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脚踝上微微受了伤,坡着左脚仍是快步走了上来,见之天平安无事才笑了:“之天,你没事就好。”
“姐,你受伤了?”之天面露忧心之色。苏清河握着她肩膀笑着道:“没碍事,不过被皮肉之伤!”之天不放心,到底替苏清河看了一回,见的确没什么大碍才放心下来。
苏清河又同李君笑见礼,李君笑问道:“救下三姐的,是何人?”
苏清河面色一诧,晃过异样的神色,怔仲了一回,方才笑着说道:“是个……乘今夜入知州府劫富济贫的侠士,仗义伸手帮了我一把。”侠士?李君笑和之天面面相觑。苏清河紧接着又急道:“既然之天没事,还劳烦太子守着我四弟,前去找我那五妹子,我这头还有一事未完,去去片刻则回!”
也不等他们说什么,苏清河急忙的往回路走了,似是急着找谁。
苏清河要找的非是别人。正是方才将她救出重围的男子。而此人并非是什么劫富济贫的侠士,却是个南隐国人,亦是在国子监就学的监生。
刚才他救下她,她只来得及与他匆匆浅谈几句,因惦念着之天才不得不先离开。
走之前,她说,让他等她一炷香的时辰。
然而她四处观望,桂树下,却已遍寻不着他的身影。
苏清河刚要失望的离开,转身一个回眸,却见月影中,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月光如琉璃,洒在他宽阔温暖的肩头。他着一袭深色长袍,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体格魁梧高大,英俊的面庞粗犷不羁,若是在火光下细看时,他的眼眸呈深棕的颜色,下颌蓄着青浅胡须,但浑身上下干净整洁,有着说不出的男子成熟的魅力。不知如何,苏清河见了他的第一眼,就深深教他吸引。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苏清河走几步上来。
“既然允诺了姑娘,怎能失信于人。”男子说着一口娴熟的齐燕话,带着南隐国口音。
苏清河直直的盯着他望,说不出的欢喜,开口直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见她如此直率奔放,并无鄙夷之色,反而嘴角牵动笑意,“独孤伯颜。”
“苏清河。”
“清河?好名字。”独孤伯颜道:“苏姑娘,知州府非一般地方,下回记得当心。”
见独孤伯颜转身要走,苏清河忙伸手将他拉住,“等等!”
“姑娘还有何事?”
“走,我请你喝酒!”苏清河满眼里都是笑容。
独孤伯颜深望她一眼,“也好。”
见他如此爽快答应,苏清河更是欢喜。
独孤伯颜也甚大胆,直接便将苏清河横抱在手上,“苏姑娘,你脚踝脱臼,我刚替你将骨接上,此时不宜走太多路,否则必然红肿疼痛。我抱着姑娘,还望姑娘莫责怪,说吧,去哪喝酒?”
苏清河哪里还肯下来,已是心花怒放,想了想,说了个较远的酒楼。
独孤伯颜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他来齐燕国子监就学已快满十年,这檀邑城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但他嘴角只是牵动着笑容,抱着她稳稳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