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一般来说,人对外界的认知85%来自视觉,10%来自于听觉。剩下的5%是其他感觉,虽然很重要,不过,单就感觉而言,相对于前两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当我们闭上眼睛或者用蒙布,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漆黑,看不到物体的形状、颜色。想做到看不见东西,很简单,是吧?
当我们闭上眼睛,失去视觉,现在能感觉到什么?身体的重量,空气的温度还有平常难以察觉的声音——那么如何阻隔这些感觉呢?
你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早已被人遗忘的世界,说是新世界也不为过吧!
“无聊?是有点无聊,世界上真会听话去做的人恐怕比我还空虚,哈哈。”
靠窗的机舱座椅上,第一次坐飞机的某人不禁如此想到,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偶尔如此试想一下并从中获得乐趣,这已经成为他后半生必不可少的幻影。
尤其是怀着“第一次”那种激动心情的时候,他的幻想总会有些坏坏的,带着贬损他人的意思。不过,这很愉快!
话又说回来,闭上眼睛确实能让人心情宁静,平稳而特殊的引擎声遍布机舱,只是偶尔能够听到有些沉闷的脚步声、嬉笑声,让他安宁的心境荡起丝丝波痕。
并不是讨厌那些孩子吵闹。只要不打扰他,谁吵都是无所谓的,而是羡慕他们无忧无虑呢。
隔壁座位上传来翻书声,那是铜版纸翻页特有的声音。
书的主人是一位打扮时尚的黑发女性,这也是归家路上的乐趣之一。
顺便一提,她好像偷偷朝这边瞄过几眼,看上去挺容易害羞的,真是的,呵呵。
回家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让人心情激动的事情。
或者说,能让他激动起来的事情已经少之又少,多余的感情已经统统被他在幻想中消耗殆尽了——
日常生活还不如看动画片、玩儿游戏,呵……如此想着轻笑一声,思维重新回归现实,不禁让他叹了口气。
生活如此空虚,不,应该是自己内心空虚才对。
他知道的,自己是世界上最虚假、空虚的人,对任何事情都只是应付一下,一直都是“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
老师、同学还曾经说他没有上进心,他表面看上去一脸无所谓,其实已经被伤到了,但知道他们说得可能没错,所以才没有反驳,也不是没有反驳,而是疏远了,算是彻底断绝了联系吧。
他从来不是闷头潜进的苦行僧,当然也不是能触类旁通的天才,也看不清自己的上限,但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下限——
60分,及格。
正好是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轻松拿到的分数,只需要下一点功夫就能达成的目标!
剩下的时间不就可以拿来玩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熬夜去争什么高分排名呢,真不明白。
而且还是填鸭式教育,教学生一些公理、定理、定律,然后要求用这些知识去解决一些现实中不存在的问题,不是很没头没脑吗?
严重怀疑那些老师是不是真的知道这些知识的用处!
他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会上心,在学校,像是数学物理语文,他完全不在意、不在乎,但对化学、生物、计算机课非常感兴趣。
上这类课总是经历充沛,像是在听故事,看动画片、打游戏一样!
当然,如果要让他去自学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及格就一切万岁了!
“真的是,我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照常习惯性地叹息一声,他睁开眼睛偏头看向窗外,目光一凝,因为无暇的蓝天上有一道笔直的云彩,就像是被人刻意画上去一样,让他有些惊讶。
“这还真是少见。”喃喃了一句,他不禁伏下身子往上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黑点,那是因为遮挡了阳光而出现的黑点。
太阳明明很刺眼,可他硬是眯着眼睛看向黑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花,他总觉得黑点大了一些,嗯,芝麻变花生,终于要瞎了吗?
但等他移开视线,黑点自然消失,看来没有瞎。再看一眼——
此刻,黑点已经变成篮球大!这根本不是什么点!
此刻仅仅隔着一面玻璃,他终于明白,这丫的是个导弹!
惊慌、恐惧、愤怒?这些负面情感统统没有,在死亡的危机面前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只是——为毛是导弹?而且还掉漆了。
轰!
伴随着盛大而热烈的烟花,世界陷入火海,生命陷入沉睡……
“‘时间’到底是什么?”
这又是一个无聊的问题,所以我们不妨将这个问题拉近一些,将其修改成“你对时间有什么感觉?”,这么问或许更容易回答。当然,不回答也没关系。
思考这个问题只是为了感受时间的流逝而已,等一下,我们真的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吗?仔细想想,不能吧?
我们只是以过去为参照,所以才觉得时间在永不停止的前进、流逝。事实上,我们并不清楚自己生活在什么“时间”,自然也就无从感知如何流逝。
就像我们大梦初醒,一晚上数个小时的时间仿佛不过是短短一瞬。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细细想来确实有趣。
现在,我们假设即将要做一场永不醒来的梦,说直白点,也就是死亡——死人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可能…并不知道。
他也一样,不知道。因为没有任何人或者参照物可以告诉他。
但,对他来说黑暗终成了短短一瞬!
知觉如同潮水般涌来,最先感觉到的是温暖、光明,就像是清晨透过窗帘映射进来的阳光一般,沁人心扉。
说到底这也只是睡醒的感觉,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
甚至,就算睁开眼睛开到眼前站着一个衣服上写着“上帝”二字的老头,他也毫不惊讶!
“你…不会是上帝吧?”
“我是谁,并不重要!”身着“上帝”服的老头看上去很有气势地喝道,垂到肚脐的花白胡子随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