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那可要等等,幸运的话,两个小时你就可以回到市区吃美味的大餐。否则——,你就只能在这喝西北风。”
“什么意思?你说话可不可以讲点人听得懂的话啊?”我纳闷,继而看到他好整以暇的样子,我突然醒悟过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车坏了?!”
“抛锚了!”他惜字如金。
我靠!抛锚,言下之意,车不抛锚他还不会停车,他还会继续折腾我!这一下子,我不知道是咒骂他还是要感谢这条路的土地公公。
总以为他还有点人性,看来是我想错了。
“那怎么办?”我没了主意,能不能走回去啊?天啊,天这么黑,夜这么冷,我又这么饿……
“等拖车!”他靠在车旁,又点起了一支烟。
甚烦都市多喧闹。
只剩三更,
花影娉婷。
梦里常思看绿汀。
若能常对山湖色,
尽洒月光,
对影成双,
不做公主做花姑。
这是闲事做的一曲《采桑子》,今夜对着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浅淡月光,我想起以前常常带着东东坐在晒谷场的草垛子上的情景,情不自禁地让心曲变成了一首歌,轻轻地哼唱起来。
“不做公主做花姑?”上官曲御对我后半截的歌词似乎很有感触,“花晋溪,以前你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快乐吗?”
“当然!”我双手一撑,坐到了车身前,两条腿晃啊晃地,“在莱源村的日子,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快乐?何谓快乐?”他不禁冷笑,“从我懂事起,从来都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滋味。”
我侧头看他,“心存美好,自然就容易快乐。”
“心存美好?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生活在暴力、恐怖和整日的提心吊胆中,你说,他的心怎么可能有美好?如果他只能睁地看着他的妈妈、爸爸,甚至是妹——一个个亲人在他面前痛苦地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你说,他怎么可能还有心去感受你所谓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