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溪回到陈家,立马跟陈娘子开心的说:“大娘,我找到活计了,龙门酒楼的吕掌柜说要聘我为主厨!”
“那是天大的好事啊,龙门酒楼可是付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这回可真是老天开了眼,让你这傻姑娘有了个好去处。”陈娘子也跟着开心的说道。
“我才不是傻姑娘呢。”姜小溪撒娇卖萌。
“嗯,不是不是。”陈娘子捏了一把姜小溪的脸。
隔日,姜小溪便跟着吴言的马车上了县城。值得一提的是,吴言本是个马夫,载客往返于县城,有时可托载些货物,一趟一个铜板,虽贵但马车快,一刻钟便到县城。
付城不大,却很热闹,旁边有好几个如芳草村这样的村庄,村子里的人经常往返于县城,有的做些小本生意,有的在县城有活计,有的是来赶集的。
吴言在龙门酒楼门前停下,跟下车的姜小溪说道:“小溪,我傍晚时分还会过来这,停留片刻,如果你要回村子里,就过来找我,我顺道载你回去,回程就不收你钱了。”
“好的,谢谢吴大哥!”姜小溪说道。
姜小溪与吴言道别之后,站在龙门酒楼门前,抬头看了看招牌,感叹道,真是气派啊!随后便走进酒楼,酒楼很大,姜小溪找不着掌柜,便问了一个跑堂小二,“小二,掌柜的在哪?”
“吕掌柜今天有事出门了。”小二恭敬的回道。
“我是今天刚来的主厨,吕掌柜有跟你们说过吗?”姜小溪直接说明来意。
这个小二一听,立马收起恭敬的姿态,他是知道今天要来一个主厨的,吕掌柜也吩咐过要好好带她熟悉一下酒楼环境,但是,他跟后厨几个厨子是拜把子兄弟,他们跟他说了,无论怎样都不能让这个主厨踏进后厨一步,否则他们饭碗就要没了,小二当然是站在他兄弟一边的,而且眼前这位姑娘年纪太轻了,更让这个小二轻视。
“有的,吕掌柜有说过,他先让你在后堂那等等。”小二随口谎言一说,便自顾自的去忙他的了。
姜小溪还没来得及问要等多久,小二就已经跑远了。于是,姜小溪无奈之下只能按小二所指的方向走到后堂,安静的等着。姜小溪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来,她想,或许吕掌柜是有事耽搁了,便耐着性子再等下去。
没有人端茶送水,姜小溪有点口渴。直到午时过后,才有个厨子模样的人过来,一来便随意的坐下,挑衅的看着姜小溪。
这个厨子是龙门酒楼原本的主厨,名叫徐永。昨日吕掌柜叫来徐永,跟他说今日会来一个人顶替他主厨之位,徐永听后非常不服气,可他没有马上表现出来,点头称好,实际上暗下决心,今日一定让这位主厨吃不了兜着走,居然敢来抢他的饭碗。
“你就是姜小溪?”徐永问道。
“是的,你是?”姜小溪口干舌燥的说。
“我是龙门酒楼的主厨,一山不容二虎,你想来做主厨还太嫩了点。”徐永斜睨着姜小溪,痞痞的说道。
“可这是吕掌柜……”姜小溪还没说好,徐永就插话威胁道,“我不管吕掌柜怎么说,今日你必须从哪来回哪去,龙门酒楼不欢迎你,听明白了吗?”
姜小溪不知所措,她看着眼前恶意满满的徐永,产生了怯意。
徐永留下这一番话便走了,姜小溪在后堂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到底是阅历浅薄了些,她委屈的低下头来,可怜巴巴的。
其实徐永根本做不了主,他是打定主意恐吓姜小溪,让她知难而退,但如果她执意不走,等到吕掌柜回来,问责的将会是自己,不过幸好这是个小姑娘,好糊弄的很。徐永得意的想道。
姜小溪受不了被人这样刻意冷落,再呆了片刻,见真没人过来,最终还是离开龙门酒楼了。
此时是午后,太阳西斜,没有午时那般的刺眼,可姜小溪在走出龙门酒楼大门的那一刻觉得,这阳光刺得人眼疼。
姜小溪不知道要去哪儿,她想到吴言说的话,便打算在龙门酒楼旁边等着,可她现在又渴又饿的,于是乎,姜小溪寻了一小摊,点了份馄炖面,面端上来的时候,热气熏得姜小溪眼角湿润,她慢慢的吃着,好一会儿才吃完。
等姜小溪吃完面后,时候还早,她走回龙门酒楼,看着那气派的大门,此刻觉得特别的讽刺。姜小溪蹲坐在酒楼旁边的一个小摊后面,没注意的话没人会发现她。
姜小溪看着人群,渐渐的,眼前一片模糊,真没出息啊姜小溪,小小事情就哭鼻子,姜小溪唾弃着自己,不再忍着,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姜小溪突然想起之前有次闲聊易时方说的话,“如今这世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的土匪,好好日子不过,来打杀烧抢的,不就是被逼的吗。”当时听来不觉得有什么,原是自己太过单纯,不知世道险恶,现在想来才有所感悟,或许,易时方也是被逼无奈,也是啊,谁会不想过平常日子呢。
傍晚时分,吴言果真停在龙门酒楼旁边,姜小溪一早就看到,她刻意停留一会,收拾好自己,才迎着笑脸走过去。
“吴大哥,咱们走吧。”姜小溪轻声说道。
“好!”吴言说完便驱使马车前行。
姜小溪望着渐行渐远的酒楼大门,心想,也许是我与它无缘吧。
回到芳草村时,已过晚饭时间,姜小溪与吴言道别之后便走向陈家。
还没到陈家门口就看到陈娘子站在那里,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姜小溪心里一暖,小跑到陈娘子跟前。
“大娘,夜里风凉,你怎的在这呢?”姜小溪关切的说道。
“我在等你呢,这想着你应当会回来的。”陈娘子拉着姜小溪的手一同走进家门。
“大娘,你真好~”姜小溪皱着鼻子说。
“自家人,别说客套话了,饿了吧,赶紧吃吧。”陈娘子端出来一碗细面,上面卧着一会荷包蛋,还有几根青菜,特别可爱。
姜小溪低低嗯了一声,吃了起来。
此刻的这碗鸡蛋面胜过一切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