天已经进入了深色,多数的天空下都已显示了它的宁静,只是城市的夜晚总在闪烁,甚至分不清白天黑夜。黑夜里的灯光闪的更加肆虐,而夜灯下的酒吧更是乱舞着一群群青年男女,灯红酒绿,是每一个城市的必备品,而他们似乎不知道光阴为何物,只放肆的享受着这一刻酒吧带来的的快感。
西山酒吧自上一次谢洋洋事件之后,已重新营业,有许多人猜测上一次的事件,却没有人敢议论,也没有人会去在意,反而客人越来越来多。因为酒吧,多数都是一夜之地,彼此都只是个玩玩的过客,或许今夜在这里卿卿我我,过了今夜之后谁又还能记得谁,又有谁会去真正的在乎这里是不是曾经死过一个姑娘呢。
覃西山坐在二楼的办公间望着下面晃动的人群,满意地吸了几口手中的香烟,今晚又是一个可观的收入。哼,孙彩佳那个死丫头居然像消失了一般,他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她倒是识时务躲得挺快,一切起因还不都是因为她。没想到那个臭丫头选择了跳楼自杀,此事还轰动了全市,却没有警察上门,还以为自己会面临着什么样的报复呢,因此还停业了几天避了避风头,然而却发现这不过是林凯峰那小子的噱头,他还自嘲了一番,居然会怕那个毛头小子,大概是因为忌讳他哥哥的名声罢了,可他又想着林贤峰也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位没有来头的小姑娘而轻易得罪他覃西山吧,毕竟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想通了这一点,他自然大摇大摆的开始了营业,这不,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覃西山的一切表现都落在了角落里一个身影的眼里,这是一位金发女郎,透过灯光不难看出这是乔装后的沈夏,只是她完全没有了之前邻家女孩的形象,因为她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戴着一头金色的假发,对自己浓妆艳抹,还踩着一对恨天高,身上尽是散发着野性的气息。此时的她举着红酒杯静静地喝着酒,似乎酒吧在她的眼里都是安静的,周围的音乐与人群都与她无关,她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过二楼,她来此的目的,就是想摸清这里,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嗨,美女,一个人?”
一名陌生的男子靠近,沈夏惯性地抬头望了他一眼,估计是来酒吧觅食的,她的金发不过是戴的假发,而对方却实实在在的一头黄毛,穿着一件牛仔外套,整个人都透露着小流氓的气息,沈夏甚至连第二眼都懒得给他,可他似乎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我可以坐这里吗?看你一个人喝酒挺闷的,我也一个人,咱俩凑一块吧!”陌生男嘻皮笑脸地坐在了沈夏的对面,沈夏懒得搭理他,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美女,你这是失恋了吗?俗话说旧得不去,新的不来,失恋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不开心我今晚就陪你喝怎么样?”他也不顾沈夏是否同意,便自己拿了个杯伸手去倒她放在桌子上的红酒。
“这人嘛都是一会生二回熟,我叫扣子,你呢?美女,不用这么介怀的,你看这酒吧,有多少是来这里之前就认识的呢。”陌生男喝了一口酒,看沈夏并不理他,便介绍起了自己,还特意靠近了沈夏,即将把脸贴到沈夏面前时,她伸出了杯子直接挡在了他的脸上。
“喝酒就喝酒,何必说这些废话。”她没有反感他碰自己的酒,已经是仁慈了,她不开口并不代表她会接受他的耍流氓。
“好,有个性!我喜欢!”陌生男没有再一步靠近,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心里却在不停地盘算着。
“这样的美女,并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靠近的。”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夏转过脸看着这又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另一位陌生男人,借着灯光打量了他一番,看上去比对面的那位黄毛要顺眼多了,他身高有一米八左右,五官长得有几分帅气,穿着笔挺的西装,倒是不像来夜店玩的,跟这里的人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不过他的出现却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眼球,还不停地向他放电。
“切,穿个西装就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吗?还不是斯文败类!是我跟这位美女先认识的,难到你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那位自称为扣子的黄毛男人语气横了起来,自是不甘心自己的猎物被人抢走,也不甘心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
“小黄毛,你要是想等下横着出这个门口,大可以继续坐在这里。”他的语气依旧慢条斯理,不温不火,可即使是沈夏也听出了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对面那位,听懂了没有。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自己是谁啊!”黄毛一脸炸了,在这里谁不是把自己吹上了天。
“好说,在下厉嵩。”他脸上的笑意未退却,也未有一丝恼火,语气里却带着浓浓的杀意,他刚刚说能让他横着出门,他是绝对能做到。对面的黄毛一听这名字脸色都变了,立刻站了起来,开玩笑,要是混这行的没听过这名字,可真是白混了,夜不归的太子爷,厉嵩,这可不是好惹的货色,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点头哈腰:
“原来是厉哥!您坐您坐!看我眼睛瞎了,厉哥都没认出来,喝多了,原谅我第一次犯!厉哥,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在我没有恼火之前,你可以马上消失。”厉嵩不急不慢地坐到了沈夏的对面,那位黄毛一听这话,赶紧就开溜了,他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厉嵩的名号可不是谁都敢冒充的,只是他想不明白夜不归的太子爷为什么会跑来覃西山的小酒吧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刚刚的那位美女?看她冷淡的性格,并不像出来玩的,看来以后自己要多多留意才行,免得惹了不该惹的人。
沈夏诧异地望着他,并不是诧异那位黄毛的表现,而是他的名字,她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是洋洋那差一点的未婚夫。
“没有吓着你吧?”厉嵩看着对面的女生笑了起来,他这次来找她,自然知道她是谁。
“这位先生你认识我?”沈夏有些疑惑,虽然知道他是谁,但实际他俩从未见过面。
“沈夏,洋洋的死党,虽然洋洋不在了,可并不代表我忘记了有关于她的一切,包括你。”想起洋洋,又是一阵感伤,他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呢?两年前老爸公司的年度晚会,他老爸邀请了谢魁这个老友,而谢魁却带着两位女生一起参加了。身为夜不归的太子爷,他身边的女人从来不会少,当时他并没有跟着老爸安安份份的入席,而是在别处跟其他女人玩在了一起,只是远远地望着这两位女生,她俩似乎天生的互补,一位很爱笑很爱说话,一位却很安静,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各有各的特点,却各有各的迷人。那位女生很洒脱,他从未见过任何一位女生可以那样真实,把所有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活着自己的模样。那一天他知道了那位女生叫谢洋洋,是谢魁的女儿,而另一位便是她的死党沈夏。只是那一面之缘便让他把身边的女人都脱离了干净,一心一意追求谢洋洋,他老爸也难得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便允了这事,认了谢洋洋这个准儿媳妇。
那一晚谢洋洋打电话给他,要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他欣喜不己,即使知道她只是为了跟别人打个赌,可是只要她开心,就算整个酒吧,他也乐意相送,他以为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谁知道却传来她自杀的消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哭崩了,他是真的动心了。他不信洋洋的性格会这么轻易地自杀,查了一段时间终于让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当时就把那几个凌辱洋洋的人给找了出来,打断了他们的手脚,对于他而言,这一切都是最温柔的结果了,就算这是个讲法律的时代,可他们依旧不敢报警,暗自吞了这个哑巴亏,从他们口中还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覃西山指使,就在他想对付覃西山时,发现洋洋的死党沈夏也在这里调查覃西山,他觉得她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便冒然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