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萧隐眼底瞿亮深邃的笑意,之天莫名觉得耳根有些发热,那热蔓延至脸上,泛起一阵红潮,她忙自他胸前走开,掩饰自己的脸色,拍了拍手上尘屑,问道:“你的武功,是跟龙胤将军所学?”
“他只是我其中一位师傅。”萧隐深邃目光,凝望着之天的背影,把玩手中竹条。
“是吗……”之天忽觉心不在焉。
“你的脸红了。”萧隐的目光愈发深邃,夜色下,似笑非笑盯着她的侧颜。
“当然,我甚少输给别人,今日输给你,这张老脸自然挂不住。”之天糊弄的回答。
“是吗……”萧隐随手接了一片竹叶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一点点别样的笑意从他眼底滑过,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晓山将这些情形看在眼里,面上深情一寸寸暗了下来。
公子和太保的儿子走得太近,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太保府和太傅府,向来水火不容,老爷和萧隐他爹在朝堂上的势力从来都是明争暗斗。这萧隐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公子如此聪明的人,为何要与萧隐推心置腹。倘或萧隐是借机接近公子,背后指不定还有什么目的。
晓山将这件事放在心中,心想着或许该找个机会,将这事告诉三小姐。
“晓山,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让你做的事,做好了没?”之天不知何时走过来,敲打着晓山的头,晓山醒过神来,“哦,公子,差不多了。”
“走,去看看。”他三人来到树下,之天看着新翻动的泥土,脚往上踩了踩,“做得很好。晓山,照我说的,将那红绸绑在这棵树上。”
晓山点头,从胸中掏出一块破旧的红色布料,随意绑在树桠上,“公子,为何要在这树下埋下东西,又为何要绑上这红绸布?”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来了,公子你可真爱卖关子,弄得奴才心里头痒痒。”
“啰嗦,扛着你的家伙,走人。”
“这就好了?”
“明日是第三天,明天的这个时辰,我们再来。”
“明天?”晓山满腹的猜疑和不解。
一日光阴如梭,直到了翌日入夜时分,果真有人闯进这片翠竹林。
借着昏沉诡谲的月光,只见此人似穿着一身蓝色士子衣冠,阔背虎步直腰,身材挺拔,年岁轻轻,像是国子监的学子。当他抬头环顾四周,月光照在脸上,却不是李君葆又是谁?
李君葆径直寻着竹林北边的方向走来,在心中算计着,走了大约半盏茶时辰,他便借着夜光寻找绑缚在树上的红绸布,林子里雾霭清冷,依稀还有着春末的薄凉,他摸着自个的膀子,寻了几根柴薪,掏出火折子点燃了。
林中时而传来几声扑棱棱的鸟飞声。
静谧夜色中,仿佛透着几分诡异。
半空中流淌着躁动的气息,隐隐的,悄无声息跟在李君葆后头。
这片林子还算稀疏,也不算大,花了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他便找到了绑缚红绸的那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