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这个男人我保定了!”萧云镜顺势往地上一坐,拿出撒泼打滚的气势,抱住奈何桥的黑色铁链不松手,“都是你们的生死簿出错,才让我平白无故遭场劫难,结果还连累小陌子送命了,你们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一了百了吗?”
黑无常比白无常更要面子,冷着脸就想把她拽起来:“再吵就把你扔河里。”此河乃忘川河。
她气得要去薅他裤子:“我跳河也得拉你做垫背!”
“……”
陌珏靠着她轻声道:“算了小镜子,你先回去,然后……”
“我回去就没然后了!”萧云镜毫不犹豫一巴掌呼他脸上,“你别废话!我宁可小白他们仨对着咱俩的灵位献花,也不愿意每年都去给你扫墓!”
白无常正正帽子,顺便擦掉额上冷汗:“姑奶奶,你这简直是让我们为难……”
“阎王爷你快出来!你属下欺负盗贼行业的弱——女——子!”
“嘘嘘嘘,小点声……让阎王奶听见就糟糕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穿过来如果不穿过来我也就不会死两回!如果不死两回也就不至于把小陌子害死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黑无常终于忍无可忍,推开白无常捂住了萧云镜的嘴:“住口,其实这个男人还没有登记。”
也就是说陌珏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萧云镜一跃而起:“太好了,赶紧无情地把我们赶出地府吧!用踹的也行!”
……于是不胜其烦的黑白两位爷就真的把他们踹下去了。
任凭沈翊尘再怎么玲珑心窍,也绝对想不到那两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从醒来之后就一直站在白棋默床前,苍白着脸色静默无言,连程南进来也没发觉。
“翊尘。”
“你来了。”
程南的黑眼睛像是浸染了浓重夜色,充满无法开释的悲伤:“莫樱已经送进大内监牢了,抱歉,是我无能。”一时疏忽令对方有机可乘,更白白葬送了萧云镜和陌珏。
“这不是你的责任。”沈翊尘深深低下头去,再望向他时,眼中便有隐约的波光闪动,“可我们要怎么告诉陛下这一切?”
“我来说吧。”
“这时候把我择出去,没有必要。”
程南无奈地看着他:“你确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能应对陛下醒来后的狂风骤雨?”
白棋默有多喜欢萧云镜,沈翊尘就有多喜欢,一分都不会少。只是当其习惯于将所有真实情绪隐藏在八面玲珑的伪装下,也就没有谁在乎他痛不痛了。
让他陪着白棋默再重温一遍绝望的瞬间,无疑是最残忍的事情。
沈翊尘隐忍地咬紧牙关,下一秒却仍是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记忆中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很少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除了在程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