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翠屏楼二层舒舒服服睡了一宿,有被子有褥子还有猪头肉其乐无穷,而顾月寒则与沐掌柜睡在一层,尽管在此期间他有进房间实行陪睡服务的念头,但很不幸被守在门口的包子撵出去了。
事后包子用前爪掩好门,堂而皇之上了我的床,并语重心长地教育我,成亲之前千万不可以做那些出格的事情,否则将来生米煮成熟饭没人负责——结果就是它被我按在床沿上揍了一顿。在揍包子的过程中,我隐约听到楼下的两个男人在谈些什么,但注意力很快就被包子的挠墙声和吼叫声吸引了过去,没再细琢磨。
顾月寒果然是个自来熟,刚一见面就能和沐掌柜聊上了,也不知道人家沐掌柜能不能忍他。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把包子锁在屋里,和顾月寒直奔沐掌柜的店铺——也就是被那群泼皮改装过的、专门用来骗钱的赌场。
据沐掌柜说,这里管事儿的叫甄健,有两下本事,手下那堆江湖无赖们个个都很能打架,才个把月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岳阳城一霸了。
对付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我觉得赤手空拳去砸场子实在太不尊重人家了,所以经过严肃思考,我在街头捡了一把铁锹……
“大王,你这样扛把铁锹进赌场,会不会太扎眼了?”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啊!”我正在兴头上,当即欢快地回答他,“你不是喜欢人体绘画么,待会记住我英明神武的样子,回去画一张挂起来!”
顾月寒慢慢向旁边挪了几步,尽力和我保持距离:“我的作品是要卖银子的,轻易不画,再说了大王,你看你这模样,穿着衣服谁会看啊。”
嘿我这暴脾气!我登时抡起铁锹砸向他的脑袋,虽然心知一定会被他躲过去,但就是忍不住,不揍他我会憋死的!
果不其然,顾月寒一个诡异的滑步避开铁锹,淡定从容地朝赌场里面走去,连背影都满满透着不屑于搭理我的蔑视情绪。
我发誓,有朝一日必定要找机会把他按在地上,照着脸咣咣咣拼命狂踩,管他看上去多温柔多俊俏,绝不手软,踩扁再说!
……不过那也都是以后的事情了,需从长计议,目前要紧事是要砸场子。
一进门就有个小尖脸男人笑模笑样迎了上来:“两位要不要试试……诶?”然后就直勾勾瞅着我的铁锹转不开眼了。
顾月寒接过我的铁锹,也没问我愿不愿意,就把它别在了我的腰带上:“小哥你不用介意,我这个妹妹脑子有病,就喜欢拿铁锹防身。”
你才脑子有病,你全家都脑子有病!
“……”小尖脸被他弄得无语,沉默半天这才别别扭扭道,“那二位这边请吧,我给您挑个好台子。”
“好台子坏台子是一样的,关键在于陪赌的人。”顾月寒装起大尾巴狼还是很有一套的,板着个脸也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让他亲自和我赌。”
小尖脸森森受了惊吓的样子:“这位爷,敢问您有多少本钱啊?实不相瞒,我们老板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
我听出了他语气中难以掩饰的鄙夷之情,心里看不起脸上还要带着笑,也真是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