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昆仑竟然和桷树林马匪集团的原老大孟津是旧相识,而且听他们的口气,还是一对生死冤家。他们十年前就是半斤八两,十年来各人都在暗中较劲,这一场比赛就更加扣人心弦了。
昆仑面对孟津,嘿嘿笑了,“孟津啊,你还是那么狂傲啊,嘿嘿,十年前你那样是年少无知,十年后,你还是那样,那就叫不自量力。哈哈,我忘了,你小子不自量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啦。”
孟津说:“本来我以为十年不见,你小子会成熟一点,没想到你还是那样童趣得很。”
二人说着,上前一步,双方同时一拳擂在对方的胸口,然后一起哈哈大笑。
两边的人都看迷糊了,这哪像是对阵比拚啊,这简直就是故友重逢。
洪涛眉头微皱,低声地说了一声,“好啦,好啦,现在是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不要在这里煸情了。”
昆仑横了洪涛一眼,“没品味,活受罪。”他后退一步,对孟津说:“你怎么找了这么个没品味的老大啊,明明没品味还整天的瞎嚷嚷说自己有品味,有修养,现在我总算明白了,那是因为他呀没底气,所以才会这样。孟津,我说的是不。”
孟津摇摇头,“昆仑,我们老大天纵之姿,又岂是你这没品味的家伙所能望其项背的。好啦,别磨叽了,我知道你小子在有意拖时间,以便让你打败的时刻迟点来到吧。”
昆仑狠狠地呸了孟津一口,“我呸,我那是在照顾你的面子,让你多风光一会。既然,你小子不识相,那么,我们现在就来比过。呶,我们也来个三局定输赢,怎么样?”
“行,正合我意,你小子这么多年什么都变了,就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没变。”孟津说:“你说,咱们怎么个比法?”
昆仑说:“很简单,我们只比速度,第一局一百米,第二局五百米,第三局一万米,终点那里只设一个只能通过一个人的门,谁先到谁通过,没通过的那个算输,这样公平吧。”
“很好!”孟津说:“第一局比的是真正的速度,第二局比的是耐力,第三局则是毅力,你这样安排正合我意。”
陈殿英手一挥,很快有人整理好场地,昆仑和孟津并排站好,两人四目相对,双手互击,然后便一弯下腰去,等牛正一挥手,二人的身影忽然变淡,却见两条灰色的暗线,并排着飞向了终点的门。
旁观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嘭”的一声,一百米外摆放的那个小门轰然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原来,二人的速率都是快到了极点,竟然一齐到达了终点,小门太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而两人又恰恰一齐到达,在两股大力的作用下,纷纷碎裂。
平局!
昆仑和孟津哈哈大笑,又是一拳互相擂在对方胸口,昆仑说:“看来你这么多年,一点没有搁下呀。”
孟津说:“彼此,彼此,论速度你们依然不相上下,看来我只有在耐力和毅力上来胜你了。来吧,五百米耐力大比拚。”
二人更不停留,再次向五百米的终点发起了冲击。
依然是两条黑线,飞一样地向前延伸着,第一局的时间太短,旁观的人还没看出所以然来,两人就一起撞向了终点,这一次时间稍长一点,直看得众人目眩神迷,就在人们惊叹的目光中,再次传来“嘭”的一声,然后,又是一个小门碎裂在地,第二局耐力大比拚,二人又是半斤八两!
两边的人都看得呆了,场地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喝彩,更没有一点掌声,虽然昆仑和孟津的比赛时间仅仅过去了几十秒,但是,带给人的震憾却是空前的。
两局下来,依然平分秋色,昆仑和孟津投向对方的眼神也变成了钦佩,二人互击一掌,一齐说:“第三局,毅力大比拚!”
一万米的距离在二人飞速移动的身影中很快缩短,望着两条完全平行的黑线,所有人都明白,这第三局的结果,一定还是那道无辜的小门碎成碎片。
但是,更让所有人惊讶的是,经过两轮的比拚,二人的身法不但没有丝毫的凝滞,反而更见迅捷,两条人影拖着两条淡淡的黑影,在场地上划出一道道的圆弧,当第十道漂亮的圆弧终结时,再次传来“嘭”的一声脆响,然后,只见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在一旁一直紧张观战的人们忽然醒悟过来,牛正带头欢呼,洪涛也不甘落后,高声喝彩。两边的人这才欢声雷动。这第三场的比赛虽然用时很短,却是别样的精彩。
等众人的欢呼声平息下来时,牛正对洪涛说:“洪老大,怎么样,第三场又是不分胜负,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再比下去吗?”
“当然,在我们没有分出真正的输赢时,我们就一直跟你们比下去。”洪涛说。
“呀呀,你们不嫌烦啊。”在一边的王大力冷冷地说:“要比,我看还是让你们两个老大决一胜负吧,免得这样旷日持久,眼看天已过午,你们不饿,我还饿呢,王夫人,我好想吃你做的葱油大饼哦。”
牛正说:“小,小王大力兄弟说得是,洪老大,我看这一场就让我和你决一胜负,你赢了,鹰愁崖归你的,我赢了,你们就加入我们水仙花派。”
洪涛嘿嘿一笑,“牛老大,你的算盘倒是蛮精的,我输了,我们整个桷树林马匪集团就加入水仙花派,而你输了,却只有鹰愁崖归我们,嘿嘿,这样也叫公平吗?”
“当然公平啊。”牛正说:“因为我们的鹰愁崖的势力大大超过了你们整个的桷树林马匪,你们不就是马匪吗,还冒充什么集团啊,告诉你,即使你自封超级集团,也及不上我们鹰愁崖一丝皮毛!跟你们这样赌,我们水仙花派还是亏了。”
“好,好,牛老大,算你狠。”洪涛不动声色地说:“反正,经此一役,水仙花派也要在大陆上消失了,大不了,我们以后再到别人手里取回来。”
“哈哈,洪老大,别以为你那点小算盘我们不知道,告诉你吧,其实早在几个月前,苗大天王带人来我们水仙花派的时候,我们小主就知道你们的阴谋了。”牛正不屑地说:“苗大天王自以为是地篡改河道图纸,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那正是我们小主和双儿小姐定下的妙计,而当你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时,小主才采取行动,目的就是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什么,你,你胡说!”洪涛脸色微微一变,“我们的行动天衣无缝,你们又怎么能知道?”
“哈哈,因为我们小主是难得的天行者呀,天行者,是天之骄子,自然能洞悉一切,你以为,你勾引那个神秘组织合围水仙花派,就可以万无一失了吗,不妨告诉你,你们南面来那股人马,已尼被我们小主的母亲乌云其木格公主给击溃了,哦,忘了告诉你啦,你们那个千年人妖也变成了死人妖啦。”
牛正不无讥讽地一席话,让洪涛暗暗吃惊,千年人妖亲自出马,怎么可能会败在乌云公主的手下,他这一次出来和那个组织协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看重了千年人妖的影响,试想,那个在二十年前就名动大陆,号称魔界第一强者的千年人妖胡媚公子,那是何等的修为,在盘龙大侠逝世后,他几乎可以说是当世第一强者,而这个当世第一强者竟然会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弱女子手下,而且居然是生死未卜,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不相信是吧。”牛正不等洪涛回答,又说:“这只能证明你们的信息渠道有问题,哈哈,还自命有品味,有修养,我看啊,是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他后一句正是套用了洪涛的语气。
洪涛终于有点挂不住了,“牛老大,不得不说,你信口雌黄的本领让在下非常地佩服,以千年人妖胡媚公子的修为,他怎么可能会败在乌云公主的手下,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他正说着,却见远远地有人向他飞跑过来,那人正是他放出去的暗哨,看着那人火急火燎的样子,他心里不由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人一直奔到洪涛面前,悄声地说:“老大,不好了,南方传来消息,胡媚公子在潮河边被水仙花派的小主和他的母亲击败,现在下落不明,裴志高将军的三千人马也被全部击溃,如今乌云公主正率领商队向水仙山庄进发,估计不日就要到达。”
“啊,怎么会这样?”洪涛吃惊地说:“西边和北面的情况怎样?”
那名哨探说:“西边的队伍在距离水仙山庄一百多里的地方遭遇到了水仙派的伏击,损失惨重,目前,双方正在那里对峙,而北面的狼群在纳兰神箭的狙击下,也没能冲过来,老大,看来,我们这一次对水仙花派的合围很难完成了。”
“妈的,要你多嘴。”洪涛恼怒地一脚把那名哨探踢开。
牛正在一边哈哈大笑,“怎么样,洪老大,我没有骗你吧,哼,想跟我们水仙花派斗,凭你,还不够格。来吧,现在,就让我们做个了断吧,这已经是你唯一的杨会了。否则,你来看——”牛正一挥手,摩天岭忽然上旌旗招展,一队队人马,漫山遍野地冲了下来。“怎么样,洪老大,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嘿嘿,我们其实大可以不必和你们讲什么道理的,以一万多人的强悍队伍,来消灭你们这一千多人,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
面对滚滚面来的洪流,洪涛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失声说:“你们,你们哪来的这么多人马,为什么我们以前的线报都没有发现呢。苗杰,你不是说鹰愁崖只有三四千人吗?”
“这,我我也不知道啊?”苗杰惊惶失措地说。
牛正冷笑一声,说:“洪老大,这你可不能怪苗大天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天真,我们水仙花派的力量又岂是你们所能窥探的,告诉你吧,这就是我们鹰愁崖内部一部分的力量,这些日子一直在基地内部封闭式训练,由我们的老朋友洪浩统领,主要的力量是原来基地内部的苦力和警察以及新近加入的小股脱离你们的马匪。当然了,他们在我们可爱的洪头领的训练下,现在都成了百战精兵,我想,消灭你们也许比昆仑跑过一百米的时间还要短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