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个月过去了,在这几天与王爷先生相处的日子里,我突然觉得如果可以长期在这里也是不错的。
然而,每次我在书底下藏小黄本时,他会似笑非笑看着我,当真是笑,笑半个时辰不说话,让你自动缴械投降,那天也会让你把书抄一遍,当然有惩罚也会有奖励,每当我默写出一首诗,当日,他便会带我去街上逛,去看几场戏,买几串冰糖葫芦给我吃,虽没有在镇国将军府吃的好,但只要跟他在一起,吃什么都像是再吃山珍海味。
这天我看小黄本又被他发现了,王老在中午又送来了两摞高高的书,说∶“小姐,王爷让你把这两摞书抄写两遍。”我茫然道∶“两遍?”王老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是的。王爷还说,抄不完不准吃饭。”我崩溃道∶“以前不是只抄一遍的嘛?”王老不回我直接走了。这一瞬间,我顿时想找几个姑娘去开青楼。
我无计可施,而且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我动作生疏地拿起笔,翻开泛黄的书页,看着陌生的字开始在白纸上龙飞凤舞。
抄了两三个时辰,手也抄肿了,嘴也抄歪了,盘好的发髻都被抄得披散了下来,却只抄了半本。那个时候,我悲从中来,望着天际,盘算着现在逃回镇国将军府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想∶有一半的可能是我刚逃至中途,就被墨渊的人抓回来,要抄的书从两摞变成四摞。他再将一本折子送至王上跟前,说我心性难驯,孺子不可教。不久以后,哥哥从边塞赶回来,一定撅断我的腿。
还有另一种可能,是我成功逃回镇国将军府,暂时享受着大好人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然后李婶将一封家书送至边塞,哥哥赶回来,还是得撅断我的腿。
我决定,还是乖乖的抄书算了。
到了亥时,我昏昏欲睡,手边抄好的书稿才一本,剩下的不知要抄到何年何月。我摸了摸饿扁的肚子,定下思绪,决心为了以后的日子能过得舒坦些,还是去和墨渊套下近乎。我放下紫毫笔,把随身的包袱翻了个底朝天,不过片刻,便整理出满满一兜的礼品。我心痛,全是我的悉心珍藏啊!我哭着和他们道了别。
片刻,我来到王爷先生的门前,我理了理衣襟,再摆出一个自认为甜美的微笑,抬起小爪子,轻叩房门。
片刻,他温润得如春风般的嗓音传来∶“何事?”我用糯声糯气的说∶“王爷先生,是我。”他还是两个字“何事?”这人端王爷的架子端的贼稳,我又不好直说我是来送礼的,只能思量再三,继而厚着脸皮道∶“王爷先生,我可以进来吗?”他又沉默了一会“进来吧。”得了允许,我以为已经万无一失了,很是激动,我搓了搓小手,轻轻推开房门。
墨渊任是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常服,坐在太师椅上,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更苍白。我回过神来才想起我此行来的目的。对他说∶“王爷先生,白天是尹悦的错,您罚我是应该的。”“嗯”他眯了眯眼,显然对我认错的态度比较满意。“所以,阿悦回房静心反思过了。”“有何结果?”我一咧嘴,一股脑儿地将衣兜里的礼品悉数抖落在他手边的方桌上。其中有一本是我收罗了大半年才买来的《荒庙贪欢记》,以及走遍王城几十间书坊,和另一个大汉抢得头破血流才买到的绝版《王后不得不说的那些事》,以及有当朝黄书大神签过名的《巫山艳史》。
一想着这些书,就想起当年哥哥为了逼我全部烧了的时候差点打断我八根肋骨,现在我就等着,这一刻墨渊对我刮目相看,下一刻便叫人准备两只烤乳猪,边吃便和我一起讨论书中奥秘。我是这么想的,也等着他这么反应.
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嫩了,即打不过哥哥,又猜不透墨渊。
他眯了眯眼,“这些都是你的?”我颔首“是”“还有多少?”“没了,都在这。”我认真的回复了他。“是吗?”他随手拿起一本像读四书五经一样读了出来,慢慢朝我逼近。“女子肤若凝脂的手臂上,有着点点殷红的唇痕...”我退后,他逼近,我再退后,他再逼近,“啪”我撞在了门框上。“阿悦今晚是想引诱本王吗?”他背对我说。“没有,不过你要是想这么想,我也不介意。”这么一个美人如果是我一个人的那也不错,我想着。“阿悦还小,看这些书确实不合适,不如本王替阿悦撕了吧。”我心里想着,这家伙一定打心眼里喜欢我送的这些绝版书,但他肯定不好意思表露出来,所以才一脸正气的赶我走,背地里好好欣赏,细细品味。
我奸诈的望着他,一咧嘴,一脸“你的心思我都懂”的表情。
然而在八分之一炷香的时间,这丫他真撕了。“啊啊啊,我和你这只病鸡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他敏捷的按住我的头,无视我的拳打脚踢。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书被他撕得粉碎。一气之下跑回了房间。
第二天,我不吃不喝,呆在屋里看小黄本,以为墨渊会来哄我,可他...无动于衷,直到第三天,墨渊拿着一本《无式剑法》来找我对我说∶“阿悦两个月前来时,本王看见阿悦身上有一把剑,想必很喜欢武功,本王这有本书,不知阿悦想不想要。”我一看,心里还是很欢喜的“要要要”我顾不得前面的事,立马从床上起来。“那我们做一个约定。”“什么约定?”“你可以拿一本你的书在我这换一本剑法书。”“好好好,换换换。”我立马从床下搬出几十本小黄本。“阿悦,还生气吗?”我则狗腿道∶“不生气了。”
墨渊一脸“这智障孩子真好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