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在被神久夜封印的时候,一直都是有意识的。她知道自己在水中渐渐下沉,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就浮在了水中。她完全动不了,也没有办法呼吸,但是她睁着眼,看得见一点模糊的光影,也听得见水面之上传来的犬夜叉他们的声音,当然,还有奈落的声音。尽管神无已经提前告诉她了,她还是感到一阵悲哀。奈落这家伙自己假死就罢了,居然连她也一起欺骗。最初感受到心脏跳动的时候她还有所怀疑,可是听到神无亲口对她说奈落已经死了,她是何其高兴啊。
可惜,自由终究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能感觉到,神无就在附近。她不恨神无。说到底,她们俩都只是奈落的牵线木偶而已,只不过神无不懂得反抗,才会比她更得奈落信任。
水面上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有那么一会,她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之后,就是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惊得她几乎心都跟着颤了几下——继而回想起来起来心脏已经被奈落收回去了。
后来她感觉到水开始流动了。她被冲向了不知道的方位。加在身体上的水压慢慢减小了,间或会有水泡拂过她身侧。后来水泡越来越多,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浮出了水面,正随着波浪上下翻滚,就有一个力量施加在她的腰腹,她被拉起来脱离了水面,然后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传入鼻孔的湿草味太过强烈,神乐剧烈咳嗽着。
一个冷酷的声音传入耳朵:“我记得你跟我说奈落已经死了。”
神乐擦掉脸上残余的水珠,艰难地爬起来,并不看那人。“至少我一开始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咳咳……那个家伙……他不信任我……”她上气不接下气。
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呼唤:“杀生丸少爷——”
神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那个绿色的小妖怪。他们四周飘散着一层薄雾,正在渐渐散去,她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朝东边看去时,忽略邪见的话,就会看到一个橙黄色的小身影,踩着初升太阳的光,慢慢跑向他们。神乐记得这个小女孩叫铃,是杀生丸非常在乎的……嗯,人类。
小女孩抱着天生牙,虽然已经气喘吁吁,但是并没有像邪见一样停下来喘气,而且把刀捧到了杀生丸面前:“杀生丸少爷,您的刀。”铃眨巴着眼睛,“邪见大人非要过来,铃看不住他……”
“没关系。”杀生丸的语调,和刚才的判若两人。
也是,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呢。神乐思忖。只有奈落那种家伙舍得下毒手了。
“神乐……”是神无的声音。
杀生丸收好了天生牙,听见这个声音,顿住了。邪见抬起头,在看到在薄雾中浮现的神无的身影时,也张大了嘴巴。
“喂,你们俩像是看见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神乐不悦。这分明是人类看到怪物才会有的神情,居然出现在两个妖怪脸上。
“那个……可不就是鬼嘛。”邪见伸手指着神无,话语缓慢而犹疑。
“她是神无!”神乐凑近了小妖怪,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是我的姐姐!”
“姐姐?”铃依然眨巴着眼睛,“可是她看上去比你小啊。”
“她是奈落的第一个分身,某种意义上是我的姐姐。”
“第一个?”杀生丸强调性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嗯,怎么了?”神乐没好气的问。
神无慢慢走到神乐身边,缓缓说:“奈落在叫我们。”
“知道了!”神乐爬起来,从头饰上摘下一片羽毛。
一阵风过后,她们已经乘上了变大的羽毛,在飞走之前,神无深深地看了杀生丸一眼。
“怎么了?”神乐问。
“这个人的血……有熟悉的味道。”神无的声音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