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诚心消遣我是吧!”姜北宁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住。
“消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无赖?”林博文没有回头看她,语气中蔓延开来的是失望。
“林先生,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能麻烦你出去吗?我要收拾收拾出门了!”姜北宁起身,走到餐桌,倒了杯水,大大的眼睛直视着屋内冷清的吊顶风格,咕噜噜的喝起来。
林博文的眼睛透露着冷峻与不安。
姜北宁眼眶有些湿润,难道感情在他眼里就像过家家?姜北宁心里有些不痛快。
晨光小区早晨的风从阳台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透过白沙的光是那么柔和,空气里都是花草树木混合的味道。
林博文额头前的黑发在风的力度下开始摇摆起来,早晨的风有些凉,五官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精致。
“行,既然你不待见我,我就先走了,给你点了外卖,一会儿记得吃。哦!对了,这么大个房子,那么好看的冰箱,连颗白菜都没有,真是可惜了。”林博文拽走沙发靠背上的西装外套,看了一眼餐桌旁的姜北宁,如同他的助理小张一样,露出职业假笑。
清晰可见的青色筋脉在一双修长的手上显得力度稍微大些,手上青筋鼓起的那一刻,屋内的一缕阳光随着门关闭的那一刻,挡在了屋内。
搭在左手上的西装,高挑的身材,清晰可见的轮廓,在晨光小区清晨的阳光里,显得孤傲了些。
“师傅,去前锦大厦。”路边拦车的林博文声音显然有些疲惫,在后座闭眼休息的那一刻,仿佛在某个领域,燃起了新的希望。
姜北宁意识到自己一身酒气还未散去,又看了看时间,匆忙的穿上了拖鞋,那是一双被穿反的,印有叮当猫图案的蓝色拖鞋。
浴室里,莲蓬头的水开到最大,冲击着姜北宁的头部,她失落的样子,只能在水滴声中,慢慢散去,突如其来的情绪也只能慢慢消化。
一如往常的化好妆,对着镜子强颜欢笑,关了门,乘电梯去地下车库。
嘟嘟嘟!姜北宁电话响起。
“怎么了,我的傻徒弟?”姜北宁熟练的将车开出地下车库。
“姜大美女快来啊,那天那个高富帅在诊室门口,抱着一束红玫瑰,听说是在等你。”肖渠在电话里过度兴奋。
挂完电话后,肖渠用手机磕了磕自己的脑袋。“妈呀!我在干嘛!我这是给自己的情敌让路吗?”
趁着还没上班,肖渠跑到医院对面的餐馆给姜北宁买了早餐。
肖渠拎着早餐,正进医院大门时,碰巧遇见姜北宁。“哎!姜北宁!”
“哟!胆子肥了啊,敢直呼你师父的大名,实习证明不想要啦?”姜北宁将双手揣在白大褂两边,挑衅的看着眼前这个傻徒弟。
姜北宁掏出手机,给肖渠发了个红包。
“红包领一下,等你转正上班,发工资请我吃顿好的。”姜北宁接过傻徒弟肖渠的早餐。
“好的!小财迷对钱当然是无法自拔!”肖渠打开手机领了姜北宁的红包。
姜北宁远远的就瞥见了林博文的身影,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他的出现如同多了个累赘一般。
”早啊,姜医生,这个花送给你。”林博文把花放在姜北宁的桌上。
“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接受贿赂,身体不舒服的话,麻烦挂个号,找医生看看。”姜北宁严肃的盯着林博文。
奇了怪了,沈怀谦也一身西装,手里握着病历本,出现在姜北宁诊室前。
沈怀谦盯着站在姜北宁面前的林博文,有些惊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哇哦!这谁啊?是我眼花了吗?”沈怀谦凑近一看,整个人高涨的情绪突然就变得低落起来,眼里增添了几分敌意。
林博文将修长的手揣进裤兜里,露出了挑衅的微笑。“老同学都不认识了吗?”
“呵呵!这几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怎么这会儿想着回来了?”沈怀谦此刻也不是善茬,竟也会咄咄逼人。
“这里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也有我放不下的人。”林博文直勾勾的盯着保持沉默的姜北宁。
“砰!”姜北宁的手机不小心掉在桌上,打破了这个尴尬的氛围。
有完没完,出门没看黄历的日子真是糟糕,不!医生哪能看黄历出门呢?该工作要工作,不可逃避。
“你们两个烦不烦?赶紧走,要上班呢!有什么事等我下班说,影响不好。”姜北宁拉身后的椅子坐下。
“你,拿着你的花,去找别的女孩子吧!别成心消遣我,我无福消受。”姜北宁一把抓过那束玫瑰,塞到林博文怀里。
“你,过来坐下,我看看!”沈怀谦得意洋洋的坐到姜北宁面前,等待就诊。
肖渠见情况不太对,把林博文拉出了姜北宁的诊室。
“你是实习生?”林博文降低了声音,开始打主意问姜北宁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位大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肖渠幽默风趣的讲话风格竟让林博文燃起了一丝笑意。
“有时间吗?我们聊聊。”林博文抱着玫瑰,准备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
四年的时间,早已物是人非,眼前的人仿佛性情大变,不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粘人的女孩子。
独立,自信,做事不拖沓。
“加个微信吧,有时间请你喝酒。”肖渠摸了摸鼻头,掏出兜里的手机,俩人加了微信。
往事大多具有侵略性,不仅使人心神不宁,还让人无法保持当初那份热爱。
“去那么久,他找你问了什么?”姜北宁手里转着笔,时不时的用笔头磕碰下巴。
肖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仿佛那一顿没喝的酒让他心虚起来。“没,没有说什么?你别疑神疑鬼的,快帮这位患者看看哪里不舒服。“
沈怀谦把一袋子东西放在姜北宁的桌上。“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吃完我再给你买。”
“谢谢,那晚上一起吃饭,后面还有病人呢,你先办你的事情吧!”姜北宁考虑周到的说出心里话。
沈怀谦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站了起来,帅气的五官配上那身西装很吸引眼球。“行,那你好好上班,我还有一个项目要谈,下班联系。”
姜北宁把桌上的零食快速的塞进柜子里,接着就诊下一位病人。
是啊,总会相逢的,就像山川河流,万河归海。有些相逢是悲凉,有些相逢是怅然离别,有些相逢是相见恨晚,还有一种特别的相逢,全靠大脑想像,这种机缘,因人而异。
应该要感谢每一场遇见,那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分别的这几年,各自还好吗?
彩虹桥斜对面,一家诗情画意的小店,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别具一格。
肖渠正回家的路上,收到林博文的微信,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那家小店而去。
只见这家小店的牌匾上写着“相思几盏”四个字。肖渠摇了摇头,走进了那家小店。
店面虽小,里面却清新雅致,让人喜出望外。
“大哥,有什么吩咐?”肖渠把双肩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有什么事就直说呗!我能帮的尽量帮。”林博文示意肖渠拿起桌上的酒杯,俩人碰了杯,一杯接着一杯,威士忌简直显示了肖渠的不胜酒力。
两边脸颊通红的肖渠对着林博文傻笑。
“笑什么?”林博文又喝了一杯,脸上没有呈现出任何醉意。
“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傅?”肖渠的话开始有些发音不准。
“她是我前女友。”林博文将外套脱下,搭在身后的椅子上。
“前女友?那你喜欢听林俊杰的歌吗?”肖渠用手搭在林博文的肩上,眼睛见到的世界有些晕眩,但人还是稍微有些清醒的。
“以前读书的时候喜欢,现在工作忙,没时间听,渐渐的,都不听歌了。”林博文的眼神里透露出对过去的向往。
“难怪,听医院的人说,只要有林俊杰的演唱会,再贵的票她都愿意买,你说,不就是歌嘛?在家用音响听也不比现场差吧,现场那乌烟瘴气的,找罪受。”
“小朋友,这个你就不懂了,走,我送你回家。”林博文穿上外套,拿着背包,将肖渠带到了店外。
肖渠已经睡过去,酒精的麻木的确让人容易沉醉。
林博文索性将肖渠带回自己家。
把肖渠扶到客房睡下后,林博文又出门了。
打了一辆车,到姜北宁的小区门口守着。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沈怀谦藏着惊喜问姜北宁。
“什么日子,不就平平常常的日子吗?”姜北宁竟然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完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怎么会记不住呢?”沈怀谦抓了抓后脑勺,看着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
“啊?我的生日,那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姜北宁掏出手机。
沈怀谦一把抢过姜北宁的电话,“大晚上的,打什么电话,明天打,你闭上眼,给你个惊喜。”
林博文坐在花池边的石凳子上,深情的观看着姜北宁。
沈怀谦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星星灯闪了起来,沈怀谦紧张的接过一束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蓝色盒子。
沈怀谦单膝跪地,并打开了盒子,是求婚戒指,沈怀谦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林博文突然跑到沈怀谦面前,大声喊道:“我不同意。”
姜北宁被这声音吓得睁开眼,她心中有些慌乱了。
“你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这些年你去哪了?你又为她做了什么?”沈怀谦愤怒的站起来。
“就算离开是我的错,那也听听北宁内心的想法好不好?”林博文像是在跟别人抢东西一般,一把将旁边的姜北宁拉到自己的怀里。
姜北宁极力挣脱,终于脱离林博文的怀抱。
“你们两个别吵了,我不会答应你们的,我们处得最好得关系就是朋友关系,目前不想有其他想法。
”小北!对不起,我来晚了,今晚和客户谈一个项目,耽搁了,你······还好吗?”颜值和身材都不亚于林博文和沈怀谦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梁瑜,我男朋友。”梁瑜从帕莎特车上下来,把姜北宁搂在怀里。
梁瑜把另外一只蓝牙耳机塞到姜北宁耳朵里,“好听吗?”
“嗯,不错。”
林博文见不得此番景象,皮笑肉不笑,酒气熏天的往回家的方向走。
“沈怀谦,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姜北宁话音未落,沈怀谦便礼貌告别,拦了车,往酒店方向而去。
“怎么样?演的不错吧?”梁瑜沾沾自喜。
“演的不错,走,请你喝酒。”
“行,那等你休息,带你赛车。”
“一言为定!”
林博文在家里又打开了一瓶酒,想灌醉自己,却无端对着手机里的照片傻笑。
林博文跟发了疯似的,又出了门,直接打车到姜北宁楼下,可怜兮兮的在姜北宁家门口坐着,人缩成一团。
电梯门开了,姜北宁心事重重的走出电梯。
姜北宁看见是林博文,却不想搭理,冰凉的手正在输密码,却被林博文一把拉住,倒在了宽阔有温度的胸膛里。
姜北宁一巴掌打在林博文精致的脸上,含有恨意的巴掌,好响!
“这一巴掌,是为了让你清醒点。”姜北宁愣在原地,默不作声。
“对不起,我不应该出国,我们复合,好不好?”林博文醉意中挟裹着一丝霸气。
“复合?把我当什么?把感情当什么?商品吗?要不要我把民政局搬来给你,原地结婚?“姜北宁双手怀抱在胸前。
愤怒的表情在黑夜里,暗淡了去。
沈怀谦喝的酩酊大醉,不敢给喜欢的人打电话,更不敢跑到喜欢的人家里,撒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