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外。
在央力可汗的率领之下,近二十万虎狼骑兵以线阵之势排列于草原之上。手中的长矛虽然粗糙,但其耀眼的寒芒也能击穿任何敢于阻挡他们的敌人。
看着近在眼前的长城,央力可汗命令全军不得妄动,需得长城内部的全神教先行进攻。此番安排,正是方便草原勇士攻城,减少伤亡。
须知草原人口本就不多,如今为了打破长城的封锁,央力可汗命令手下各部落尽最大的力量征召了这些勇士。若是因伤亡过大而败走,一则不利于安抚人心,二则引得草原其他势力趁势来攻。
央力可汗骑在宝马之上,沉着地等待时机。虽说与全神教达成了协议,但对于这样一个具有野心的势力,怎么能真的遵守信义?央力可汗能够做到草原最大势力,就在于其眼光毒辣,很清楚谁是真正的朋友,谁又是真正的敌人。
与全神教的谋划,虽利益一致,但终究不是一路人。只要保存好实力,待到大军彻底入关,即可横扫西北任何势力,做到真正的西北之王,草原的共主——天可汗!
“启禀可汗!长城守备军居然出关主动迎战我军!”一骑兵赶来汇报。
央力可汗听见这个消息不由得一喜。
自古以来,历代草原勇士的个人实力都要强于关内的天元人,这主要得益于草原的艰苦环境造就优胜劣汰这一法则不断扩大。只有武道强者才能拥有在草原的生存权利,故而各部落都可以算得上是关内的一个武道世家。
如此相比较,长城守备军虽拥有着精甲精刀且人数众多,但极少主动出击。一则野战机动能力差,二则单兵实力较弱。在多年的对抗中,双方也各自明白自己的优劣之所在,只能保持着一种均势。
而现如今,长城守备军的军团长居然如此大意,竟敢主动出击舍长扬短,真是苍天有眼!
央力可汗放声大笑道:“如今的军团长也是年老糊涂了,居然要主动出击我军,实在可笑!岂不知关内的情况吗?!”
看着可汗放声大笑,身旁一众护卫也不是蠢货,连忙陪着讥笑。
“传我命令,派一使节与守备军聊聊,本可汗很是想知道军团长大人是如何想的!哈哈!”
闻可汗有令,身旁一护卫主动请缨,要为可汗做这一使节。
“好好好!伯兰,就劳烦你去打探一下!”
平原之上,长城守备军列阵以待。
潘将军远远地看着那蛮王与一众士卒放声大笑的模样,心中暗道不妙。这蛮夷也不是什么土匪盗贼之流,遇见官军便逃。而是一支装备简陋但实力超群的野战军队,怎么会不战而退?
“军团长!我观蛮夷并无撤退之意,反倒像是在嘲讽我军居然敢于野战,我军还是依托长城据守为上。”
军团长面色顿时一沉,直接怒道:“区区蛮夷也敢放肆?老夫镇守长城不下三十年了,历来据守。如今主动出击还遭蛮夷戏谑,实在可恶!”
“军团长!不可啊!”潘将军拱手乞求道。
“潘将军放肆!老夫已经允许了你的预备之策,再来劝阻老夫当蔑视长官之罪!
潘将军闻言当即明白,军团长只听见自己所说的后半句,并未听见前半句。想来是军团长要在自己的从军生涯里赢得一个主动出击蛮夷,并且大胜的威名。
军团长,您年老功高所求一名罢了,却要白白折损许多将士性命。当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再想到其余三位上将军也有一丝贪图功名之心,对军团长不加劝阻。当下心念所至,潘将军内心犹如堕入寒窖之中,阴冷彻骨。只求苍天保佑,蛮夷当真能够主动退去。
正抑郁之际,蛮夷主动派来了使节。
潘将军见此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希望是蛮夷主动求和,放其归去,如此可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军团长对身旁得一名上将军耳语几句,那上将军便纵马去见那使节。
“军团长,不知您对鹿将军说了什么?”潘将军试探着问道。
“无他,当即斩了使节以壮我军声势。”
“什么?!”
潘将军当即回头看向战场中间,只见鹿将军一刀便斩了那使节,飞马回阵,赢得将士欢呼。
看鹿将军提着人头回来复命,潘将军声音颤抖着说道:“鹿将军之刀,何其快也!唉!”
军团长也不管潘将军如何言语,抽出宝剑一指,即刻命令全军出击!
战场另一边,央力可汗见使节被杀,脸上感觉有些挂不住。又见那老不死的居然有胆子率先发动攻击,不由得羞愤交加。当即命令全军形成圆弧阵,以骑射打垮长城守备军的阵型!
再看那军团长不愧是沙场宿将,当即利用战车组成各向防御,抵御箭矢,同时命令弓弩手反击敌军。
潘将军深刻地清楚军团长统兵作战确实有一套章法,但此战本是要赶走蛮夷,如今却陷入这番被动防御中。此消彼长,如何坚守的住?况且军资本就不多,到时候缺粮少水,士气低下,蛮夷近二十万骑兵冲杀而来怕是死路一条!
意识到形势于己不利,潘将军冒着风险再度向军团长进言。
“军团长,眼下形势于己不利,不若率领全军徐徐退之。”
“潘岳!老夫再说一次!你休要乱我军心!”
见军团长此刻油盐不进,潘岳将军也是真正的心灰意冷。不过从军之人,岂有病死卧榻之理?在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精神下,当即率领本部人马积极应战,就算是死路一条,也必须咬下敌军一块血肉!
长城内。
“兄弟们!现在长城守备军正主动出关迎战,关内守备空虚,正是大好的机会!”老孙头振臂高呼道。
“全军出击!”
片刻间,潜伏在长城守备军外的全神教逆贼,近二十万人纷纷打明旗帜,向着守备军驻地发起波次攻击。
“张将军!大营外猛然出现十几万全神教逆贼,公然打着旗帜向我驻地发起进攻!”
“什么?!不是说全神教逆贼已经覆灭了吗?这哪里来的十几万人?”张将军一脸惊愕道。
“张将军勿虑!只需坚守几日,援军自会抵达。”
“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
“在下新任讨虏校尉——李扶风。”
李扶风取下腰间令牌交给张将军验证,见张将军狐疑地样子,李扶风接着说道:“在下已经提议镇王爷亲自前来,为我军鼓舞士气,想来也快带领一千讨虏营到了。当下宣告此事,趁着士气高昂,我军应该能够坚守几日。”
张将军此刻一脸无奈地苦笑道:“李校尉来得还是晚了一步,军团长率领十六万人出击蛮夷去了,此地只留下七万人马。”
原本还有些自信地李扶风顿时也是惊掉了下巴,究竟是何人统军做出如此荒唐行为?值此多事之秋,居然还要再生事端!
“李校尉,此战虽艰难,但本将还是能够为我西北坚守下去,等到援军抵达与军团长领兵回关。”
“张将军,不知军团长所率兵马现在何处?”李扶风急切问道。
“当是城外百里处。”
“如此,在下便去通告军团长全神教逆贼来袭,请求回援。”
“那就先谢过了,本将自会抵挡住全神教逆贼地进攻,也会做好准备迎接镇王爷。”
张将军话音刚落,一浴血小卒冲进军帐。
“上将军!敌军势大,快要攻破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