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折了一条腿,血淋淋的回去了。
迎接他的是恐慌的人们和警察,他的妻子开始疯狂的控诉他生活中的经典错事,连家里的老狗都跟不认识他那样的狂吠。
然后,'路易斯'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慌。
他说,早上是因为切面包时不小心划伤了手,搞的血迹斑斑;当他焦急的开车去上班的时候,老爷车却报废在了路旁的沟里;好不容易从昏倒中清醒,回来却是一片污蔑。
于是,人们重新举行了欢呼仪式,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灿烂,他们的笑容像是遇见了好久没见的挚友,互相恭贺着欢乐。
'路易斯'也很开心,他混迹在人群中。喝着几十年的老酒,撕扯着不知几时风干的腊肉,恭维着那些漂亮的姑娘或是和男人说着豪爽的大话。
虽然他知道这是个谎言,他们也知道这是个谎言;他知道他们知道他说了个慌,他们也知道他知道他们知道他说了个慌。
不过这是个狂欢的晚上,算账的话该到明天。
“咚~~”教堂的大钟响起了十二点的欢呼。'路易斯'昏昏沉沉的躺在餐桌上,痴痴的傻笑:“怎么不继续了,来干啊,老巴特朗。”
人们挂着僵硬的笑容,纷纷向他看去,窸窸窣窣的靠近。
很快,餐桌就被围了一圈又一圈。
第一个动手的是艾丽,没错,是'他'的老妻。
她举着巨大的土铲,笑得很大声,眼泪顺着脸颊浸湿泛黄的的领巾。
“噗~”土铲顺利的斩进他的肉里面,裸露的皮肤翻卷着粉红色。一下两下,很快他的肚子就变成一摊肉糜。
“呵呵呵呵。”但是他并没有死,反而很开心,或者说对接下来的事情很欣慰。
后来,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人们重新举办了一场狂欢会,平日沉睡的城市,现在闪耀着罕见的光芒。
他们唱着,跳着,大笑着,为了新的一天的开始而高兴,或者为了别的。
他们想用快乐掩盖悲伤,用这胜利遮住心底的恐慌。
只有一个老人没有参与这场荒芜的盛宴,他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晃到黑暗的山头。
杂乱的草里藏着墓碑,旁边的树木早已腐朽,潮湿的土地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很是泥泞。
老人折断了树枝,插在一个坑旁,揽着老酒跳了进去。
吱呀~
四周恢复了安静,东方第一丝光线照亮这片土地,最前面的墓碑上的字流转着莹莹的白色。
“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迟早也将在此结束。”
“人们为了活着分成两部分,进化或者怪物。”
“希望他们不会忘记最初的信仰。”
“路易斯,一位梦境预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