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祝珏在杀手楼最后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到情报。杀手楼一直在默默收集各地区比较出名值得一杀的人基本情报,兼职情报买卖,非任务想要的话得买,但胜在比免费的情报全,收费的详细情报杀手楼一般只免费提供给直系杀手任务使用。
其中几条祝珏觉得有价值的信息如下。
其一,申化是小妾所生,幼时亦甚是聪慧,八岁之时申化之母暴毙,申化大受打击,一蹶不振,之后泯然众人矣。
其二,申化之妻,与申化在十八年前相识,于十三年前故亡,未有生育,疑是白莲教信徒。不过申化之妻不是什么大人物,杀手楼也没有深入调查,到底是不是白莲教信徒目前存疑。而白莲教,众所周知,所有小说影视剧中叫这名的一般都是反贼,一心推翻朝廷,本书也不例外。但二十年前,武王于兵州大破白莲教,白莲教从此销声匿迹。
其三,申化与申万一家人,从表面来看关系一直不错,特别是申襄儿,甚至在十一年前申化某次按惯例去关外经商之时,申襄儿曾偷偷藏身于商队马车之中,被发现之后申襄儿怎么也不肯回去,申化无奈之下最终只派了个人回去报平安,就让申襄儿跟着商队跑了这趟商。申化本意是就当带她游玩,结果在这趟经商的大半年中,申襄儿表现出不逊申万的经商天赋。但申万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不喜女儿经商,虽然有申化的支持,申襄儿也甚少有接触家族产业的机会,申万和申化为申襄儿经商之事还有过数次争执。
其四,申化打理的生意是关外与中原之间药材和毛皮的交易,路途遥远,中途强盗山贼不知凡几,申化因此招揽了一批实力不弱的护卫,最弱也是江湖三流水准,江湖二流高手也有数名,至少表面上的实力是如此。
其五,不出意外的话,申化将于明早到达金城。
......
祝珏当晚和焦竹分享了一下,越看越觉得申化有点可疑,但现在还没法下定论,明日申化来了之后准备先见见真人再说。
次日,祝珏与焦竹在客栈听到消息——申府昨晚被灭门,申家之人除了还没打的申化无一幸免,且全被割去头颅。
“申化?这时候动手不应该啊?”焦竹目瞪口呆。
“关键是申府重金请了不少邢州的江湖好手,怎么直接被人灭了门?这些武林人士都是饭桶么?”祝珏也惊了。
如果凶手想杀申府全家,一开始没有防备的时候容易得多。如果是申化的谋划,也不可能如此粗糙,现在恐怕大半人都怀疑他。
“难道是因为申浩没死成,申化觉得自己暴露了先下手为强?”焦竹提出了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赶紧先去看看再说。”
二人急忙赶到申府,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申府门口站着两个捕快守着门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倒是之前那个郝汉甲这时从门口出来,焦竹忙上前询问情况。
“郝兄弟,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早上听见到处都在谈论申府被灭门了,真的?”
郝汉甲苦笑道:“申家的人,都死了。申家招的护卫也死了不少,该是昨晚有人在饭菜中下药,药翻了几乎一府的人,没中迷药的或者内功强的能抵抗迷药保持清醒的都被杀了,我被直接药翻倒是捡了一命。”
“迷药?”祝珏皱眉,“你们那么多江湖中人连迷药都防不住么?”
郝汉甲叹息一声:“我怀疑有内应,而且这药,发作时间很晚,是在饭后半个时辰才突然发作,没防住。”
祝珏闻言询问道:“延迟半个时辰发作?你们是几乎一起发作的?”
郝汉甲回忆了一下道:“确实是几乎一起发作的,怎么了?”
“延时发作的迷药,因每个人体质内力等不同,发作时间多会导致差异,你们既然是同时发作,那很大可能是组合类型的迷药了,你们先吃进的饭菜里,或者说这几天吃进的饭菜里都有迷药,只不过暂时无害,等药性入体,刺客再施放另一部分迷药引子做催化之用,只需要空气中有极少量药引子,也能让药效立即发作,而且不会迷倒自己人。这类迷药通常配制较难,加之之前申浩中的三色蝎之毒,对方八成有个用毒的行家。”
“原来如此。”郝汉甲连连点头。
焦竹问道:“现在官差守门,我们还能进去看看情况么?”
“怕是不行,官府向来和江湖中人多数相看两厌,金城这边也是如此。虽然有时会借助武林人士的力量,但你们光凭之前护卫的身份要插手也不太可能。我也是才醒不久,之后有个捕快问话,加之其他醒来的人又有证词也证实了我是申府请来的护卫,于是就放我走了。”
“进不去么?”焦竹喃喃自语。
“进去用处也不大,焦竹,走了,这边就让官府的人查吧,人家是专业的,比我们强,我还有办法。”确认了情况,祝珏不打算多留,转身就走。
焦竹连忙跟上,道:“祝珏,你情绪好像有点激动?”
祝珏咬牙道:“劳资花了一个晚上全神贯注不眠不休才特么吊住一命的人,第二天就被人砍死了!能不激动吗!现在突然就觉得追查真凶很有动力了。”然后转过话题道:“你呢?我看你好像和申府那个千金关系不错。”
“稍微有点难过。”
祝珏微奇,反问道:“就有点难过?”身为初出茅庐的江湖少侠不应该义愤填膺么?
“还能怎样,这不很正常的事么?”
祝珏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也难怪,你是兵州人士来着,十三年前武王叛乱,最后被王师攻破时据说兵州军民齐心抵抗,是故兵州百姓死伤最为惨重。”
“......我是说家产争夺相互厮杀来着......”
“家产争夺?也有人和你抢家产了?”祝珏有了兴趣,说不定可以拓展一下业务不是。
“不是我,是我爹和我二伯抢家产,结局是我爹死了。”
“额,报仇了没?”
“.......报个锤子,我爷爷指定的下任家主是我二伯,我爹不服,想干掉我二伯取而代之,结果被反杀,我只是被我二伯赶出家门,很不错了。”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
夜晚,祝珏二人身穿夜行衣潜入申府,当然,不是申万的申府,是申化的申府。
“逮住申化逼问,这特么就是你的办法?!”
祝珏一脸凌然:“江湖儿女,就应当如此简单粗暴。”
焦竹一时间无言以对。
二人一路潜入,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焦竹略感疑惑:“我说,这防卫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就算申化是真的凶手不需要担心有人来杀他,但至少该担心下有人来查他啊?”
“或许是这样来表明他心中没有鬼?”
祝珏鄙视道:“你是不是傻,心中没鬼不也应该加强防备凶手么?”
“......”
数刻后,二人已经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前,依稀可见一个人影坐在窗前。
“按情报上的地形图,这就是申化的卧室了吧?他大半夜不睡觉干啥呢?挑灯夜读?”
“鬼知道,感觉有点不对劲,焦竹,你在外边策应,我进去看看情况。”
屋内,申化呆坐在书桌前,盯着眼前的油灯,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祝珏把匕首放在了他脖子上。
祝珏正组织语言,申化开口了:“你们终于来了。”
“???”
“呵,你想问我怎么猜到你们要杀我的?你们直接杀光申万一家,我现在虽然是申府家产唯一继承人,但也是最大嫌疑人,经不住查的。也就是说你们放弃了申家家产,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这么大的事,你们之前也没和我商量,我就觉得我该是被放弃了。然后你出现,打破了我最后一丝侥幸。呵,我为共济会干了十三年!十三年!哎......”申化越说越激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我早知道,我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可惜,我却装不知道,再听话再有用的棋子,主人需要的时候,也是会被舍弃的。”
“我还想着有一天能掌控申家,在那个死老太婆坟前炫耀:‘你儿子的家产,现在是我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呵呵呵呵呵呵呵!”
“动手吧!”申化闭目待死。
“呀,那个,其实......”祝珏正想表明下身份,突然听到外边焦竹的大喝:“有埋伏,小心!”
祝珏当即后撤,窗口数枝利箭射入,一支箭正朝祝珏胸口射来,祝珏躲闪不及,只得左臂横放在胸前,虽然手臂被射穿,但总算挡了下来。再一看申化,亦被射中数箭,但尚有气在,申化狂笑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道:“嘿嘿嘿,惊……不惊喜……意不……意……”
祝珏差点吐血,真尼玛惊喜,真尼玛意外,当即扯下蒙面巾,道:“搞错人了啊大哥!我不是共济会的,我就一热心少侠!”
申化闻言表情逐渐扭曲,想必他也感受到了惊喜和意外,想说什么却再也无力说出口,数息后便打出了GG,眼睛还死死瞪着祝珏。
祝珏欲哭无泪,来到房门前,悄然打望,看见焦竹手持魂枪,周围散落着数枝箭矢,正和一群黑衣人对峙,这些黑衣人大概就是申化埋伏在周围的死士。但这之中没有手持弓箭弩箭之类的人,也就是说还有人藏在暗中随时准备放冷箭。
焦竹耳力好,夜里也安静,屋内的动静也听见了,也是暗叹倒霉,但他还是做了最后一丝挣扎:“那个,兄弟们,不知刚刚房里的话你们有没有听见,这一切都是个误会,能不能就此罢手呢?”
黑衣人皆不为所动。
“唉,”焦竹叹息一声,“祝珏,你不要出手,对付这些人,我一人足以。”
祝珏心里感动,焦竹够意思,知道我武功不行,还特意这样说避免对面觉得我是个弱鸡先拿我下手。
虽然焦竹意思是这个意思,但他原想法是:祝珏就一拖后腿的,他出来只能帮倒忙,只希望这些人不要去对付祝珏免得让我分心。
焦竹率先出手,魂枪向前一扫,逼退身前数个黑衣人,但身后的数个黑衣人趁机持兵攻出。焦竹看也不看身后的攻击,横放魂枪,猛地向前一冲,和身后之人拉开了一截距离,避开了身后的攻击。前方黑衣人亦挥舞手中兵刃向焦竹砍下,焦竹以魂枪格挡,但冲势为之一滞,身后攻击又至,焦竹迅速将魂枪收回体内,前方与焦竹角力的数个黑衣人收力不及,身体向前扑,焦竹卯足了劲从两个收力不及的黑衣人之间撞了过去,前后黑衣人皆误伤数人。
接着数个黑衣人反应较快,不使兵刃抓向焦竹,一是避免误伤,二是只要数人抱住他的身体,其他人自能轻易解决焦竹。
但焦竹又把魂兵唤出来了,运起十成力气,一个横扫千军,再度击飞数人。
焦竹这样混在人群之中其实挺不方便,但他必须要防着冷箭,自己周围太空旷冷箭射过来更不好对付。
“厉害啊!”祝珏一边拔出手上的箭一边感慨道。
“有点痛,血都快止不住了,啧。”但他却丝毫没有包扎的意思。
祝珏抬起左臂拿鼻子嗅了嗅:“够劲,不愧是我!”
然后祝珏一边喊着“呲——”一边冲了过来。
焦竹见状有点愣,但听见祝珏的声音,立马想起之前他毒杀某不知名刺客时那句“呲的一下”,当即屏息。
看见祝珏在人群中挥舞着受伤的手臂来去自如,焦竹暗自疑惑,这不比当初在树林里表现的轻功好多了吗?为何当时……等等,当时好像他一直跑我前面的,就算被追上肯定也是我先遭殃,艹!
“看我这招以血蒙眼。”
以血蒙眼:指用自己的毒血永远让敌人闭上眼睛。
“有毒!”已经有黑衣人发现,但是已经晚了。
片刻之后,中毒深的话直接gg,有中毒浅的也难敌焦竹一枪。
焦竹也感觉有点头晕,毕竟不可能一直屏气。
祝珏右手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左手受伤不方便取药,直接扔给焦竹,道:“取一颗含在嘴里,不要吃,用嘴巴呼吸,小心点,弓箭手还在,就是不知道为何还不放箭?”随后连点数处穴道止血。
焦竹依言照做,果然感觉好了许多,将药瓶递回,道:“那咱去搜搜?”
祝珏犹豫数息:“好,多加小心。”
二人很快有所发现。
“弓箭手都被人杀了?谁在帮我们?”
祝珏思考下道:“莫不是共济会来杀申化的人?”
“但如果他们能为了灭口来杀申化,没道理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后会放过我们啊?”
祝珏忽然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扬:“我明白了,是圣火教的人!有人假冒圣火教,圣火教的人不可能不来!焦竹,此地不宜久留,先撤了!”
“???”
……
祝珏二人离开后,黑暗中又出现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很是魁梧,相貌刚毅,另一个,却是申襄儿!
中年男子呆望着祝珏二人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申襄儿漠然道:“父亲,申化已死,接下来做什么?”
中年男子面有愧色:“厉儿,这十一年卧底申府,苦了你了。当初战乱中我弄丢了王爷的儿子,一直自责不已,后来为了报仇加入共济会,成立武堂,成了申化的上线,无意中发现幼时的你和申襄儿长相相似,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我弄丢了小王爷,老天爷惩罚我,要让自己的孩子也受罪,不,其实是我自己为求心安罢了,但实际苦的是你。现在看来,是老天开眼,正因为你去了申府,现在才能找见他。我总算是对得起王爷了,但,我对不起......”
“父亲,”申襄儿,或者说厉儿,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现在,需要做的事是给申府被灭门和申化之死一个合理的解释。”
父亲,可这十一年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十一年朝夕相处的“家人”,你说杀就杀了,甚至没提起过他们一句,你到底是不想共济会知道小王爷的事,还是不想让小王爷知道你这些年所作所为呢?
厉儿想到此处,又不禁自嘲,呵,我也是个五十步之人罢了。
“...嗯,不错,”男子沉吟一阵,恢复了往日钢铁般的神情,“我已有想法,还需你帮我完善一下。”
厉儿之父,名为安定山,乃是武王昔日府中教习,亦是武王亲卫统领,可以说是武王手下第一高手。昔日武王叛乱之际,武王之子,也就是焦竹,当然,那时候他还叫朱焦,本在京城为质,有军权的将军王爷都是要留质子的。后安定山被武王派去暗中救人,但是皇帝早有安排,围堵之下,他没把握带着焦竹逃离,无奈将焦竹藏进京城某处茅草堆中。后来甩开追兵,回头搜寻却找不见人,最开始以为已经被朝廷的人抓住,但后来他潜伏在京城一月,多方打探,才知道焦竹好似人间蒸发。之后回到武王军中,武王没有怪罪他,要造反砍自己兄弟的枭雄对自己儿子又能在乎到哪去?当初营救朱焦之日特意选的起兵之后,预计在造反消息到达京城前一天,就是为了不让京城的人快速察觉。但安定山自己却无法释怀,毕竟焦竹是武王独子,除了焦竹,武王还有个小女儿,但女儿重要性自然没法和儿子比。后来武王事败自杀,遣散了部众,有人想陪葬的,武王未允,以朱焦下落不明为由,说希望他们日后遇见焦竹照拂一下。那时候其实众人都知道这只是武王的一个借口,他不想众部下陪他赴死罢了。在朝廷大军追杀之下,安定山侥幸带着女儿活了下来,逃往关外,再后来就是加入了共济会。
焦竹被认出来,就是因为他的幼时觉醒的魂枪——盘龙,乃是他祖先,开国皇帝朱元重的武器,知名度极高,特别是枪上龙型纹路,这也是他一直使用武魂时不彻底凝实的原因。安厉儿因焦竹言语中好似与武王旧部有关,对他有所关注,又见了魂枪模样,有所怀疑,魂枪虽然看不真切,但基础样式还是能认出来的。当晚她被救回申府时,昏迷自然是装的,联系了自己早就潜伏在金城的暗中操控全局的父亲。
事关重大,安定山不敢让其他共济会的人参与进来,他自己也暂时不想露面,小王爷知道他的事无甚益处。十多年过去,安定山也不敢保证自己认得焦竹,但他见过焦竹幼时的未凝实的武魂,直接去杀手楼上了个委托试探,他一直暗中跟着焦竹。见了武魂,基本确定了他的身份。柳叶刀其实死得不冤,就算没被祝珏阴一手,安定山还在后边看着,若是焦竹有危险便会暗中出手,安定山可是货真价实的宗师!只能说那个委托本身就是个死亡委托,谁接都不好使。
确认了身份之后,安定山知道再继续计划,焦竹肯定继续追查,共济会的认可是知道武王之子是失踪不是死亡的,武王之子的身份对共济会很是有用,况且就算没发现焦竹真实身份,也会被共济会记上,安定山不认为现在的焦竹有能力叫板共济会。安定山与共济会只算相互利用,他对武王忠心一直未变。于是找几个亲信,也没告诉他们原因,直接掀了棋盘。
第二天,祝珏和焦竹还在继续讨论申化之事,祝珏坚决认为是共济会对扶持申化对申万一家下手,然后被圣火教搅合了,焦竹同意前者,表示后者可能是共济会仇家下的手,不是圣火教。然后有人就在传申化被灭门的消息,现场发现圣火令一枚,以及一行血字——冒我教之名者,皆杀之!祝珏自信一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人太聪明,就是这么厉害,顺便得意地看了一眼焦竹。焦竹整个人都傻眼了,mmp,又冤枉……不对,没有冤枉!?艹!!!
数日后不知名建筑内,十余人分开站立,上首坐着一男子,看起来三十余岁,模样周正,但诡异的是竟有三分媚态,厉儿父女正在下首汇报任务。
厉儿恭敬地半膝跪地:“副会长,就是如此,圣火教的人突然出现。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计划,直接掀翻棋盘,杀光了申府上下,白堂主,你们白莲堂信誓旦旦的说圣火教并不存在,只是假冒的,你们作何解释!”
旁边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忙道:“副会长,冤枉,田家之事我们确实有证据表明不是圣火教干的,申府的事,哼......说不定是有人任务没做好找的借口呢?”
厉儿怒视老者:“你!”
上首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尖细:“好了,确实是圣火教的行事风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田府应该确实不是圣火教所为,说不定正是田府之事,引出了圣火教的人,导致了我们的事败。白堂主也体谅一下,安堂主亲生女儿卧底十一年,因申万食古不化功成,现在我会需要拓展势力,只得启用备用计划,结果因圣火教的情报不准确功亏一篑,十一年心血付诸一旦,心里有气也是应该。此事确实怪不得你们,但有过便要罚,白堂主,情报有误,领二十棍,安堂主,任务失败,领二十棍,这次便小惩为戒,这件事便揭过了,下不为例!只是以后,圣火教方面要多加留意。”
“是。”“是。”“是。”
安定山心里松了一口气,将目光转移到武堂和白莲堂的矛盾以及不存在的圣火教身上,申府本身的事反倒没那么惹人关注了,小王爷大概是安全了,可惜他不知道他们家小王爷现在摇身一变已经成了圣火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