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福禄街上瞬间一片混乱,六妹苏清绵懵懵懂懂,一派天真,咯咯的直笑:“四哥,你可真受欢迎呀。”
“好妹妹,怎么你才知道你这位‘四哥’的魅力?”太傅府二子苏长璟调侃起来:“自他八九岁进宫跟了太子做了伴读,轰轰烈烈不过六七载的光景,这京城里头,哪个不知他苏之天的‘鼎鼎大名’,咱爹的好名声,可都被他败尽了。你瞧瞧,几句话的光景,他就有本事让邻里反目,亲人成仇,不知是像谁,简直是咱家的异类!”
一脚朝着苏长璟的屁、股踹来,曾经的叶苏,当今的苏之天出脚可是毫不留情,快如闪电,嘴上还不忘调侃:“咦,二哥,怎么你长肉了,踹起来格外有脚感?”
“二弟,早说过让你莫要惹他。”大哥苏长丰笑着摇摇头。
五妹苏清舞嘴角淡淡一抿,轻轻偷笑:“二哥是斗不过四哥的。”
“之天!就你皮,你二哥可是新官上任的二等侍卫,你这一脚,让你二哥的面子往哪里搁?下回记着,私下里怎么踢都成!”行事干脆的三姐苏清河,向来最疼这‘四弟’苏之天。语不惊人不罢休!
“完了完了……”
他们一人一句把苏长璟一张脸气得铁青,捶胸顿足泪奔望天控诉着之天的罪行。
“二哥别难过,让绵儿替你擦擦呀。”
十二岁的苏清绵甜甜的笑着,就要拿袖子擦苏长璟的屁股。
苏长璟忙往旁一躲,腆着红脸,捏了一把苏清绵的鼻子:“傻妹子,你这一摸,你二哥的面子就真完了。”
大家顿时哄然大笑。
之天笑着打住脚步,收扇,回身看着一干亲人:“送君十里,终须一别,意思意思就够了,都回吧。告诉爹爹和娘,我这一去国子监就学,指不定会干出几番大事,让他老人家提早的做好心理准备,别的话也没有了,大家好生保重。”
大哥苏长丰跳下马背,笑着道:“你这小子!”粗栗般的拳头就敲在之天的头上:“当真要把咱爹给气没了!”
三姐苏清河眼里泛起了泪光:“这一去三年,也该收敛收敛你那顽劣的性子,虽说有太子惯着你,但好歹是国子监,比不得在太傅府随便。要好生照顾自己,姐和大哥二哥得了空,会去看你的。若是被人欺负了去,尽管差人回家来,知道吗。”
“他?他不欺负别人就是天大的好事,谁敢欺负他?”
苏长璟斜着嘴笑,一副实在不敢苟同的表情。
苏清河瞪了苏长璟一眼:“你懂什么,当今世道乱不堪言。”
苏长璟乖乖闭了嘴。家里谁人不知,六姊妹中,这排行第三的苏清河行事泼辣利索,干脆果决,骂起人来也毫不含糊!苏长璟不敢惹她。
苏清舞和苏清绵都纷纷上来握着之天的手道别:“四哥,要常来家信啊。”
“行了,天色不早,该启程了。”苏长丰笑了笑,命人牵了马车来。
“四弟……”苏清河泪已两行。
“四哥……”清舞清绵也哭了。
之天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