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匆匆进了萧氏的云合院,脸上欣喜“夫人,刘夫人过来了”府门那过来给她传了信,现在差不多该到了。
萧氏放下手中的物件,匆忙起身“到哪了?”话音未落,便有一个清脆地声音从外传进来。
“外面呢,着急了?”
只见逐步走来一个妇人,身着苏绣月华锦衫,头戴兰花珠钗,梳着妇人的发髻,她正是萧氏的大嫂白氏刘萱。
萧氏过去迎她,牵她手到正堂中坐,如玉上前放下一杯茶,萧氏弯唇“可不是,大嫂此次过来,我甚是欢喜,都许久不见大嫂了。”她未出嫁时,白氏就时常照顾她,因此她很敬重这位大嫂,也颇愿与她相处。
相视而笑,难得萧氏如此开心。白氏心里觉得温暖,这次就她一人过来,起初还担心两人许久未联系,萧氏会与她生疏呢“小姑子还记着我,我也开心呢,在云城待了太久,都快忘记京城的模样了,多亏你邀我过来。”方才进城时她瞧了眼,和印象中的京城已然有了很大变化。
白家五年前就做了决定,举家搬离京城,白氏嫁入白家之后,白家便开始渐渐地走商路。京城行商不比云城,何况白氏母家便在云城,在云城发展对他们有利无害,他们这才搬离了京城。
自打他们走了之后没再回过京城,萧氏不似普通人,她身为丞相夫人,很多时候不方便离开京城,是以她们的建议少之甚少。
萧氏与她说了许多京城的有趣事,也问了自家兄长是否安好,白氏在云城是否顺利,闲话间就到了午饭时间,让白氏同她吃了顿午饭。
下午,萧氏唤了萧清颜到她屋里,说是白氏想见见她。
白氏瞧了她几眼,满是赞美的目光,脱口而出“这便是清颜,长得真漂亮,随了你母亲。”她从手里脱出一个琉璃玉镯,塞进她手里“这是舅母送你的见面礼。”
萧清颜望向萧氏,只见对方点点,她乖巧地收下“谢谢舅母”
白氏想起此来的目的,这才提起“过几日就是你的及笄礼,可有准备好?”对女子来说及笄礼很重要,这是她们往后的门槛,在及笄礼表现出彩,外人才会予以赞美。
名声对往后挑选夫君会起绝大部分的作用,特别是她作为丞相的千金,如若是个顽劣不堪,不堪见人的,那便是给了外人取笑她的机会。
落落大方,未有丝毫慌乱与紧张的存在,上一世自己确实有紧张,也出了一点小错,但这一次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她不允许自己给父亲与母亲丢人。“舅母放心,清颜是否准备好,当日便知真假。”
语气中的自信,萧氏与白氏忍不住就相信了她“娘与舅母见你如此,也不再担心,娘相信你能做好。”萧氏此刻尽是欣慰,女儿早早懂事,她虽心疼,却也放心了。及笄礼之后,女儿成人,很快也要嫁人离开她,她能懂事,以后她在夫家也不会轻易受什么欺负,她也能少些担心。
她明白母亲眼里的意思,其实她想告诉母亲,如若可以,她不想嫁人,只想陪着母亲。经历了上一世感情的折磨,她不愿再陷入另一段感情。可惜这些话她不能说,这些都是有违常理的,就是说了母亲也不会信的,也不允的。女子哪有不嫁人的,世俗的眼光都能淹没她们。
即便如此,她也会尽力去争取陪在母亲身边,也会打消世人不善的目光。
萧清颜点点头,没有与萧氏说她心中所想,她岔开话题,与萧氏、白氏讨论起了及笄礼的流程。
……
白氏这几日住在萧府,萧氏有空余时间就陪着她外出游玩,萧清颜也陪了几次,后来她有些事要做,寻了借口没再陪着她们。
自重新改了酒楼与成衣铺的经营方式后,它们的收益不少。成衣铺的王胜也被她辞了去,让李大年接替了她的位置。
王胜这人好赌,半年前她注意到他以后就派人盯着他,之后寻了他的错处这才辞了他。起初她想送他进官府,可是母亲听了他的事,因着外祖母的情意,这才只是辞了他。
李大年在她第一次去成衣铺时,他的表现令她满意,后来铺子的重新经营他的功劳不浅,就任他当了掌柜。
这几日她忙着及笄礼的事没注意铺子的事,昨个儿,成衣铺的料子出了问题,料子质量与之前不符,被好些客人投诉。
这铺子自从有了新的进展,就接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单子,如今这问题要尽快解决,不然再继续发酵下去,可能铺子就要完了。
一接到消息,她就派人去查了,也让人盯着铺子周围。她想过许多原因,可能是铺子里出了叛徒,也可能是出货的卖家那欺诈了他们,但具体还需要查。
这几日出的有问题的布料她都让人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也赔偿了他们。有些买家倒是好说话,只是收下了东西,叮嘱她们以后再有这种问题,也有些知道了原因的就破口大骂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料子都有问题,她除了要赔偿之前的买家,还要负责提前预约单子的买家,可是她哪里来这么多料子赔偿,且重新购置新的料子需要银子。她这里没有足够的银子去买那么大量的料子,亦不想母亲从府里贴出银子去购置,从而担心。
她没处理过这种突发的意外,这是她第一次经营铺子,出了这个问题,这几日她头都疼了。
事情她还瞒着萧氏,不敢让她知晓,免得担心。
轻水被她派出去做事,今日是夕画进了里屋照顾她“小姐不要忧心,事情还有解决的余地。”
萧清颜怔愣,她讶异“你如何知晓此事?”表情严肃,这件事她没告诉任何人,夕画却知晓了,萧清颜难以不怀疑她的目的。
眼神毫无慌乱,夕画只是徐徐道来“昨日我不小心听见轻水的吩咐。”萧清颜想了一下,昨日她让轻水吩咐李大年一些事情,应该就是那时候听到的。
明白了缘由,她记起她方才说的话“你说有解决的余地,是什么?”她没有再探究夕画的目的,她想相信夕画一次,可能她是真的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此前,奴婢听人说刘夫人是行商的,也贩有绸缎之类的,小姐可与刘夫人商量商量,通过凭证借予,之后解决了困难再偿还。此事可以瞒着夫人,也免了她担心您。刘夫人与您是亲戚,自然相信您,也会帮您,您也不会骗了刘夫人。”有理有据,确实是个好的方法。
不过此事她还需好好考虑,不能草率决定。她不能确定舅母是否会相帮,亦不确定她是否会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