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宝刀在手,第一次占据先机的松下俊秀怎么会浪费这次大好时机,强咽下那口几乎要喷出来的鲜血,手中水蒙战九闪电劈下,毫无花哨,深具返璞归真的意境。场外的几人都在关注这“霸道”的一刀,在那一刻都蓦然睁开眼睛,心脏在无比的“跳跃”着。
两人珠联璧合完成惊世骇俗的一击。
征伐对水蒙刀。
欧阳天明对松下俊秀。
铿!
清如凤鸣。
欧阳天明手中的征伐断成两截,身体鲜血溅出。
而身体下坠的和松下俊秀手中的水蒙则被震飞,虎口流血,手腕骨折,这把两百年未曾出世的日本宝刀竟然被欧阳天明震飞在空中盘旋,欧阳天明落地之后没有对面容呆滞望向空中飞刀的松下俊秀进行攻击。因为他已经胜了这场比试,松下俊秀也没有再战的资本。
遭受内伤的欧阳天明笑意应然,如大鹏一般落下接住水蒙刀,终于滚动眼球的松下俊秀天纵之才似乎很不习惯与欧阳天明抛弃长刀的近身作战,而论实战经验,目前为止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跟欧阳天明相提并论,松下俊那身道服在欧阳天明的疯狂攻击下肆意飘荡,犹如惊涛骇浪中沉浮的一叶扁舟。
被松下俊秀攻击的欧阳天明凝神屏气,心境清明,画圆走弧,悄然浮现的笑容竟然有种欧阳天明自己都不知道的浩然正气,浑身祥和,犹如水融般跟天地间通灵,多年的艰难冥想终于获得丰厚回报,进退走化亦画圆,沾粘黏随亦是圆,他仿若闲庭信步,轻笑道:“他横任他横!”
黏住松下俊秀的手腕,将他推出老远,然后一个快速跟进一个迅猛反手肘靠,身体轻灵而飘渺,猛然发力,道:“明月横大江!”
“起来再战!”
松下俊秀朝欧阳天明胸口就是一脚,如不倒翁般后仰的欧阳天明胸口一缩,那件衬衫因为松下俊秀的强大气劲竟然硬生生掉了一颗纽扣,只是神情仍旧怡然的欧阳天明双手在胸口画圆,黏住松下俊秀的那一腿,看似随意其实暗含太极抽丝劲和螺旋劲的一扭,松下俊秀再被摔了出去。
欧阳天明面对强大的武术奇材松下俊秀依旧是那副如沐春风的闲适表情,没有血腥,没有愤怒,没有急躁,只有止水般的心境,脚步看似飘浮,却是让他恰好躲开连绵攻击,双手画圆或卸或黏或推,轻描淡写地挡下一波波猛烈攻势,最后由胯部发力,猛然弹开松下俊秀,“我说过,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让你明白面对伟大的华夏民族的优秀儿女你是多么的无力无助。”
场外三人惊呆了,这也太快了吧,太戏剧性了点吧,怎么突然间占在上峰的松下君变得毫无还手之力。
松下俊秀则陷入片刻的沉思,似乎有所领悟。脸色一片茫然,喃喃自语道:“这怎、怎么可能?”
欧阳天明在众人一片惊愕中,微微笑了笑:“松下君,你的刀已经没有了,近身跟本不是我的对手,还要比吗?”
“你赢了,只是”松下俊秀似乎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面对欧阳天明单手送上的水蒙说不出话来。
“欧阳先生,据我所知,我国传世七大名刀,现仅存其五,水蒙是其中最具有灵性的一把。在以往所有的战斗中,从没有受过一点损伤。这次更无例外,因此,为了后更加的领悟武术境界,还望收下在下的这把水蒙。”吕木夫然快步走了上来,一脸的震惊和痛惜!
“请欧阳君务必收下,指教!”松下俊秀鞠了一躬,脸上只有诚恳,却没有什么痛惜和愤怒的意思!
欧阳天明脸色有些呆滞,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把神兵松下俊秀会送给他,难道是战败方要负出的代价吗,他茫然了。
“我想以你的实战,堪称一绝,不知是让人不能还手反击”五道丰田小心意意的问道。
“这是我们Z国的无尚功法,名称为‘太极拳’,它源远流长,自古就传下来的。”欧阳天明解释道。
“什么!?”吕木夫然猛吃了一惊,一脸惊羡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松下俊秀惊叹道:“有这样的神奇功法,怪不得不是对手,近身不得,我输得不冤。中土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不!”欧阳天明摇了摇头,笑道:“要真论武艺,松下君不愧是日本百年不出的奇才,我不如你,我只是赢在了功法上。这场比试就算我们打和了吧。还是要还你的名刀!”
“不,请欧阳君收下吧!”松下俊秀脸色已然恢复了温和的笑意,“胜负对我来说不重要,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我还不是最强的,看来我要继续努力了!希望欧阳君更加的去发挥这把水蒙,多谢了!”说完又深鞠一躬。
“莫非这就是中华武学至尊无上的意境!?”五道丰田与吕木夫然一脸的沉思。
松下俊秀沉默了片刻,忽地笑了:“虽然如此,但武道是永无止境的,此路不通,另有它途,我还是需要继续努力不是吗!?呵呵,看来,这趟中土没有白来,我又有了新的动力!或许不久以后,我对“剑”道的认识会更上层楼!”
欧阳天明没有兴趣去追求那虚无飘渺的武道极至,转头看了看面无人色的酒井文又,冷冷地道:“酒井先生,三场比赛结束了,好像我并没有输,你不会食言吧!”
酒井文又微微笑了笑:“欧阳先生这般厉害,连松下君都没有占到便宜,我还有什么话说!”
欧阳天明见酒井文又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暗暗警惕,故意挤兑道:“或许你可以再找些神级人物高手来讨回面子!?”
酒井文又大感尴尬:“欧阳先生有这般强的武艺,现在又有神兵助阵,有什么样的高手能讨到便宜!?就算有这种高手,也被政府网罗了,不是我们这些民间财团能动用的!其实,”酒井文又顿了顿,笑道:“这场比试无论胜负,我们酒井财团的用意都达到了!”
“是啊,你们的意途达到了!”欧阳天明起初不明白,后来经过仔细一想,便释然。
酒井文又笑了:“或许你能想到,如果松下君三人击败了欧阳先生,我们酒井财团自然有面子。就算没有赢,如现在一般,也没有什么。连松下君这样日本数一数二的高手都胜不了欧阳先生,那么谁也不能再说我们酒井财团输给欧阳先生是软弱了!”
欧阳天明笑笑了,“只是我答应比武,无论输赢你都达到了目的!”
“是这样的,欧阳先生,真是抱歉!”酒井文又歉意地鞠了一躬。
从使至终欧阳天明感觉有些被人当猴耍的感觉,连杀了这厮的心都有了。
“欧阳君,我和松下君明天就回去了。日后如果有机会来日本,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想交您这个朋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吕木夫然微微笑了笑。
“是啊,欧阳君,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好朋友!”松下俊秀也温和地笑了笑。
欧阳天明看这两个人都是光明磊落的男儿,没有一般日本人的骄横、残暴和目中无人,淡然道:“我和日本人交朋友有个前提,他必须是能够正视历史的人,一个正直的人。否则,还是做敌人的好!”
吕木夫然和松下俊秀愣了愣,吕木夫然忙道:“对于几十年前的那场罪恶战争,在下一直是深感歉意的,认为日本是负有绝对责任的。日后,在下也愿意为中日和平而奔走,请欧阳君不要误会。”
松下俊秀也微笑道:“我和吕木君是一样的态度,日本山田会等右翼团体多次请我去担任剑术总教练,我都推辞了,就是不屑与这种狂夫毒贼为伍。欧阳君,请相信我们的诚意!”
欧阳天明笑了笑:“好,那我就暂且交了你们这两个朋友,日后如果有机会去日本,一定会去拜访。不过,日后也请两位运用自己在日本的影响力,让日本保持清醒。我走了,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明白了,欧阳君走好!”吕木夫然和松下俊秀一起鞠了一躬。
欧阳天明抱了抱拳,迈步就上了木桥,忽然木屋里快步闯出一人,大叫道:“哥哥,不要为难欧阳君!”
一人快步走出,面色苍白,却是酒井武腾!
酒井武腾迎面碰到欧阳天明,愣了愣,忙惶恐地鞠了一躬道:“欧阳君,事情我都知道了!很抱歉,我们酒井家族又给您添麻烦了!”
欧阳天明邪魅地笑了笑:“没什么麻烦,只是让我热了热身而已。对了,听说你这两天在住院,伤势没大碍吧?”
“好得差不多了,多谢欧阳君的关心!”酒井武腾歉意地鞠了一躬,猛然看见了吕木夫然和松下俊秀二人,不禁惊愕地道:“是、是两位前辈!?”不禁惊讶地看了看欧阳天明。
“呵呵,我们都输给了欧阳君!”吕木夫然笑了笑:“武腾少爷,欧阳君好的很,你不必担心!”
“什么!?”酒井武腾脸色大变,一脸难以置信地道:“连两位前辈都输了吗!?欧阳君,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呵呵,松下君等承让承让,天黑了,我要回去了!”欧阳天明笑了笑,便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似乎酒井武腾还在埋怨他的哥哥:“哥哥,为什么这样做!?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酒井文又似乎很尴尬,“弟弟,对不起。我这也是为家族的荣誉考虑,欧阳先生不也没有受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