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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好的事和或许好的事

“我十天后回来。”这是蒋安收到来自法国的最后一封信,之后顾希平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那封信三个月后,蒋安冷不丁的在电视新闻里看到顾希平将他母亲送进监狱里的消息,新闻里的顾希平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完全不是蒋安想象里的他。

顾希平身材挺拔,俊俏的面容即使是在摄像机里也依然完美。

对于媒体的提问,顾希平每一句都答得滴水不漏,颇有顾氏当家人的风范。偶尔说到一些热门话题,他也会附和着微笑,只是那笑却未到达眼底。

“原来,你我就是两条直线,即使相交重合,也依然会越走越远。”

本来连着三个月未收到顾希平的消息,蒋安心里早已十分委屈,像是什么东西突然不见了一样,要知道以前他们可是两天一封信的。而今,看到电视上的顾希平,蒋安突然觉得自己的委屈毫无意义,以前的种种,只是梦一场。

“有人说过,不能太依赖一个人,否则有天你失去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你的精神支柱。还好,他还没有成为我的精神支柱。”蒋安就像啊Q一样自我调节,心里宽慰了许多。

“谢谢你十年的陪伴,顾希平!”

蒋安寄出了她给顾希平的最后一封信。

新闻里顾氏的腥风血雨,蒋安的生活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

三个月后……

蒋安正在公司活动现场负责道具的清点,莫言跑过来说是有电话找她,手机一直在签到处响。

“喂,杨叔叔,怎么了?我刚刚在忙都没空拿手机。”

“小安呀,你快去人民医院,你妈进医院了。”

杨福京话还没说完,蒋安就踉跄的跑了出去。

“请问,刚刚是不是有一个叫许茹的哮喘病人送来?”

“您稍等,我给您查查。”

“有的,在307号病房。”护士说到。

“谢谢!”蒋安快步走到病房门口,却突然失去走进去的勇气。

许茹因为年轻时给人刷油漆,再加上常年吃药,患上哮喘已经十多年,现在复发得越来越频繁,有时候连说话都感觉到呼吸困难,蒋安心里很害怕。

正在犹豫,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到办公室谈。”医生神色凝重,走向办公室。

“病人哮喘已经越来越严重,虽然现在已经用药物控制了,但是你还是要多留心,日常生活更是要多注意,一定要细心照顾。”

“好,谢谢医生!”蒋安听到控制了,心里放松了一些。

“妈,你怎么样了?”许茹的脸色比那白色的床单更加白,蒋安把头埋在床边:“要不是因为她,母亲本可以不必这么辛苦,要不是为了给她好的生活,母亲怎么会除了日常工作还时常去给人刷油漆挣钱。”

“妈没事,傻孩子。”许茹看着自己的女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要谢谢你杨叔叔,我正想着给你打电话人就喘不上来气,还好你杨叔叔路过见着我了。不然咱母女可是要见不着面了!”许茹温柔地摸着蒋安的头发。

“妈,你别瞎说!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要你走。我要辞掉现在的工作,我要天天守在你身边。”蒋安听许茹说这话,差点哭出声来。

“傻孩子,妈老了。生老病死的,不可避免。但是你还年轻,妈妈舍不得你为了我毁掉自己的生活。”蒋母闭着眼睛:“况且,多少年了,我也想你爸爸了!”

“妈,我不管,我就要你陪着我!”蒋安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没过多久,许茹累得睡着了。蒋安趁着这会功夫,给莫言打了个电话。

“言言,活动怎么样?”

“放心,你好好照顾阿姨,工作上有我在呢。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医生说控制住了,现在她睡着了。”

“控制住就好,控制住就好!”

“莫言,谢谢你!”

“咱俩说什么谢谢。要不是你,我早都翘辫子了,跟我你就别客气了!”

她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在酒吧门口捡到了准备被人带上车的、喝得不醒人事的莫言。

那时候的莫言,刚刚被男朋友骗的失去一个肾,日日借酒消愁。后来,蒋安把她带回自己的家里,再后来,莫言终于愿意振作起来。

……

顾希平看到蒋安的时候,她正在医院门口买汤。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顾希平回国的这半年,天天忙在公司打仗,抽不出时间来看蒋安。

今天本来打算早些来找她,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就又被耽搁了。好不容易处理完,助理传来蒋母住院的消息。

顾希平知道蒋安把她母亲看得比自己还重要,顾希平一刻钟也不想耽误,赶紧来到医院。

眼前的蒋安,齐耳的短发干净利落,可爱的圆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加上一身职业装,显得人格外的干练。

“这也是我认识的蒋安。”

在国外的后十年,准确的来说,是认识蒋安后的日子,他时时刻刻关注她,有时是自己偷跑回来看看,有时候是助理给他汇报蒋安的生活。

一开始,他只把她当成一个陪伴,不知不觉,竟然已是深爱。

“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女人?也许从她闯入他灰暗的世界就注定了吧。”顾希平经常会这么想,但是转念又觉得没有意义,“是不是注定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爱她。”

只是这些,蒋安从来都不曾发觉。

“蒋安!”顾希平走神的瞬间,蒋安早就坐到了医院的花圃上。

“她不是最怕黑了吗,睡觉还要开灯的,现在竟然在这里坐着发呆。”顾希平心里念叨,快步走向她跟前。

蒋安听到有人叫她名字,一抬头,发现来人是顾希平,吓得她猛的站起来,差点摔了个跟头。幸好顾希平眼疾手快,扶住了。

“小心!”顾希平托着蒋安的手腕。

蒋安忙得推开。

眼前的顾希平,既熟悉又陌生。

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当年那个小男孩里,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俨然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每次在信中,他总是能猜透她要说什么,仿佛就活在她身边,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管遇到什么事,顾希平都会陪着她,最后总是能顺利解决。

蒋安曾私心的把顾希平想成她的守护天使,就在今天,听到母亲住院的消息,她下意识的就想找顾希平出主意。

一直幻想的对象就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蒋安突然觉得难为情。

“小安,怎么了?”看着出神的蒋安,顾希平摇晃她的肩膀叫到。

“噢,没事。就是……感觉有些尴尬。”。

“没什么尴尬的,以后你会经常看到我的。去看看你母亲吧”他的话说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顾希平想牵着蒋安往前走,结果被蒋安不露声色的避开了。

“好!”蒋安在后面跟着,低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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