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天看了那马背上的人一眼之后,不免颇有些失望,那马上的人虽然英姿挺拔,可全然没有传闻中天才的风采,生得委实寻常不过,这么一比,她身后这位太子殿下果然是谪仙级别的,无人能及,可叹。
抛开这群人不理,之天和李君笑进了国子监。
早到了两日的福公公和侍卫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他们的主子。
“什么,你说我们必须要五、人、同、房?!”
之天一声呐喊蹦了起来,福公公忙擦冷汗:“是这样,奴才也是到了国子监才知道,祭酒大人说,半月前白泉县发了场二十年不遇的大洪水,玉笔后山久经未修,泥石垮塌,压了上百间舍号(注:舍号便是宿舍),这没个一年半载,是修不了的。只能重新分配舍号,大家挤一挤,五人一房,顶多按束修分配(注:束修是学费)。苏公子您和太子分到同一间房,且是全院最好的一间。这,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之天苦恼。
和李君笑两个人同房,她自然不介意,也很有把握瞒住自己身份。
可是五个人同房?
阿爹,可不可以不读了?之天心中充满着不快。
“福禄,除了我和之天,同房的其余三人是谁?”李君笑淡淡一问。
“太子殿下,其余的三个人是十一皇子;以及谢家公子谢南飞;还有萧家二公子萧隐。”福禄心里头想了想,对,就这三个。
“萧隐?”之天皱了皱眉:“怎么是他。”
李君笑也意外:“想不到他和我们同房?”
“回殿下,正是,”福禄说:“是太保家的儿子。”
之天又问:“你刚才说,是按照束修分配的房间,这么说,我们这间房里分的人,上交的束修不说是最多的,必然也都不少,那这个谢南飞,是什么人物?”
福禄瞪大了眼睛:“苏公子竟不知这谢家?”接着便笑道:“说起这谢家,可是前朝王族,世代荣耀门楣,到近数十年,更是跻身成为齐燕首富,家里的黄金堆积如山,商遍天下无人能敌,这谢南飞,正就是他家的子孙。听闻此次这谢家上交的束修,足有万两黄金啊!”
之天笑。原来是淮南王谢家。
以帝京城里她所结交的,那些满脑肥肠的贵族子弟为参照样本,之天脑子里自动的勾勒着谢南飞的形象,一身华贵,满面油光,通身俗气,外加一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欠揍脸孔。
然而距离此时她的想法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她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的妄下断论。
这位谢南飞公子并无华服加身,不过一袭布衣,一双布鞋,干净利落,潇洒倜傥。
没有满面的油光,反而粉面含春,俊逸卓然;没有通身的俗气,反而彬彬有礼,仪容大方。当然更没有一张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欠揍脸蛋。如此清雅干净的秀美少年,浑身上下带出一股书香门第的雅致风趣,哪里像是在黄金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男儿?
之天心中不免感叹。能生成他这样,也委实不容易。
“淮南谢家,谢南飞,有幸认识各位。”
谢南飞含笑如春,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