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这么文绉绉的给谁听呢?不过……“妻”这个字是听懂了。
我鼓着两腮站在床边,任由他走过来给我把领口系好,手指有意无意蹭过脖颈,痒痒的,温度微凉,像在不经意间挑动着某根最敏感的神经。
他难得如此专注,有那么一瞬间,我倒是希望时间能停驻下来,让我认真看看他,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浅色柔软的唇瓣——我的男人多俊俏,谁也比不上,百里子华不行,凌川不行,现在他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
原来喜欢和依赖一个人,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啊。
“顾月寒。”
“……嗯?”他展颜笑了起来,“这是你第一次正正式式叫我名字。”
好像是这样的,我歪过头想了想,感觉也有点不好意思:“大不了以后都这么叫呗。”
“好。”他眉眼弯弯,上下打量着一身火红的我,连连点头,“穿上男装都这么漂亮,日后换了牡丹嫁衣,描眉打眼,还不知要美到什么地步。”
我毫不客气收下夸奖,严肃地告诉他:“那肯定是美得惊心动魄。”
“是呢。”言毕,他低下头来,蜻蜓点水般吻在了我的唇上。
……直到坐在南葭女布置一新的的婚房里,我还在回味着方才的那个吻,只觉得小心肝砰砰跳得厉害,以至于对方叫我两三遍都没反应过来。
“十七郎,十七郎?十七郎!”
“哎呦!”我本能地一惊,抬头瞪着眼睛看她,“在呢,您有啥吩咐?”天呐这女人本来就爱浓妆艳抹的,现在穿着一身红更加让人没眼看了。
她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能有什么吩咐?洞房花烛夜啊,当然要做点特别的事情,你怎么反倒心不在焉呢?”
花烛是有了,夜也有了,可我怎么就那么不想和她洞房呢?就算我是真男人,那也不想!
不过为了拖延时间,我只能假笑着,昧着良心说瞎话:“哈哈,怎么会呢?我是被您的美貌迷住了啊!”呕……
她“娇羞”地捶了我一下,这力道大的呦,要不是我虎背熊腰,都得被她捶散架了:“讨厌,马上就成夫妻了,这种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乖。”她撅着大嘴凑过来,作势要亲我,我吓得一激灵,连忙后退闪开,“咦?躲什么呀小心肝?”
我想自己现在的表情定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南葭主人,我觉得……呃,有点饿了。”
她笑盈盈起身,一掀桌子上的红布,见下面全是瓜果点心等好吃的,嗯,就是没有肉。
“来,喜欢哪个吃哪个!还有,以后不要主人主人的叫了,要叫我娘子。”
“娘……娘子。”呕……
她眉开眼笑,甚至连眼角褶子都挤出来了,登时亲自倒了一杯酒,一步一扭送到我跟前:“来吧相公,喝了这一杯解解渴,别紧张,一看你就是个雏儿,对吧?”
“雏儿……是什么意思?”
她笑得更大声了:“就是未经房事呀!”
“……”我感觉自己实在是撑不了多久了,不由得在心里琢磨起如果和她直接动手能胜利的可能性——不过人家既然能统领偌大的罗生门,估计实力不会弱到哪里去吧?看来打晕是不太可能的了,我的命怎么这样苦……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味道有点怪,和平时的酒水不太一样,不过倒也没尝出什么来。
南葭女伸手过来,就要解我的衣服:“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得抓紧时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