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焕,你疼不疼啊?”
夏冰茉轻轻捧着唐依焕的手背,手上也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小妹的伤口。
“不疼。”唐依焕含着浅笑,摇了摇脑袋。
她的手掌上零零散散划开了几道口子,除了指根处的细茧被割开,掌际处还有几条新鲜的伤口。
见到这些细小的伤痕,夏冰茉不由得心头一紧,立即板起了脸。
“还说不疼!这么多伤,怎么会不疼?”
她抬起脑袋,气鼓鼓地瞪着唐依焕,嗔怪一般地命令道:“另一只手给我看看!”
夏冰茉俏丽的脸蛋上,忽然一副严肃认真的神色,惹得唐依焕噗嗤一笑。
“笑什么笑?严肃点!”夏冰茉黛眉一挑,鼓起红唇,“另一只手呢?”
她一只娇嫩的小手横在身前,脸上含着严肃的恼怒之色,盯着唐依焕,像是打算当场没收唐依焕的双手。
看着这张可人的脸蛋,唐依焕紧抿着小嘴,快憋红了脸。
她强忍着笑意,乖乖拿出另一只手,轻轻放到到姐姐的手心里。
不出所料,那只素白的小手也割破了伤痕。
捧着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夏冰茉眸子里气恼一瞬消逝,又布满了疼惜的神色。
“这么多口子,肯定要疼死了……我帮你吹吹。”
她低下脑袋,嘟起红唇,呼呼地吹着唐依焕手掌上的伤口。
凉凉的细风拂过,原本火辣辣的伤口忽地一阵凉爽,手心像是沐浴着薄荷的涓涓滋洗,清凉如冰,润入肌理。
唐依焕抬起眼眸,悄咪咪地去瞧姐姐。
点点红唇晶莹如珠,像是冰饮里的鲜嫩果粒,水灵灵的。
这要是能咬上一口,会有多甜呐……
她出神地望着那朵红唇,眼眸恍惚朦胧。
“小妹,还疼不疼?”
熟悉的声音忽地在耳畔响起,唐依焕眸色顿时一慌。
她连忙吸溜一声,藏起快流到嘴角的口水,脆声喊道:“不疼了!”
夏冰茉轻疑一声,抬起眼眸,悠悠地打量着满脸通红的小妹,也不言语。
被姐姐怪异的目光审视着,唐依焕不禁心头一慌,埋下了脑袋。
她的眼眸忍不住四处飘忽着,脸蛋上的红晕愈发的浓郁起来。
“姐姐……我真不疼了……”唐依焕细声表示道。
“哼,小丫头片子,又想骗我!”
夏冰茉娇哼一声,又低下脑袋,继续吹抚着唐依焕的伤口。
望着那朵鲜嫩的红唇,唐依焕眼眸又是一阵失神。
那丝丝的清甜芳香,不断扑面拂来,让那朵香艳红唇,显得更加诱人可口了。
但她一抬眼,又见到姐姐娇嫩脸蛋上,晕染淡淡的绯红,眸中的神色格外焦急。
唐依焕勾抿起唇角,忍住了偷尝的冲动,乖巧地出声道:“姐姐,我不疼了。”
“呼——呼——”
“姐姐,我真不疼了!”
“别逞强,我再给你吹吹!”
……
此刻,地上的李美梅恶狠狠地盯着唐夏二人,一脸的羞愤。
这两个贱人真是冷血无情!
她都已经道歉了,不是应该和好如初吗?
但竟然把她这个伤患扔在一边,不管不顾!
李美梅移开目光,又瞥见唐齐山还躲在桌凳背后,观望着这边的形势,她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幽怨的愤怒。
真是个怂包!软蛋!
什么德行?丢不丢人!
她又转回视线,见到夏冰茉还在吹抚着唐依焕的手掌,脸上渐渐蒙上了一层阴狠的炉火。
同样都是受伤,明明她的伤势更重,凭什么?凭什么没有人来关心她?!
李美梅一手捂着脖颈上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手掌上大片的肌肤。
她慢慢放下手掌,露出锁骨上一道长长的伤痕,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微微凝固。
看着手上大片的血迹,李美梅脸色一沉。
她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唐夏二人,似是要用自己仇恨的目光,当场绞碎她们。
这两个女人心如蛇蝎,根本不配接受她的道歉!
李美梅猛地一回头,盯着散落在地上的那团冰蚕银丝,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她两手伸出,迅速抓起那条银丝,接着从地上一跃而起。
站直了身子,她一手捏起那条冰蚕银丝一端,另一手梳理着银丝的形状。
这边,夏冰茉依旧低着脑袋,认真地吹拂着唐依焕的手掌。
唐依焕脸颊通红,痴痴地望着夏冰茉,目光如醉,怎么也挪移不开。
两人沉浸其中,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李美梅的动作。
见到唐夏两人这般模样,李美梅脸上扬起一抹冷笑。
真是天意啊!
天意都站在我李美梅这边!夏冰茉你拿什么跟我斗?
她眦裂着两只狭小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唐夏两人,脸上笑意渐渐狰狞肆虐。
一会儿,就先勒杀夏冰茉吧!毕竟她的修为太强了,可不能随便轻视。
等夏冰茉一死,应该就没有什么变数了。
到时候,唐依焕的表情也应该会很有趣,呵呵!
嗯?怎么回事?
这丝线怎么越来越紧了?
李美梅正整理着银丝,却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不适,她低头看去,猛然大惊失色。
那条冰蚕银丝在她手中,被她一番“梳理”,不但没有变成平直的利刃,反倒在她手上打了不少结。
冰蚕银丝左曲右折,直接盘缠在了她的右手上,变成了一团乱麻。
看着盘缠在手上的丝线,李美梅顿时心头一跳,慌起了神。
她来回抖动着两只手掌,试图将丝线抖掉。
但那条冰蚕银丝,却像是粘在手上的蜘蛛网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丝线无比锋利,轻易一勒,就深可见骨。
甩脱不掉,那肯定会割断她的手指!
抖动了好一阵子,丝线依旧抖不下来,李美梅脸上已经满是焦急。
她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捏着手指,去解那丝线的花结。
一通左缠右绕下来,冰蚕银丝却勒得更紧了,直接像镣铐一样,将她两只手掌缠绕在了一起!
李美梅盯着被缠住的手掌,脸色无比慌乱。
她猛地抬起头来,慌张地喊道:“唐依焕,救命啊!”
这会儿她已经焦头烂额,完全顾不上“气节”了。
脖子上的伤疤,穿上衣服,领口还能遮掩住。手上若是落下了伤疤,她可该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