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那一嗓子算是彻底把后厢房的和尚们都吼起来了,其中也包括无相,除此之外,还包括顾月寒和百里子华。
于是等他们三三两两赶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我揪着那条蛇的尾巴,一下一下往井沿上抽着,抽得无比欢乐,且旁边还站着目瞪口呆的馒头和鼓掌喝彩的包子。
顾月寒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顺手捏住那条蛇的头部靠后位置,用力攥紧,随即把软绵绵的死蛇扔进草丛,低头认认真真查看我的伤口——手臂处的牙印挺深,血已经凝固了,除了看上去别扭点,其他都还好。
“除了疼,有别的感觉没有?”他轻按伤口如是问我,而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声,“你应该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的确没有,其实连疼也不太疼。”
他抬头看我一眼:“以后打蛇,记得对准七寸,省的看上去那么傻。”
“……七寸是哪?”
“就是刚才我捏的地方。”
“我没注意看啊,要不你再捏一次?”
“……”
大概是实在听不下去我俩没营养的对话了,一直旁观的无相“阿弥陀佛”了一声,转向呈呆滞状的馒头道:“净空,这么晚了,你在此地做什么?”霍,馒头都有法号了。
“我……我……我来见个朋友。”馒头紧张得都结巴了,拿余光偷偷瞟我,满是求我帮忙的可怜神色。我挺无奈,大王还是朋友这个问题倒不重要,但看他对无相这么战战兢兢还真是……唉!
“没错,是我把他勾搭来的,大师你不要怪他,有什么冲我来得了。”
估计是我狂霸拽的挑衅语气把无相惊着了,他眸光有了瞬间的闪烁,却并不接茬,而是轻描淡写转开了话题:“凤姑娘,那条三花蛇是有毒的,还是先敷点药比较要紧。”
堂堂毒蛇居然叫“三花”这么怂的名字!
我关注的重点出现了偏差,心不在焉地随口回了一句:“不用,有毒没毒对我来说都一样。”
无相略显讶异,仿佛还试图向顾月寒取证,后者点一点头,漫不经心道:“我家十七体质特殊,不怕这些东西。”说完顺便在我脸上掐了一把算作占便宜。
“既然如此那便是虚惊一场了,阿弥陀佛。”无相闻言,双手合十微笑道,“诸位都散了吧,早些回去歇息。”那些和尚见没什么大事,便都各自回房了。
百里子华半天没插上话,此时终于逮着机会过来拍了拍馒头的肩膀:“行啊小四,你这是遁入空门了?”
“……”
“什么小四?”我奇道,“馒头名字还挺多的嘛!”
“他真名叫秦小四,你不知道啊?”
我还真不知道。
馒头期期艾艾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顾月寒一眼,小小声问着:“大王,你是和月公子在一起了吗?”
月公子这称呼可是太别扭了……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回答呢顾月寒已经笑模笑样点了头:“对啊,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没……没有,恭喜大王,恭喜月公子。”馒头笑得有点勉强,转过身匆匆忙忙就跑掉了,连我在后面叫他都没听到,真是怪了。
百里子华笑道:“怎么在哪里都能遇上这小子?跟着无相混,他可算如愿以偿了。”
“如愿以偿什么如愿以偿?”我没好气白他一眼,“回去睡觉!明天还赶不赶路了?”
百里子华讪讪地施展轻功飘回了房间,顾月寒却没挪步,站在原地笑容满面地盯着我看,盯得我颈后寒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