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曾想让我死的人,这样的出手应该算是轻的了吧。幸好那天晚上周婶用锅灰盖在了我脸上,才不至于让我毁容毁得这么彻底,不过,这道笆多多少少都会有印子留在脸上。周婶却是心疼得不行,那泪水直流,“原来多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被弄成这样子?”
嘿嘿,我流着眼泪却乐观地想,勤劳一点,人不要像在花家那样地白,多晒点劳动人民的太阳,变黑点,不是就看不见了吗?
时间在充实和满足中一点点流过。流过了我忙碌的一天学校生活,流过了我们打烊的畔极村净菜行,流到了周叔与周婶忙碌了一天的盘点上。
正在收拾菜摊子的高才生摇头晃脑地对着我吟诗:
晓媚对镜贴黄花
翠叶红椒令人醉……
我听得全身鸡皮全出列,“阿才,拜托你不要对我念这种不伦不类酸不拉搭的诗了,你就不能让我耳根清静一点吗?”
“唉,我说花二小姐哦,你放着好好的金屋子不住,偏要来和我们挤着小菜屋。你怎能如此放任荣华富贵从身边过,唉呀呀!”
靠,每天听这个老小子唠叨到烦。
我随手捡起一截小黄瓜,朝他甩过去,“你就这么恶俗,在我眼里,黄金屋就比不上我们这小菜屋。”
黄瓜正命中他脑门,他怪叫一声,“小姐下手也太重了,小生这——”
声音嘎然而止,只是双目圆睁,好似被人点了哑穴似地动弹不得。
“又是什么奇招怪数?”我对这个高才生每天的新招陈数已麻痹了,只是眼角扫到周叔和周婶,发现这两个老的点钱点得乐此不彼的动作也几乎暂停。
我狐疑地转过身去。
在那明亮的日光灯的映照下,一个高大俊挺的身影突兀地跳进我的视野里,一如从前冷峻的眼神一一地扫过店里的东西,然后目光投注在我的脸上,再也没有移开。
上官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