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扶风在赶牛城依旧是全力防守。虽然有些伤亡,但其战况还是符合李扶风的估计。
就凭这些个全神教逆贼,拿着柴刀,穿着布衣来攻城简直就是找死。
这些天据观察到的全神教大营炊烟情况,可以大胆地推算,此时大营里应该只剩下三四万人了,还多是伤病的士卒。
赶牛城,军营,大帐内。
此刻,老郝、李扶风、李苏岚加上霍疾、邹闻斌五人正坐在一起饮酒吃菜,并慢慢等待烤全羊烧烤完毕。
“老哥,你可真是神了!你怎么算定我们守得住赶牛城呢?”
“对啊,李兄你就给我们说一说吧。”邹闻斌也说道。
乘着方才喝下的酒,脸色潮红的李扶风一手伏在桌案上,一手拍在胸前,忽又指了指在座的各位,旋即开口道:“大家都想知道我为什么算定此战必胜吗?”
“扶风老弟,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老郝也有些激动,毕竟活了这么久,也没遇上过如此白给的战斗。只是可惜,有些人一旦离去就是永别,见不到最后的胜利。
“诸位!此战能胜且大胜的原因,就在于敌人是由未曾训练过的农民军组成,而且还是被迫来攻打我们。”
“老哥,为什么是被迫啊?”李苏岚表示不解。
“因为全神教逆贼原本是想联合草原蛮夷夹击长城守备的,借用蛮夷力量颠覆我西北,所以他们本来是想同我们在城外野战,并让镇王府抽调长城守备军力量支援,造成长城守备空虚。”
“原来如此!我们只需坚守城池,让全神教逆贼的拳头打在石头上就可以了。”老郝惊讶道。
“呵呵!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些全神教逆贼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李扶风笑道。
“讨虏校尉李扶风何在?!镇王府有令!”
大帐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喊,李扶风等人随即纷纷出帐听令。
镇王府的使者见李扶风等人单膝跪地拱手,脸上也端出一丝上位者的气息。
“李扶风听令!镇王特令讨虏校尉李扶风返回镇王府述职,并就下一步动作做出计划!”
“在下领命!”李扶风连忙托起双手接过文书。
等李扶风站起来,那使者站在其面前不停搓着手。
李扶风见此也是心中明亮的很,连忙吩咐霍疾取出些银两慰劳使者。
“在下有一事想问使者大人,来前镇王可有什么言语?”
使者看着手里的银两,颠了颠后笑着说道:“不瞒校尉,镇王之前收到了各地传来的捷报,都是大破全神教逆贼,镇王还说要亲自奖赏您呢。”
李扶风听完各地大捷的消息,陷入了思索。
全神教若是将兵力浪费在各地攻城战中,那如何实现联合草原蛮夷呢?如此一来,这多年的布局不就是白费了吗?
不对,此中肯定有诈!
“老郝!你和我妹子继续守着赶牛城,我这就赶往怀宣府。”李扶风直接说道。
“霍疾,你马上带领咱们讨虏营向长城前进,我就先行怀宣府一步!”
“放心吧,李兄。不过为何如此着急?”
“现在我怀疑全神教逆贼有一个惊天阴谋!必须先走!”
李扶风直接抢过使者骑来的快马,一骑绝尘,目标怀宣府!
长城外,可汗大帐。
坐在主位的是当今草原上势力最大的可汗,央力可汗。
可汗宽额隆准丹凤眼,一把络腮垂颈间。头戴虎皮宽沿毡帽,身着金甲,外罩一件白狼皮袍。用他那穿金带银的手举起了酒杯,面向眼前的盟友。
“右护法,此次能否一举击垮长城守备军,就看你们能够拖住多少敌军了。”
右护法老孙头也举着酒杯陪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两家目的一致,何愁不效死力?!”
老孙头与央力可汗都算是人精,活说的再好听,其意思也是没变的。那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人人都想做这个只占便宜的渔翁。
“右护法,本可汗也算是服了你们关内人。”央力可汗喝过酒接着说道:“你能牺牲几十万人马,就为能够暗中集结一批真正的主力埋伏在长城守备军附近,如此胆魄本可汗是真没有啊。”
“可汗说笑了,如此胆魄不过是形势所逼而已,换做可汗也会这么做。”
“哦?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何时发动全面进攻呢?”
老孙头放下酒杯,笑着对央力可汗说道:“可汗,不如打个趣,我们各自沾酒为墨,写下第几天发起进攻。”
“哈哈!你们关内人真是有意思,好,那就写吧!”
可汗说完就直接沾酒为墨,在桌案上写了个数字。
一个“一”字。
老孙头站起身看过两边的桌案,笑着弯腰道:“兵贵神速!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就发动全面进攻!在下先行告辞!”
“来人!恭送右护法!”
老孙头行走在蛮夷的大营内,看着十几万马背健儿在纵情驰骋,不由得心生一股忌惮之意。
如今我全神教实力有限,只能保存下二十万带甲之士。而且其中还算不得精兵,只不过是体格健壮的年轻新兵罢了。
若是我全神教先出手,则会实力大降,也无法压制住这些个草原蛮夷来染指西北。若是如此,我全神教多年盘算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不行,我们只要先做个样子,打掩护就好了。主力还得是这些草原蛮夷!
怀宣府,镇王府,议事厅。
李扶风快马加鞭,来的路上活活累死了一匹马。就在此时,李扶风终于赶到了王府议事厅。
“哎呀!李扶风,怎么如此急躁?封赏肯定给你留着呢!”镇王爷笑道。
一众狗头谋士也看着李扶风的模样笑了起来,议事厅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李扶风二话没说抓过身边一个狗头谋士,一记浑厚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止住了所有人的笑意。
“李扶风!你放肆!”镇王爷当即怒喝道。
“我放肆?你们死到临头都不知道!”
李扶风现在是真的怒了,镇王爷没能认清形势是因为所有人都是报捷,而你们这些谋士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全神教的阴谋,这实在是太可恨了!
“王爷!现在我可以判断全神教逆贼并没有被消灭,而是将其中精壮士卒暗中隐藏起来,再运抵长城守备军驻地附近埋伏。”
“而那些战死的全神教逆贼都不过是些老弱病残,以此混肴我们的视听!”李扶风大喝道。
“王爷!不要忘了全神教的目标是什么!”
听完李扶风一番论述,议事厅犹如平地惊起一声雷!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镇王爷最为吃惊。
没想到还是让全神教逆贼钻了空子!真是百密一疏啊!
镇王爷猛地瘫软在椅子上,抚着额头自顾自地说着:“没想到在寡人治下,西北真的要被颠覆,沦陷为马场了吗?寡人这么多年以来究竟做了些什么?荒疏军政换来的时间在修炼武道,怕是把头脑都修炼傻了吧?呵呵!哈哈!”
李扶风见镇王爷隐约显现出一丝精神不稳,二话不说冲上前揪住镇王爷衣领,大声怒喝道:“王爷!你可是天元帝国的西北之王!就算调度将士们不力,我们也要拼尽全力来战斗!怎么可以自暴自弃?!”
李扶风一番话掷地有声,也着实地唤醒了镇王爷。
镇王爷一把推开李扶风,坐在椅子上思考了片刻后,再度站了起来。
“李扶风,你说的没错!现在确实是我们拼死一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