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生活善待你,我的女孩
H是我英语课上的一位同学,她高胖的身材,一头泛黄的长发,在加上普通不能在普通的五官,一身朴素的打扮,完全是那种放在人群里芸芸众生的女孩。她总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倒数第三排,上课如果老师不点她的学号(我们英语老师是外教,不会说中文),你就不会听到她的一丁点声音。只是每次无论早进教室还是踏着上课铃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意外我想我大学四年根本就不会知道H同学,更不会想要尽我最大的力量去保护她。
英语口语考试即将开始时,我的队友路上堵车不能准时出现,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教室门口走来走去,四处寻找新的对象。扫视四周发现大家都在和自己的队友热火朝天地备战,正当我一筹莫展时,有一个女孩慢吞吞地出现在我面前,脸上略带红晕地说:‘同学,我能和你一组吗?’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忙答应说:‘当然可以’就这样她走进了我的世界,而我也成为她封闭世界中寥寥无几的朋友。经过和她多次的谈话沟通我知道了她单薄身躯后面有这么曲折的生活。在6岁时她的母亲和父亲离婚,自从那时起她没享受过母爱,他的父亲从未给他半分关爱,就在三年前她要高考时他带回来一个女人,并且那个女人还有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女儿,她和“妹妹”在一个学校,每次放学她都能看到他的父亲带着’妹妹‘回家,而她都要躲着走,也许是‘妹妹’太优秀了,她不仅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那份父爱,还有她所有的自尊。因为不想让遍体鳞伤的心灵再次受到伤害,她的‘人情世界’早已被现实一点点跟堵死了。她今生唯一的温暖便是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爷爷。她和爷爷的日常生活来源就只有爷爷那份单薄的退休金,而自己的父亲为了‘压榨’他的父亲拒不复她的生活费。所以她曾说过;不管天下多大雨,我都要回家,因为我要保护我爷爷,保护我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这个女孩每周末都像穿着全副武装的铠甲坐着4个小时的车程从城市的这角横穿半个城市到爷爷身边,保护着爷爷。
因为经历一定的悲欢离合,她的内心倔强而敏感,正如胡桃夹子,蒙尘的镜子里面,困住一个人,触不到时光里的温度,胆怯的心跳,骄傲的头抚平的只是孤独,观望着喜怒哀乐,其实内心早已遍体鳞伤但业余作家依然假装固若金汤。
大二刚开始她喜欢上了一个和我同专业的L同学,L同学阳光开朗,身边男女或多或少都有交情,而H同学因为自己不完美的身材,她从不敢与L同学搭话,一直在旁人不注意时偷偷看L同学与身边的同学聊天,每次L同学会心一笑,H同学都会满脸绯红,就像他在对他笑。她知道他喜欢瘦一点的女生,所以每次晚上她都会自己一个人在操场上一圈一圈地驰骋,直到双腿没有力气迈开时,才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宿舍。就这样她坚持了三个月,北京的冬天寒风凛冽,即使还未跑一圈,她的小脸冻得涕泗横流,浑身瑟瑟发抖,只要一想到这样才能接近他一点点,她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减肥的路程是艰辛的,但每次从涌动的人海中远远地望一眼他的后背,那就给她无限的力量。我一直揣度着她喜欢就应该勇敢地向前走,每次我们一起见到他,我都会拉着她快步走,想要给她创造机会,但她只要一靠近,她都会满脸通红,不敢说话。我们都说她在爱情面前是‘废物”,她也不为自己辩驳。她从不敢主动加他的微信,特别珍惜与他共有的群,明天都怀着虔诚的与忐忑的心点开他有自己头像的微信,每次结束后,脸上红彤彤的似做错事的孩子,必须用很长一段时间平静神情。
也许当一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时,她会不由自主地用眼光越过身边的重重身影准确无误地找到他,她会特别在意自己身上的缺点,尤其是与他相差径庭的方面,她会发疯似的改变自己,只是为了他能够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曾经告诉我,她一直有一个梦想;当她毕业了,她要回到她那个村庄当一名小学老师,找一个能给她温暖的男人组建一个家,然后生一个孩子用尽自己毕生的爱陪着他一起成长。
也许这就是经历过人情冷暖后,一个女孩想要的温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