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寒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当夜就把包子带出山庄放生了,没了好兄弟的陪伴,我算是完全成了孤家寡人。
不过不要心急,总会有转机的,人不可能一直倒霉下去,换句话说,不可能什么好事都让顾太平这只老狐狸占着。
屋里的温度越来越冷,我并着双膝坐在墙角,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胸前被扯坏的扣子。唇畔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未散去,仍残留着“断念”毒药的苦味。
从顾月寒今晚的所作所为来判断,我觉得,他应该是受了刺激了,二十余年积压的东西在一刻爆发,而且还都冲着我来,这简直……我招谁惹谁了?
我就是一渴望爱情的无知少女,别整我了好不?赏金算了,嫁人更别想,我现在只盼着赶紧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恢复自由。
要达成目的,就得靠自己。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打定主意后的我摇身一变,顿时成了被耗得没脾气的小可怜,好言好语求着送饭家丁,叫他转告顾太平,就说我同意去冰蟾宫放血了,能不能换间好点的屋子。
事实证明顾太平的办事效率极高,分分钟就派人把我挪到了干净整洁的厢房,摆上一溜小点心,还带着沐风亲自上门慰问——其实是想探探我口风。
“凤姑娘,昨日着实得罪了。”
得罪肯定是得罪了,但我毕竟不能咬他解恨,只模棱两可地点点头,朝他身后张望了一下:“顾月寒呢,没来啊?”
沐风笑道:“寒儿似是有些不舒服,还在房里休息,况且他来了也难免有诸多不便。”嗯,这是在暗指我和顾月寒的私情会误事儿。
我盯着他研究了好久,死活就是想不明白,这人的伪装能力怎么就这么强呢?空有一张和蔼可亲的脸,谁知内在那么狡猾,亏得我那时还把他当作人生榜样。
大约是被我看毛了,沐风尴尬地轻咳一声,向顾太平提议道:“不如让凤姑娘休息片刻,就带她去熟悉下五色晶石吧,毕竟晶石要凭借祭祀之女的力量才能合在一起,早尝试好过晚尝试。”
顾太平若有所思地颔首:“也好。”
“好什么呀?”我忍不住笑话他的神经短路,“这一路上我都陪你儿子收集宝石来着,还能有人比我更熟悉它们吗?有什么好尝试的,把五枚宝石串成一串戴在脖子上?”
沐风倒是还像原先一样好耐性,慢声慢气和我解释:“冰蟾宫将在下个月的月圆之夜开启,且一炷香时间后就会重新被封印,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必须认真体会每一枚晶石的手感,方能准确无误把它们放入规定的凹槽内,以血作引成功开门。”
“挺困难啊!”听起来太麻烦,看来这救世主果真不是谁都能做的,“就没有其他简单点的方法了嘛?我笨手笨脚,很可能关键时刻掉链子。”随时掉链子,想掉就掉。
顾太平和沐风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凤姑娘当真想听?”
“你说呗,干嘛还卖关子。”
“据古书记载,若五色晶石难以聚齐或不幸被毁,的确还有一个备选的办法可以参考,不过……未免极端了些。”顾太平深深叹息,语气却别有深意,“即找到甘愿牺牲的祭祀之女,耗尽鲜血代替晶石灌满石槽,一样可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