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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宴席

申时未到之前,轻水进屋唤了两人起身。梳洗完毕后,她过去母亲的屋子,王若留在她的屋子里。

到了这里,父亲与母亲都在,两人说着话,看到了她就停下来“阿颜过来了。”清颜走过去同他们坐在一起。

“爹娘休息过了吗?”午间她回了院子,也不知道两人休息过没有。

“自然,阿颜一会宴席开始你跟着娘一起,娘带你认识一些人。”萧氏刚才跟萧敬就在商量着,及笄礼一过,萧清颜也该认识认识人了。

萧清颜应下“好”萧氏过来摸摸她的脸,她没躲“阿颜今日真漂亮,相爷你说是不是?”萧氏喜笑颜开,遮不住眼里的喜悦。

“夫人说的是,阿颜很漂亮,遗传了你”萧敬不知是在夸她,还是萧氏。

萧清颜看了眼父亲,发现他的目光是在萧氏那,苦笑不已,她是碍了两人吧“爹夸娘亲就罢了,还要带上我,唉……女儿的用处就这些了”低头遮住眼睛,做似难过的样子。

萧氏见状,用手肘戳了戳萧敬“看你……”萧敬知道自己惹萧氏生气了,立马认错“阿颜爹错了,原谅爹吧,不然你娘就要给我好看了。”

萧清颜被萧敬的话打败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萧氏却是面色微红“瞎说什么?”语气中带着愠怒。

萧氏被萧清颜这一笑,面上尴尬不已“你别听你爹胡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胡闹。”无奈中透着纵容。

怕事闹过了,待会母亲真的生气就不好了,萧清颜也跟着哄“爹这是在意娘,女儿开心的,没介意”正如她所说,父母相爱她自然欢喜。

萧氏自然知道萧敬在意她的,也突然想到女儿“不知阿颜以后会嫁予什么样的人,娘可舍不得了。”

萧敬也被萧氏的话感染“放心吧,咱们阿颜这般好,一定能嫁予对她好的人家。”萧清颜一是对两人谈起此事的羞涩,二是想起前世父亲与母亲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暗自神伤吧,一想到她嫁过去的人家,那哪是什么好人家,简直是吃人命的狼窟。

这一次她不会再嫁过去,要嫁也需嫁予普通人家,对她好的,如父亲一样的“爹,娘,阿颜才十五,哪里想这么快的?”

萧氏不以为然,虽是在她心里萧清颜再大也是她眼中的孩子,但在外人眼里她都是十五岁的姑娘了“阿颜都及笄了,不小了,爹娘都要为你相看人家了。”

萧敬自然是站在萧氏的立场上的“是啊,你娘说的不错,你也无需担心,爹会帮你找找好的人家,嫁过去也不会受苦。”

萧清颜没反驳,毕竟父亲母亲说的都是事实,世人眼中她确实不是小孩子了,嘴上应承下了父亲的话,毕竟这事还没影儿,她不急于这一时的反驳。

她扯开话题,不希望两人一直操心这个问题,三人又讨论一下待会的宴席,然后她就出了母亲的屋子。

……

在屋中待了一会,申时就到了。萧敬的仆从过来传话,宾客到的差不多了,让她过去那边露露面再回母亲那里。

她打理一下,唤了轻水陪同她过去,至于王若已经去找王氏了,她今日也过来了。

临走之时,她想起“灵香,你去告诉母亲,我过父亲那一会儿就过来。”灵香应下而后离开。

她从内院走到父亲举办宴席的前院,此时只有一人站在门口,她让那人去告诉父亲她过来了。

片刻仆人出来告诉她,父亲让她进去。她提步走进去,里面都是与父亲年纪相仿的大人,萧敬挥手让她过去身边,她依言。

只见父亲谈笑说“众位大人,这便是小女清颜,今日及笄特来让各位见一见。”萧清颜向周围的人鞠了一礼,此刻她脸上覆着面纱。

一人突然出言“眉眼清秀,举止有礼,端庄优雅,相爷好福气。”这人慈眉善目,她并不厌烦。

“谢王大人”听了萧敬的话,她这才明白,他原来是王若的父亲。

接下来好几位大人都赞美她,其中有阿谀奉承,也有真心实意的,她也不甚在意,只是一人膈应于她,那人便是夏茹的父亲。有了上一世的经历,那人什么样子她都恶心不已。

她观察了父亲,好在两人交情不深,并没有过多交谈。

在这逗留没多久,她就起身跟父亲说了几句话便离开。

在去内院的路上

她脑子混乱着,今日夏成既然过来了想必夏茹也过来了,真是厌烦至极,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人。她走得太急,也没注意前方,轻水走在她身后看到她正前方有一人朝她方向走过来,正想提醒她,不想萧清颜走太快了,已然撞上去。

她倒退了几步“小姐,你没事吧?”轻水上来扶她,摇摇头,抬头想对撞到那人道歉“你……”触及那人容颜,她什么话都说不出。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前世这是两人还没认识,他前世也没来参加她的及笄礼,这一世怎么提前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她怎么也不明白。怎么讨厌的人,今日全都来了,他正是太子柳亦承。

柳亦承看到的就是一张精致的面孔,朱唇微张,眉眼清秀,像出水芙蓉那般,萧清颜自离了前院便已摘下面纱,却又从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厌恶,他有点迷茫。他不记得她认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但这人眼神中的惊讶不似假的,应该是认识他的。

他等了很久,以为她会说话,不想萧清颜直接无视他离开了。

是的,萧清颜就是不想跟他说话,所以直接走了。

柳亦承愣在原地“太子,这人撞到你怎么一句道歉也没有就走了?这也太没礼貌了,亏得长得那么好看。”他身后的侍从这才出声,愤愤不平。

“你去查一下她是谁?”他这是被嫌弃了,他心里只有这一想法,他必定要明白那女子眼神中的原因,侍从应下。

他今日是遵皇命过来参加相爷的宴席,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插曲,本打算去向相爷告辞的,现在不然,他转身又往回走去。

萧清颜现在到了内院外,完全不知道柳亦承的想法,轻水在一旁都感受到了萧清颜其中的厌气,这厌气她还在前院时就隐隐感觉到,就在方才撞到那人后越发严重,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以为只是萧清颜撞到人了不开心“小姐,方才撞到那人我们不道歉没事吗?”小心翼翼试探。

自顾自说“没事,不用向他道歉,以后离他远点。”

轻水才发现她家小姐似乎很讨厌那个人“小姐,他是谁呀?您似乎很讨厌他。”

讨厌?不止,更是想他死。

萧清颜毫无波澜道出这两字“太子”

轻水却被这两字吓得不轻,后面的话都没继续说“啊?”

萧清颜也没在意,让轻水帮她看看身上哪里乱了没,检查完才走进去,倒是轻水心里没平静下来。

一进到里面,大家都已入座,母亲坐在正中,她身旁空着一个位置,两旁都坐满了人。

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有惊艳、有赞赏、有好奇、有艳羡、有嫉妒,她都没在意。

左边一席坐了清一色公子哥,右边一席就是各位夫人与自家千金小姐并坐。

她给众人见了一礼“清颜见过各位夫人,清颜在前院耽搁了些许,各位夫人都是清颜的长辈,让长辈久等属实是清颜的不是,给各位长辈赔罪了。”

坐在最上头,也就是母亲右侧第一人“哪里的话,清颜也是正事耽搁,我们不见怪的。”说话的夫人身着华服,面上呈笑,对她十分赞赏。

她记得这人是成王妃,成王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是皇上唯一一位在世的血缘相系兄弟。这位王爷是与世无争的性格,所以一直相安无事,皇上也对他十分包容。

成王妃这人她不太了解,上一世与她接触甚少,只知道柳亦承继位时,成王自请离京,成王妃跟了过去,此后再没两人消息。

上座母亲为她介绍着“清颜,这是成王妃。”

萧清颜点点头,她走过去,坐在萧氏身旁。

萧氏见人都差不多了,准备开口,门外又来了一人,萧清颜瞧了一眼。

怎的又是他?

众人也是疑问,太子不是有急事离去,怎么又回来了?

柳亦承也没在意众人的眼光,只是出言解释“方才宫中告知本宫,事情解决,让本宫不必着急回去,是以亦承想着无事便又回来坐坐,众位不介意吧?相爷夫人是否介意呢?”语气委婉,乖顺。

太子想要来众人哪敢有意见,母亲点头,于是太子回到了方才的座位,母亲左侧第一个空位。

萧氏继续方才未出口的话“我身旁这位便是小女清颜,今日特宴请各位参加她的及笄宴,现已开宴,大家随意些。”主人发话,大家也都出了话。

“清颜长得真秀气,端庄大气,像极了你呀”说话的是萧氏的好友文夫人,她是刑部大员刘尚的夫人文安柔。

萧氏面上欢喜,萧清颜开口致谢“清颜谢夫人夸奖”

萧氏接话“安柔夸赞过了”话虽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接受人家对女儿的肯定。

柳亦承在她们言语中才知道,她是丞相之女萧清颜,轻笑出声“本宫今日方见萧小姐也觉着清秀大方,夫人自谦了。”

柳亦承的话头一出,大家都注意到了他,她没看他,却看见下方夏茹不自然的表情,原来这时候夏茹便看上他了。

萧清颜心中一计“太子哪儿的话,清颜再是漂亮,这里的姐姐妹妹比之也是不差的,清颜得太子夸奖倒是自愧不如,那当是今日是清颜及笄,得了太子谬赞了。”把话解释清楚,免得有些人总是以为自己挡了路。

柳亦承没解释,众人就也没再觉得太子对她特殊了。

夏茹忍不住开口“茹儿比清颜大一些,若不介意可唤一声清颜妹妹?”夏茹确实比她大了几月,但她不想当她妹妹,可众人都在,她没有理由拒绝,只得同意。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谁要跟她做姐妹。

夏茹娇声说道,就像是真的关心她一样“茹儿第一次见清颜妹妹,都不知道清颜妹妹平时喜欢做些什么?”

真是个沉不住气的,不知自己以前怎么没看清这人。“清颜无所长,只是平日喜欢研究书画之事。”她记得从前夏茹擅长琴艺,夏茹还曾在柳亦承面前邀她同奏,后来自是她技高一筹,她也因着这事时常去寻她讨教,如今想起说不定她当时背地的嘴脸是瞧不上自己的。

夏茹巴不得她在众人面前丢脸,压她一头“清颜妹妹对书画还有研究,姐姐真想见识见识。”

左侧的有位公子也跟着说“润之平日也喜爱书画,不知是否能探讨一番?”

润之?记得不错的话,应是静远候世子,向润之。人长得俊俏,是个翩翩公子,有些书生模样。

如若不知道夏茹目的的话,她或许会与他探讨一番,可惜时间、机会不对“世子与夏小姐抬爱,只是今日不便,它日有机会定同两位交涉一番。”至于以后交不交涉谁也不知道,她都这样说了,夏茹不至于还厚脸皮向她讨要吧。

众人知道她今日忙于笄礼,也没特意强求她。夏茹意兴索然,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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