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在柴房里简直是没黑没白不分昼夜,其实应该也就过了一天而已,但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待了十年之久,漫长得叫人想自杀。
由于又饿又困,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只知道远远传来的打斗声响从未停歇,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迹象,却根本没有详细思考的能力。
顾月寒必定还没有撤退,再这么耗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估计也撑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我空前剧烈地挣扎起来,想把铁链从地面上连根拔起来,谁知道半天还是徒劳无功,手脚都被磨破了血肉,疼痛不已。
什么天生神力,关键时刻没有一次不掉链子的!
心头火起,我拼了命地往墙上又撞又磨,狂躁,焦灼,但眼泪却像烧干了一样没有掉下来。我不怕死,可我却害怕看见顾月寒倒下去,亦或是不久之后在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死讯。我不稀罕和他葬在一处,我只希望他能活着下山。
然而隔着这样的距离,我连触摸他的资格都不具备。
“谁来给我一刀!痛快点给我一刀算了!”
像是为了回应我的怒吼,门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似是战战兢兢,却又真正是不断在朝这里靠拢。
……会是谁啊,是敌是友?
铁丝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清晰可辨,在我的认知中,会这门技术的人只能来自盗贼行当,所以我激动地喊叫出声:“百里!”
“大王……你在里面吗?”大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烛光映入,紧接着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小男人,出乎意料的,后面还跟着一只毛茸茸的大白狼。
“馒头包子?!”一人一狼会在这个时候来帮我真是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俩居然还混在了一起。
包子三步并作两步奔过来,连比划带叫唤向我解释着,原来是顾月寒掩护它找到这里来的,结果碰见了正要来救我的馒头,轻而易举就摸到了关押我的柴房。
我才知道原来山贼也是会撬锁的,譬如馒头,他三下五除二就捅开了捆在我手脚上的那些坚固无比的铁链,就这机会我向包子了解了一下外面的战况,闻知顾太平已经赶来了,他们父子俩现在正大战混蛋三人组——听起来还真是够乱的。
“顾月寒有没有吃亏啊?”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不过包子摇摇头,示意场面太疯狂自己压根没空理会那些小问题……
馒头扶我站起来,嘴里小小声嘟囔着:“大王我错了,当初我就不应该相信无相和尚的伪善面目,还不听你的话,导致今天后悔莫及。”
“这都不叫事儿!”我大咧咧一摆手,“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要被捆到什么时候呢,不过馒头啊,你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无相没抓你去帮他打架吗?”
他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寺里这么多人,他哪里记得住我,我躲进后院的枯井里了,然后还偷听到了他和那个坏女人的谈话,再后来就看到坏女人把你抓到这来了。”
虽然他表现得很轻松,可我晓得,馒头这个人有点实心眼,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的,毕竟他那么崇拜无相,偶像破灭,任凭是谁都会接受不了吧?
“那个……馒头啊……”
“嗯!大王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