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郎中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真是抱歉!小老儿过于激动了,也是如此奇珍宝物的出处怎么能轻易告知他人!我这真是莽撞失礼了。”
陆清酒俏脸上带着淡笑并没接吴郎中的话,她所说句句实属,并无虚假心中无愧,只是其中关于灵泉的关窍可不能透漏,不然定会惹祸上身。
轻轻的将小碟推了推道:“先生请品尝一二!”
吴郎中见陆清酒没有接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小心的捏起一片嫩叶放入口中咀嚼。
嫩绿的叶片入口先是一丝清爽冰凉传遍口腔,微微咀嚼后并无酸涩而是甘甜生津,爽口至极。
吴郎中闭着眼摇着脑袋一张干燥如树皮的老脸上满是享受的神色。
陆道远见吴郎中享受的模样,心中亦升起一丝好奇,难道真的那么好吃?这不就是野菜叶子吗?
同样的捏起一片嫩姨放入口中咀嚼,然后是和吴郎中同样的享受神情。
一小碟嫩叶很快便被二人分食而近,看着干干净净的碟子两人脸上尤是意犹未尽的神色,而吴郎中盯着旁边的破陶罐中的整株马齿笕眼神更是火热。
经过亲自品尝,吴郎中越发认定这株马齿笕是珍品,不仅形如翡翠,生食味更是甘甜清爽,能清热去火,止渴生津,有着很大的药用价值。
又是轻抿了一口清水后,吴郎中终是忍不住道:“陆小姐,不知这株马齿笕您是否能割爱,小老儿对此物甚是喜欢,故愿出十贯购买,还请应允。”
十贯!哇!这老头真是大手笔呀,这只是一颗马齿笕而已,陆清酒心中惊呼,但脸上依旧平静如常不发一语!
吴郎中见陆清酒不说话,以为自己给少了,想想也是如此珍品,区区十贯确实少了。
咬了咬牙道:“二十贯!还请小姐卖小老儿一分薄面,他日若有需要帮衬之处尽管开口,小老儿定不推辞。”
“不可!先生不可,这只是一株马齿笕而已,先生喜欢拿去就好,万万不可再提买卖之事。”陆清酒还没说话,陆道远就先一步开口了。
MMP的自己这个便宜父亲也太大方了吧?二十贯,那可是二十贯呀,你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知道吗?
“呵呵!先生不必如此,正如家父所言,一株马齿笕而已,先生喜欢拿去便是,钱财之事莫要再提!”无奈的陆清酒只能开口。
陆家父女的大方颇让吴郎中感叹,但人老成精的他也不好白白占陆家便宜,还是将两贯钱,强行塞进了陆清酒的手里。
陆清酒看着手里二贯钱心中长叹,这一下子就缩水了十倍,不过她很快又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二贯钱只是个开始而已。
吴郎中并未在陆家多做停留,而是又闲聊了几句,便抱着那颗马齿笕兴冲冲的离开了。
回到屋中的陆道远心情非常的好,越看陆清酒越是高兴!毫不吝啬的狠狠夸奖了陆清酒一翻。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昏黄,以至傍晚,陆清酒来到厨房开始生火做饭,空荡荡的米缸里又有了新的稻米,这稻米是陆道远用那二贯钱下午去镇上买的。
熟练的将洗好的稻米倒入锅中盖上盖子引燃灶火,赤红色的火舌从土灶里窜出,燃起老高,灶膛中噼噼啪啪作响,烧的很旺。
陆清酒找了一把破椅子守在灶火前,红色的火光印照在她的俏脸上,忽闪不定,看着灶火中的火苗慢慢的陷入沉思,思考着怎么样才做让这个家好过一些。
经历了白天的事情,陆清酒心中有了初步的头绪,无疑,有灵泉傍身的她,果然种植才是她最正确的选择。
想要种植就必须要有种子,灵泉虽然神奇,但是没有种子一切都是妄想,可是想获得菜种是需要用钱去买的,下午刚赚的二贯钱已然全部买了粮食米面,哪里还有余钱去买菜种。
难不成还要抱着一颗翡翠马齿笕去卖给吴郎中,那样肯定能卖出去,但是也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与麻烦,这可不是陆清酒想要的。
哎!说到底还是没钱,好烦呀!
“姐姐!米粥好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元昊跑了过来,正嗅着小鼻子对着散发着淡淡米香味的锅子,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还没好!不过快了!小元昊在等一等!”陆清酒回神对着小元昊笑了笑。
“嗯!知道了姐姐!”小元昊点点头,然后快步跑开了,不大一会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双手还端着一个破笸箩,笸箩里零星的躺着有几根野菜,正是马齿笕。
“姐姐!这是元昊下午采摘的野菜,一会洗一洗切成块放到米粥中肯定特别好吃。”
小元昊高举着笸箩小脸红彤彤的一副邀功的样子。
中午的事,小元昊也已经知晓,对于姐姐能用一株马齿笕换了二贯铜钱小元昊崇拜的不得了。
接过笸箩陆清酒道:“好!元昊最能干了!等下米粥熟了,姐姐让你吃个饱!”
得到了姐姐的夸奖与应允,小元昊开心的在院中疯跑起来,稚嫩的小脸上全是幸福的笑。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彻底没了光亮,点燃油灯,陆家三口围坐在一张破木桌前吃饭,饭食非常简单,没有任何菜肴,只有洒满野菜的三晚米粥,但是却吃得极为香甜。
晚饭用罢,陆清酒将白天自己与王氏的事情告知了陆道远,陆道远得知后神色很是不好。
良久,陆道远叹了一声对着陆清酒道:“你此番作为有些过了,即便王氏有诸多错责,但她始终是你叔母,长幼有序不可轻犯,而且她家对我们多有接济,于我们算是有恩,你如此作为未免落人口实,找个时间你与我上门给你叔母认个错吧!”
“爹爹!你所说女儿并不认可!”
想让她去给那个恶妇叔母认错赔礼道歉?门都没有,她陆清酒绝对不答应,被人欺上门不反抗,事后还得颠颠的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这不就是贱骨头吗?
“哦!为何?”陆道远脸色当即沉了下来,颇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