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转过头看着和我一样无奈的爱德华,然后说道:“好了,我和我的助手都十分感谢张警官对我们的热切招待,不过我和我的助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不知道张警官介不介意给我们一张这里的地图,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做些事情来也方便点,至少不会迷路。”
“当然可以,我们的警车上面就有一张,如果斯贝司先生您不介意的话,尽管拿去用好了,不知道斯贝司先生需不需要我们安排一些人手暗中保护斯贝司先生还有您的助手,而且那些人我保证都是对这里很熟悉的,如果你们要去什么地方的话,直接问他们就可以了,他们绝对可以把你们正确地带到的。”张警官听后先是一阵诧异,然后点点头笑着转身回到自己的车里,从车里的一个箱子里面找出了一张地图,然后把地图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地图之后,对着张警官说了声谢谢,“不用了,想来你们日常的工作一定很繁忙吧,我和我的助手只是随处走走而已,有地图就够了,不麻烦你们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啊,远来是客啊!我们作为这里的管理者,关照客人,本来就应该尽我们的义务,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别和我们客气,如果两位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和我们说好了。”张警官指了指地图,“地图上面也表明了警察局的位置,两位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好的。”我担心如果我和爱德华继续待在这里的话,想必那热情的张警官绝对会滔滔不绝地说到晚餐时间的,所以我和爱德华急忙和面前的这些人进行了告别之后,便前往了他们为我俩安排的房间。
“斯贝司先生,你说他们这样对我们是不是也太热心了吧?难道他们平日的工作不繁重么?斯贝司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原来在芬兰的警署里面待过的,就算是最普通的警员每天都是忙得没有歇息,可是你看看中国的警察,一个个都好空闲啊,中国的治安那么好?”
我摇了摇头,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一包速溶咖啡,昨天晚上我已经尝过了宾馆里面的一种奇怪的饮料,好像就是中国人口中的茶,感觉并不怎么好喝。
我泡了一杯咖啡,拿在了手上,杯子口徐徐升起阵阵白雾。“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是那样的,否则的话,我也不会从阳口中听到关于他小时候的那个故事了,而且,那个家伙之前分明是从中国去了美国,然后把我们这些侦探一起聚到了一起想来个一网打尽,只不过最后的结局没有如他所愿而已。”
我抿了一口,“不过,现在看起来也挺麻烦的,我原本计划并不那么早去接触警察的,就是担心会不会这里的警方有人与那个人有联系,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那帮家伙还真是有些讨厌啊。”
“那斯贝司先生,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呢?我们如今已经接触了警察了,如果真的他们有什么联系的话,很可能我们的行踪就会被那宗教的人注意,这样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有困难了,那还要不要把那封信交给那个中国人的妻子呢?”
爱德华把行李摆放好之后坐在了床边,看着我。这间房间应该是经过特意打扫的,与我们昨天晚上住的房间就不同,少了一份陈旧的气味,却多了份淡淡的花香。
我端着那杯速溶咖啡,坐在座位上面沉思了一会儿。这个时候这间房间里面只有我和爱德华两个人,所以我们才敢谈论关于这次来中国的主要目的,甚至在来丹巴藏寨的路上我们在车子上面都没有谈及任何关于这件事情的话题,毕竟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这不仅仅是一场游戏,而是一场明与暗的搏斗。
我对那个宗教的认知实在是少得可怜,仅仅只能通过回忆阳曾经对我说的关于它的点点滴滴,但总体来说,我现在对于它的认识,如同大海中的一颗沙砾。
但是,那家伙分明对我是了如指掌,说不定对爱德华也有同样的认知,当然,如果他看待爱德华如同看待我一样的重要的话。总之,我看来,现在的局势很不明朗,我们所要做的下一步都包含着极大的风险,既然阳那个时候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想必路西法回到中国一定会着手调查阳的背景。
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在阳的家人周遭安下点,如果我们去找她的话,很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可避免的灾难,可是现在事实上,我们也必须去找阳的妻子,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进行我们之后的安排。
“好了,不管怎么样吧,我们现在先休息一会儿,等吃完晚餐之后,天黑再行动,顺便趁着晚餐那段时间,看看我们身旁有没有鬼鬼祟祟的家伙。我对那帮家伙不是很放心。”
“嗯,好的,那么我们现在先休息一下吧,斯贝司先生,说实话,那辆车坐得可真是不舒服啊。”爱德华抱怨了一下之后,微微地笑了一声,整个房间的气氛也渐渐开始缓和了,爱德华站直了身子往后倒,倒在了床上,便闭起了眼睛开始了午后的休息。
原本我准备喝下午茶的,可是看起来这里的人并没有这样的习惯,所以宾馆里面能够提供的食物也是少之又少,一口喝完手上端着的速溶咖啡,本想学着爱德华的样子,也躺到床上睡上一觉,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喝了咖啡的缘故,又或者是对这一次我们的旅程有些担心,这时候我竟然毫无睡意。
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好久都没有进入梦乡,我只好无奈地又从床上起来了,走到了房间里那张唯一的桌子前面,不知道是不是这宾馆的设计者并不认为人们会在宾馆里面办公,可实际上,我现在的确需要这么做。我从放在一旁的行李箱里面找出了一本小本子,我没有像亚当,或者是琼斯那样的习惯,这个小本子也是爱德华的,只是之前我曾经向爱德华提出过申请,如果当我需要它的时候,能不能借它用一下,爱德华自然不会拒绝。
我现在心乱如麻,说实话我真实的状况远远没有刚才和爱德华聊天时候那么镇定,我坐在了桌子旁,把小本子平摊在了桌上,我找到了一支笔,想要在小本子上面写些什么,可是却发现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现在的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棘手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心中没有方案,只是如今处在异国他乡,即使有再多,再可行的方案,都是那么的不可靠,因为在这里有太多不可知的因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