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脸上掠过一丝诧异,而王双却是处之泰然,白发老者更是如置身事外一般,他的眼睛依然盯着桌子上的那一堆奇形怪状的器材发愣。萧琰王双赫然发现,在这些东西中竟然有几件和黄飞龙所使用的枪差不多,难道这个老头子在这里就是制造那种恐怖的武器的吗?
“唉,这个世界让我好无奈,好无奈呀,为什么,为什么,我能造出涡轮,能够发电,能够让电灯大放光明,却为什么不能造出一枚属于这个世界的枪枝。为什么?”他忽然转过头来直视着王双和萧琰,“你,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萧琰后退一步,茫然地说:“什么是涡轮,发电,电灯,还有枪枝,这些都是哪跟哪啊。”
“这就是宿命,这就是无奈!”王双忽然大声地说“老先生,那些东东都是你发明的吗?哇咔咔,你好伟大哦!”
“伟大,和那些大科学家相比,我又算得了什么,我的好多成果都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有所改进而来的,严格地说,这些都不是我发明的,而是我改造的。是的,改造,元首说得对,这个世界,早就应该改造了,而我,我讨厌这个世界,所以我要改变它,彻彻底底地改变它!”老者忽然站起来,激动地说。
“这个世界很好啊。”王双说:“你干嘛要改变它。”
“很好,很好,哈哈……”老者仰天大笑,“这就是你们的观念,陈旧的观念,是到了更新的时候了,上帝派我们来,就是为了更新你们的观念,改造你们的世界。”
“我们,不需要改变!”萧琰说:“我们在雪山的光辉下,生活了几千几万年,我们很好,我们不需要改变。”
“哼,又是什么狗屁的大雪山。”老者高举双手不停地挥动,“为什么,为什么,你来了五百多年,五百多年哪,即使是原子弹也应该早就问世了,为什么你却只传授了耕作与农时、时间和历法,为什么你能光扬武道和术法,却不肯让人了解量子和力学,你,你分明是一个骗子,一个大骗子,你凭什么让大陆上的人对你顶礼膜拜了五百年,你,你这个可恶的东方女骗子,我恨你,恨死你啦!”他忽然站起来,拿起面前的一长一短的两个铁块,狠狠在撞在一起,一声脆响之后,两个铁块竟然纷纷碎裂。
萧琰看着碎落在地的铁块,心想,原来,这些构件和外面桌子的材质竟然一样。但是,更让他吃惊的是,这老者谈笑之间就能撞碎两个铁块,这一份手上的劲道,确实让人震惊。
老者看着碎落在地的铁块,满脸的落寞,他忽然一转身,伸出双手,就要抓向萧琰,萧琰向后一闪,依然离他一米有余,老者也没有进一步要抓住萧琰,他直面萧琰,双眼喷火,“你说,说,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萧琰感到一阵迷茫,“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这些铁疙瘩,我已经试验了一千多回,为什么它们还是这样不堪一击,为什么,熔炉做到那么高那么大,温度为什么还是上不去,钢内的含砂量这个魔鬼为什么还是无法清除,。”老者喃喃自语,壮似疯颠。
萧琰暗想,是不是双儿毁了大厅里的桌椅,他心疼得变态呀,他这样一想,心里不免有点过意不去,“老人家,我们也是不小心才弄坏了你的桌椅,还请你多多原谅。”
“嘿嘿,不小心,说给鬼也不信啊。”老者凄然一笑,“如果我的试验成功了,你们,还能毁了我那些设备吗,哈哈,别做梦了,如果这些桌子换成碳钢,即使你是武道巅峰强者,又怎能憾动分毫。可惜,可惜,我没想到,这个世界的铸造工艺居然还停留在史前文明阶段。******雪山圣母,你是一个大骗子,骗子,十足的大骗子!”
老者刚才说骗子的时候还隐约其词,现在却直指其人,不但萧琰大吃一惊,即使是王双也是如雷轰顶。
雪山圣母,大陆上人人敬仰的雪山圣母,在这老者口中竟然变成了一个骗子,而且还是一个大骗子,这要是在世人面前,不活剥了他才是怪事。
“你说谁是骗子啊,说谁哪?”王双一步蹿到老者面前,一把揪住了他满脸的胳腮胡子,“告诉你,她是我的超级偶像,我不许你砥毁她。我们全大陆人的都不会答应你的。”
老者被王双揪住了胡子,却一点也不动怒,他人既高大,看向萧王二人的目光更是居高临下,“你们这些无知的东西,本来我还以为你们能够来到求知门,一定与这世上的人有很大的区别,没想到,你们依然是雪山的盲目崇拜者,可悲呀可悲!”
“你说的不对,你口口声声说这个世上,难道你不是这个世上的吗?”王双站在地上,感觉明显比老者矮了一头,她索性闪身到了桌子上,反而比老者高了一头,老者被她揪着胡子,只好顺着她低头抬头,本来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由于王双胡子揪得实在太紧,疼得他眦牙裂嘴,那模样不免显得有点滑稽。
萧琰暗暗奇怪,以老者那变态的手上劲道,他怎么会不反抗呢?
“这个世界,我讨厌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暴力!”老者不屑地看向王双。“连你这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小天使居然也是一个小小的暴力女,失望,失望啊!“
王双没来由地缩回手,在身上揩了揩,她可不希望被人定位成暴力女,而且还是小小的暴力女。
萧琰却上前一步,高声地问,“你口口声声说这个世界这样不好,那样不好,难道你不是这世界的人吗?”
老者立即又是一脸的悲天悯人样,“这个世界太无奈,我当然不会属于这个世界,我永远也不会属于这个世界,我只属于元首,如果不是元首,我是绝不会到这里来的,绝不会!”
“又是元首。”萧琰暗想,“元首究竟是什么玩意,竟然让那些黄衣人疯狂,又让这个老者如此无奈。”
“元首,元首是什么玩意?”王双忽然盯着老者问出了萧琰心中的疑问,“难道他竟然比雪山圣母还要让人尊敬吗?”
老者忽然双脚并拢,右手上扬,一脸虔诚,“元首是天,元首是地,元首就是幸福,就是真理,元首万寿无疆!”他那么笔挺地站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回头对王双说:“你那什么狗屁的雪山圣母在元首面前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小女孩而已,她是一个骗子,一个大骗子,她骗了你们五百年,够了,五百年哪!”他说的非常激动,显得抓狂之极。
“你,你胡说!”萧琰再也忍不住了,他又逼近一步,“如果你再敢砥毁雪山圣母,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王双害怕别人把她当成暴力女,萧琰可不介意这些,他也一把揪住老者的胳腮胡子,果然暴力得很,直揪得老者肌肉扭曲,痛苦呻吟。
“你们这些大陆上的暴民,难道这就是那个女骗子教你们的处世哲学吗?”老者虽然疼的肌肉扭曲,还是倔强地说:“东方,没教养的东方人,又能给你们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无知,野蛮,落后,闭塞,庸俗,无聊……”他居然不畏疼痛,啰哩啰嗦地说了一大通。
“够了!”王双大叫一声,如果不是她打断,老者不知还要说出多少的贬义词。“嘿嘿,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打回你姥姥家去。”
“我姥姥家,我姥姥家在地球,你打得回去吗?”老者忽然很认真地说:“可惜我们的时光机器坏了,要不然,我还真想回去一趟,多带点材料来,做试验也方便一点。”
“地球,地球又是什么玩意。”这一下,萧琰王双同时发问,他们虽然不止一次地听说过地球,但是,无论是阿提那,还是那个黄飞龙,他们都是间接地提到,而眼前这个老者显然是直接的当事人了。
“无知。”老者想甩甩头,不曾想胡子还揪在萧琰手中,这一下用力过猛,胡子纷纷散落,疼得他一声怪叫,他气恼地一挥手,“你给我松手,你们这些不懂科学的异教徒。”
“科学,异教徒!”萧琰王双又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老者口中的新名词层出不穷,越来越让他们感到茫然,萧琰甚至于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老者那备爱蹂躏的胡子。
老者胡子一旦松开,立即来了精神,他理了理胡子,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慢慢地坐下去,清了清嗓子,半天才说:“科学,什么是科学,有意思。”他一按面前一个白色按纽,屋里的灯忽然熄灭,正当萧琰王双惊异的时候,他又是一摁,“啪嗒”一声,屋里的灯又开始大放光明。
“这就是科学!”
“啊!”萧琰王双同时一惊,搞不懂他是怎么在瞬间把那么亮的灯关灭又点燃的,看来,那个白色的按纽就是这灯光的机关吧。也许这和长廊里的灯光是同一种构造吧。
“这就是电灯,是我们地球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有了它,我们才告别了盗火的普罗米修斯,真正进入了光明的新纪元。”老者得意地说。
“普罗米修斯?是不是一种怪兽呀?”萧琰有点恍然地说:“原来,所谓的科学就是一个怪兽呀。”
“科学,怪兽?”老者忽然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科学竟然与怪兽混淆在一起,当真好笑,无知得好笑!”
“好笑吗,那你说说科学为什么不能是怪兽呢?”王双说:“比如这个什么玩意的电灯它是怎么发光的呢?”王双很好奇。
“因为它通了电,所以它才会发光。”老者说的很自然。
“哦,不对呀,那电又是什么玩意儿?”
“电,当然是涡轮发出来的。”老者说:“刚才你们不是从涡轮那里过来的吗?告诉你们,这里的电就是涡轮发出来的。嘿嘿,三十万个千瓦,在这个世界,应该算是很了不起了。”
“啊哈,原来那个笨家伙能发电呀,电,真是奇妙的玩意儿。”萧琰不禁感慨地说,他还想说,那个涡轮是个十足的怪兽,怕引起不必要的笑话,终于没有说出口。
“哦,我明白了,你说个电灯它通了电就能发光,那么,我请问,如果把你也通了电,是不是也能发光呢?”
王双提的这个问题让老者感到很好笑,“no,no!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发光的,那要特殊的材料经过特殊的加工才行的。”
“那么,如果你通了电以后,会怎么样呢?”王双还是不依不饶,进一步问。
“我通了电,我干嘛要通电,要不你们谁来试一下吧。”老者问王双,“你愿意试一下吗?”
王双见老者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嘻嘻一笑,“我才不要试呢,要试也得让你试。”
“哈哈。”老者一笑,“小姑娘很聪明,很聪明,告诉你们吧,这电虽然很好用,人却不能触碰,纵然你是武道强者,也无法和它相抗衡。”
“啊,这么厉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