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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栀子花

第二日,告诉徐奶奶关于栀子花的信息之后,冷冷房芓三人准备好工具便上山了。来到昨日小轩捉鱼的溪边,冷冷却是傻了眼,昨日见到那片栀子花林时,她虽用心记下了周边景色,甚至还做了记号,但如何去到那片树林的路程,她可是一点也不记得。想到这儿,冷冷不禁囧在了原地,没有言语。

房芓见冷泠这幅呆样,心思一转便已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面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脸色,“泠你这个傻孩子!”虽然冷泠年岁大于房芓,处事时也十分冷静沉稳,但在亲友面前却时常是个孩子心性,对于房芓更是全心依赖,房芓时常觉得自己才是冷泠的姐姐,便不由自主的照顾起冷泠,把她当个孩子般纵容。

小轩见冷泠似乎面有难色的站在原地,便疑惑问道,“泠姐姐?”

“咳咳,小轩,泠她就是个路痴,从来不记自己走过的路,现在怕是早已忘了昨日的方位了。”房芓瞅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冷泠,温柔的对着小轩说道。

“呃,没关系,昨日我寻泠姐姐时,已把去路记下,我带着你们去吧。”小轩深感惊奇,从初遇时的冷然如雪,到如今纯真无辜的模样,短短时日,冷泠便带给了他许多面貌,小轩从这刻起便觉得说着要照顾他的冷泠,似乎更需要他的照顾。看着冷泠强装淡定的小脸,小轩眼中闪过一丝好笑。

“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跟小房子平常看我的眼神一样!”冷泠见着小轩的眼神,顿时像只炸毛的猫咪。

小轩快速收敛起眼中情绪,“不,没什么,泠姐姐,我们快些走吧,晚了就不好了。”说罢转头向前走去。房芓摸了摸冷泠的脑袋安抚,拉起冷泠的手就一起跟上去了,冷泠见没人理她,瞪了小轩的背影一眼,无奈的跟上房芓。

小轩领着冷泠房芓二人顺着昨日的记忆,顺利的找到了栀子花林,冷泠看到昨日自己留下的记号,肯定的说道,“就是这儿。”随即便招呼着房芓小轩动手采摘了起来。小轩跟着房芓一起采花,冷泠则独自一人欢乐的穿梭在栀子花丛间,不时专注地盯着洁白的花朵,捻起花来轻轻嗅着。小轩偶尔回头时便看到这幅画面,身边的房芓见状,微笑着拿起小轩手中的栀子花,放在他鼻前,小轩只觉得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鼻而入,房芓在他耳边说道,“泠从以前就爱收集各类草木花卉,她对周边气味异常敏感,和我喜欢自己亲手照顾花草不同,她只喜欢这些花草的香气,为此,还专门去找此类书籍查阅。对了,你知道栀子花的花语么?”

“花语?”

“就是花朵代表的寓意,栀子花的花语是【一世守护,永恒的爱】哦,这还是泠告诉我的呢。”房芓想起当初冷泠拿着栀子花肉麻的对她说着‘小房子,我最爱你了!’时的表情,不由失声笑了出来。

“一世守护,永恒的爱么?”小轩心中低喃,看着房芓似是陷入回忆之中的柔和表情,想必是在回忆和冷泠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不由心中涌起一阵羡慕。

回神之后的房芓不期然对上小轩内含着羡慕的眼眸,轻柔笑道,“我和泠,还有你和徐奶奶,我们在一起以后定然会有更美好的记忆的!”

“嗯!”小轩感受着房芓体贴的温柔,心中泛起一阵坚定。

“你们在聊些什么,这么开心?”远处捧着一大捧栀子花的冷泠好奇的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房芓和小轩异口同声的回答。

“呵呵,你们两还有共同的秘密了啊。”冷泠吃味的看着房芓,“小房子,你不爱我了!”

房芓看着故作委屈的冷泠,捂着额头无奈道,“哪有,我最爱你了。”

闻言冷泠得意的看一了小轩一眼,小轩不禁哑然失笑,房芓摇了摇头笑骂道,“幼稚!”

冷泠扑向前来抱住房芓蹭了蹭,“我就只对你幼稚。”

“好了,别贫了,干活去!”

“是!”冷泠狡黠一笑,“我把小轩借走了!”拉着小轩跑到了另一边。

随手把身前捧着的栀子花塞给小轩,冷泠对着他说道,“小轩,我来采花,你帮我拿吧。”

“好。”小轩柔和的回道。

三人勤劳的忙了一天,直至日落才回到了家中。徐奶奶在院子中正给已经结果的葡萄松土,见着小轩三人拖着三大袋栀子花,累的气喘吁吁缓步走来,急忙上前帮手。待到几人将三大袋栀子花拖到院中,打开袋时,顿时满院清香,使人精神一振。徐奶奶看着这么多的栀子花,心疼的打量着小轩三人通红的小脸,“重的话就不要采这么多呀,看你们累的,奶奶我真心疼,以后不要再去了。”

“没事的,徐奶奶,我们这也算是锻炼身体了。”房芓擦擦额边的细汗安慰道,

“是呀,徐奶奶,山上风景好,花儿又清香扑鼻,我们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冷泠笑着接话道。

小轩在房芓与徐奶奶谈话时起身去了堂屋,这会儿端着两杯水给到冷泠房芓二人,二人接过水便一饮而尽,歇了口气房芓说道,“徐奶奶,今晚我们尝尝鲜,吃一吃这栀子花做的菜肴,我去厨房给您打下手。”徐奶奶笑着点点头,带着房芓拿竹篮择出完好干净的栀子花就去向厨房了。冷泠和小轩则在院子里整理凌乱的栀子花。是夜,四人围着桌子品尝徐奶奶做的栀子花全宴,中间桌上摆满了以栀子花为主材的菜肴,栀子花羹,清炒栀子花,栀子花鱼汤等,满室散发着栀子花淡雅的清香,混杂着诱人的酱料香气,使人食指大动。

翌日,阳光正好,冷泠带着小轩在院中铺晒栀子花,房芓随着徐奶奶出门拜访邻里。在只有十几户人家的仲田村,平时几乎不见陌生人,各家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别家若是有什么芝麻大小的事,不消一会儿整个村子的人也就会知晓,唯有徐奶奶,村民们只知她是几十年前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那时徐奶奶正值双十年华,满身芳华,却孤身一人来到此地,而后在此定居,村中多有年轻壮年的男子见她独身一人,心怀爱慕的上门求娶,却是无一被允,久而久之,村民便也猜到几分,这位美丽却忧郁的女子应是心有所属,却是不知发生何事而流落至此。因徐奶奶平常待人温和有礼,村中之人并未在意她的身前之事,而是怜其孤身一人,平时皆多有帮扶,在徐奶奶十年前偶然捡到时当孩提的小轩后,更是众手相助。如今徐奶奶家又多了两名少女,这事在乡里间已是人尽皆知,徐奶奶也想着今后冷泠房芓也会时常与乡邻打交道,早些带着她们拜访也好,故而今日便带着房芓出门。房芓随着徐奶奶去到平时与徐奶奶最为交好的李大叔家,刚进院门,便听到一阵吵闹之声,院内李家大婶正揪着李大叔的耳朵,面红耳赤的训斥着,李大叔憨厚的大脸上露着讪笑,眼中闪着一丝好笑的无奈,俯首听训,两人不远处的板凳上还坐着一个与小轩年纪相仿的少年,正面色平静的看着手中破旧的书籍,对一旁自己父母的吵闹毫无反应,似是习惯多时的样子。

房芓一进门便看到这番场景,顿时讶然,徐奶奶见她惊住,轻声对着她说道,“李家大婶脾气火爆,人却是极为好的,别看他们夫妻时常争吵,却是颇为恩爱,这两人吵着吵着也就过了大半辈了。”

那边无视自家父母吵闹的少年听见徐奶奶的声音,转过头来,便见着俏生生立在院内的房芓,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又见徐奶奶站在她身旁,心中猜到这就是徐奶奶前两日收留的两名少女其中之一了,转回头朝着父母亲便喊道,“娘,家里来客人了。”

夫妻两顿时止住争吵,抬眼望向房芓,见是一名陌生的少女,不由愣住。房芓见李家大婶保持着揪住李大叔耳朵的样子僵立着,那画面十分逗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目中充满笑意,白嫩的小脸笑的升起一抹嫣红,登时满身芳华尽显。李家夫妇听见房芓的笑声顿时回过神来,李家大婶颇有些尴尬的放下揪住自家丈夫的手,“哎哟,原来是徐大姐啊,这就是你家前些日子住下的女娃娃吧,长得可真是俊俏啊,还有另一个呢?”李家大婶转目一眼就看见了房芓的徐奶奶,淳朴的笑着对徐奶奶说道。

“妹子,另一个在家呢,下次便带着来拜访,这是房芓。”徐奶奶笑着拍拍房芓对着李家大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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