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大老爷们的千恩万谢中,齐清连连回声不客气,态度真诚,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这又让她的好感值成倍增加,现在老老二对她掏心掏肺的意思都有了。
老三喝着燕麦,三句话不离八卦,眼睛一转对着齐清说:“对了,你和我们家老四什么关系啊。以后,要是老四有什么欺负你或者对不起你的行为,我们的拳头随时帮你教训。”
齐清乜了我一眼,没急着说话。
我明白,揽过话,解释道:“齐清是我老乡,从小就认识,妹妹一样,关系铁得很。”
齐清听我这么说,脸上嘻嘻,不过眼神一暗。
老三哦~哦~好几声,贱贱道:“青梅竹马啊,那个怎么说的,郎骑竹马来,下一句什么,老二,你来说。”
我惊讶,老二这艹马的汉子什么时候会和蒋会长高雅对诗词了。
只见老二诡异一笑,扯着嗓子:“郎骑竹马来,上床弄情妹!”
“噗~”
此言一出,我这豆浆真喷了一地,让这两损货笑得阴损。
齐清不好意思,却也没恼羞成怒,忙忙地找纸巾帮着擦嘴。
老三在一边啧啧赞叹,没想到一会之后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了,齐清,你两关系这么好,而且也是老乡,那也应该认识何沛雯吧,好像何沛雯也是跟老四一个地方来的。”
齐清不置可否。
我连忙给老三是个颜色,老三自恃见风使舵本领纯熟,自以为是地卖弄口舌:“要我说,那个何沛雯根本不及你一半,我感觉你和陈青倒是挺般配。”
齐清似乎并不感兴趣,语气淡淡,礼貌性回答:“是吗?谢谢夸奖”
我心里叹口气,这老三真是自作聪明,就凭齐清这大家闺秀的处事风格,如何不知道“说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的道理?这下心里明显把这言多必失的老三拉入黑名单了。
果然,齐清接下来更倾向于和耿直的老二聊天,对于蒋会长的交谈,仅仅停留在了客气层面。
三人来到教室,老二老三比较识趣,他们主动去前面的位置,和学神坐一块去了。
齐清抿嘴一笑,和我坐在右方的拐角处。
高数老师是一个精力颇为旺盛的中年男子,讲课的时候激情四射,不住地运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来抓住学生的注意力。
但是后排的学生似乎不为所动,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当然,也少不了睡觉的。
老师也比较开明,并没有因此吹胡子瞪眼的,依旧很忘我地教学。
陈青刚坐下就按捺不住好奇,让齐清把头伸过来,拖着她的下巴,细细看看她的嘴巴。
她明白陈青要干什么,微笑昂头,朱唇轻启。
我看清之后,一阵惊讶,天朝的高仿果然强悍,这充气娃娃嘴部的构造竟然也和真人并无差异:皓齿香舌,气管声带。种种构造一应俱全,这也就无怪乎齐清可以说话了。
陈青看地出神,没想到周围的目光早已经怪异起来。
本来齐清的姿容就是鹤立鸡群,刚一进门地时候,教室里面的男生几乎都被惊艳到,后来一直都装作有意无意地打量,现在见陈青刚坐下来就“色性大发”,拖着美女的下巴又看又摸的,以为他要再教室想上演一场活春宫,个个又是兴奋又是嫉妒地都朝着这边望。
讲台上的老师也发现不同寻常,讲解公式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降了下来。
我终于发觉气氛诡异,这才下意识地扫视四周,见教室里的同学像是准备参观盛大仪式一样看着自己和齐清。
我干笑两声,连忙低头看书。心里感叹:果然是人长得漂亮,到哪里都是焦点。要是一个长相一般的小姑娘,在教室把嘴唇亲肿了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关注度。
齐清也怪不好意思的,眼睛看着书本,自己转移话题:‘好像快要期末考试了,你能考过吗?”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之前虽说在各处游荡,杂七杂八的东西也学了不少,但是这大学的课程他根本就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所以对于这次期末考试还真是挺犯难。
她看到我的神色,得意一笑:“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可是学霸哦,你对我好点,我帮你辅导辅导。”
我心里高兴,口无遮拦笑道:“怎么才算对你好点?你现在你人都算是我的,还跟我讲这讲那的?”
齐清知道说不过我,索性自己翻开书本,将草稿纸撕成两半,各分一份,提笔指书。她咳了咳嗓子,装模作样道:“别嬉皮笑脸的,现在由我这齐老师给你上课。”
难得她有此兴致,我兴冲冲地配合她,举手敬礼,笑道:“齐老师好。”
一句齐老师,反倒是自己先掌不住,在那笑了半天。
不过接下来,我渐渐收起了玩笑之心,对齐清敬佩起来。“不愧是标榜自己是学霸的女生。”
齐清对高数的理解确实挺深刻,讲的例题也是深入浅出,没有一番苦功夫研究学习,她断不会说出那些高屋建瓴的话语。
“积分和求导说白了也就是两方相互转化的过程,知其一就能会其二,而且就是为了躲过这次考试的话,你只要懂得积分的基础条件就行,尤其是这积分的定义域。”
我不住点头,感觉她身上的气质倏忽一变,似乎是摇身成为以为带着金丝眼镜,穿着职业套装的干练家庭教师。
人只要认真投入地做一件事,都会散发一种奇妙的魅力。
齐清见她辅导的对象双目游离,显然是在走神,拿着笔尖往头上一敲。
我回神,连忙致歉,收敛心神,努力跟着齐老师的节奏预习。
没想到的是,我们在这严肃地讨论学术问题,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在打情骂俏,尤其是齐清,一颦一笑似乎都牵动这班里面绝大多数牲口的心神。比如她刚才用笔敲我的神态,就恨不得让那些牲口们立马顶替了我的位置,也好消受消受齐清那巧笑倩兮的美人恩。
讲台上的教授见课堂的气氛彻底失控,就连前三排的同学都时不时接着在地上掉笔的空挡去转一下头偷看后方,索性停下手上的动作,无奈说道:“拐角的那对小夫妻,你两讨论地这么投入,是在说高数吗?”
他本来是想蜻蜓点水地提点一下他们,顺便调剂一下气氛,让大家轻松一下再上课。
我当时也没多想,理直气壮地说:“是啊,正讨论到积分。”
不过我这边的实话实说,在同学眼里就成了油嘴滑舌,在老师眼里更是在不知轻重地哗众取宠。
教授皱眉,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把黑板上这道思考题给解了”
众人幸灾乐祸,因为那道题不是书本上变形的例题,而是老师教案上自己出的拓展型题目,众人早已经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教授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挫挫我的锐气,好让其在课堂上别那么跳脱。
我哪里知道这些门门道道,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拿着粉笔,脑子里不断回忆着刚才齐清讲解的言语情景,脑子里像是电影回放似的历历在目。
顺着脑子里面的梳理,陈青磕磕绊绊地在黑板上书写起来,写着写着也发现了这道题的不寻常:这题确实需要积分的运算,但是难的地方不是在这,而是在定义的基础上类比运算。
心里大概估摸了一下,这道题仅仅是分类讨论这一块,就要分出十种情况之多,而且各个情况相互佐证,需要很高的思维要求。
努力催动着思维,让我想不到的是,那种发生在眼睛上的奇异表现又出来,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像可以加速一样运转地越来越快,之前演算的各种数据还会像是筛选别类整齐地放在脑海中的各个相应位置上,只要意识一到,那些数据就像在脑中读取硬盘一样精准无误。
我的书写越来越流畅,粉笔已经换到了第二根,平时看见就头疼的积分符号在手里似乎化身钢琴曲的休止符,在指尖倾泻出严谨宏达的乐章。
那边的教授已经眉头紧锁,扶了两次眼镜,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见黑板上上的空间不够,连忙拿起板擦帮腾出书写空间。
台下面,一开始学生们还都抱着一副看戏的态度,先前见我像是憋大便一样憋出那几行,各自取笑了半天,没想到后来情况急转直下,越写越快,速度像是抄答案一样逆天。
坐着的学生渐渐闭嘴,脸上的表情混杂了十二分的尴尬和怀疑。
至于有些学习好的尖子生,一开始还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但是他们的眼光随着书写逐渐深入之后,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很多人开始眼神涣散开来,显然已经跟不上演算步骤。
全班上下,现在似乎都等着结束,以便让教授宣布对我的评判,他们急切想知道现在上演的到底是一出“逆袭上位,全班打脸”的传奇剧幕,还是这个学生强行装b的闹剧。
教室有两人例外:一个是学神一个齐清,前者是靠着自己确实出众的理性思维审视验证我的推理过程知道我的答案正确,后者则是纯粹的第六感,所以他们例外悠闲地游离在教室这种主流气氛之外。
我依照脑海里面的布局,将最后一道计算公式写完,刚好让篇幅布满黑板,完美收官。
仅此大局观,就让边上的教授又暗暗激赏。
教授示意我下去,表情不温不火,喝了口水,准备说话。
全班立即坐正,像是听一个重大宣判一样,眼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