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见得,聿云国的人,未必就一定比得过我齐燕国的人。”学子中有好些人纷纷反驳。
之天道:“我却见过一个。此人音律造诣绝对在他二人之上。”
“是谁?”
之天道:“可惜,那****只听他奏了一支曲,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说是聿云国来的学子,有一双紫色的眼睛,来国子监已五六年,说得一口地道的齐燕话。”
谢钰忽然笑了起来:“你说的是他。他的确是个音律上的怪才。”
之天没想到谢钰知道此人,如此便更好,也省了她下面的招数,便直接问道:“哦,谢老师知道此人是谁?”
谢钰道:“此人是聿云国送来我齐燕国子监,前来学习我泱泱大国文化的学子。叫河裳,聿云国来的学子当中,能说得一口流利齐燕话的,也就只他一个了。当年他初来国子监,便也正巧是我教习他,也让我见识到,聿云国人在音律方面,果然是天赋异禀。”谢钰话顿了顿,转而看了一眼萧隐和李君笑,沉吟一声道:“若是和他二人比较……”
他迟迟没有把话说完,有学子说道:“既是如此,倒不如让那河裳和我们的人比较一回,这聿云国人也未必就胜过我们的人!”
谢钰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学子们吵闹起来。
萧隐道:“谢老师,学生倒是想见识此人风采。”
谢钰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和你二人比试一番。”
河裳果然便是那日所见的男子。之天暗暗的松了口气。要她从硕大的国子监芸芸众生之中将他找出来,可得费一番功夫。此回利用音律老师轻松将他找出来,也更证实了她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
“之天,你见过此人?”李君笑私下在一旁问她。
“见过一面。”之天道。
“之天,不管你想做什么,记得告诉我。”
之天笑道:“放心,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李君笑走过去,在众学子的呼声中,和萧隐一起同河裳比试琴技。
谢钰笑而不语,依旧坐在一旁观看。
河裳今日也穿着士子衣冠,虽少了几分聿云国的狂野风情,却凭添了些儒雅。
他年纪较他们这群刚入国子监的学子虚长了几岁,约莫二十二三的年纪,已是个成熟的男子。身躯英挺,轮廓分明,浑身上下有种孤凉的忧郁感。尤其那双紫色的眼瞳,像紫色琉璃般绚烂,却也莫测难辨。
河裳落座于案前,双手抚琴,对望萧隐和李君笑,他三人准备合奏一曲,如此高下立见。
学子们纷纷围观,气氛颇有些紧张,他们是齐燕人,自然希望自己人能胜过聿云国的人。是以屏息静气的等待他们谁人能够略胜一筹。
之天走上来,附耳对李君笑说了什么,李君笑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但依旧对之天点点头。
“之天,你又有什么主意?”李君葆问。
之天笑而不语:“看就知道。”
“铮……”地一声,琴音挑开音调,他三人共起而奏,抚琴如高山流水,似回风谷荡;又如长河落日,剑破长空;更有凤啸九天之姿,龙吟穹苍之势,直如那丝丝线线,密密匝匝震透人心而来,时急,时缓,时高,时低,三人共谱一曲,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