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转眼便两个月过去。
6月1号下午。
“租好房子了吗?”我问他。
“就那点工资,还租房子?”他表示不满,但也没办法,事实比语言更具杀伤力。
“咱俩的钱也就够租个小房子,破一点的,没冰箱,没电视,一个破沙发,两个床,破厨房,破破破,什么都是破的!”他如数家珍一般一个词一个词的从嘴里往外蹦,后面越说越气,看着我:“你能干什么?”“我是窝囊废。”我连忙回应他。
是的,我是他的一只狗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也是我的好兄弟,是我的灵魂支撑,我们脑海中勾勒未来的蓝图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但如今,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这个破房子搞定吧。
我的两个月的工资分别分两个月来发,5.25发2500,6.25发2300。他生活费1200,他妈给他1000,我们各自又凑出500,我私藏了些,约莫300块,这是我打工时赚的外快。一共去掉我们的生活费共剩下:4000多,他以为是4000整,其实要多一点点。
颇少,但也没办法。
“办法总比问题多,问题一多没办法。”我胡思乱想着,他在一边开始想要买的东西,房租,水电费,水果,蔬菜等,但是床单,枕头,被罩,枕套我们自己带来了,额外的花销被现实减少到了最少。
我们来到了在手机里看到的房子。
情景要比我们从手机里看到的要糟糕,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稍好,房东让我们上楼看看,我们上楼后,四处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安全隐患。
“你去问问房东在哪里交水电费,我下去问问能不能再少点,打打价,一会我们出去转转,熟悉下周围环境。”他安排着,房租开始是4400,加上他的生活费才够,可是我们那样的话就要吃土了,其实还可以动开花呗,但是底牌这么容易亮出来就不能称之为底牌了。
房租定在4100。
他把生活费动开了,钱有一个不成文的定律,整钱一破就忍不住在破,破之二三次,便所剩无几。
我们还剩下1400多,他已知为1100,我私藏为300多。
“走吧,我们去买些生活用品”他去找他那吊镜子,出门前总要拨弄他那几捋头发。
磨蹭了大概五分钟,我们出门了。
和他出门的感觉有些轻松,我是懒得思考的,跟他在一起更甚。
跟随着,走动着,来来回回,挑挑捡捡。
傍晚,18.20
“这是洗发露?我背包里有!”我开始持家起来,他单眉压低,嘴角轻撇,斜着眼看着我,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终于,他开口了:“你那个是能用吗?”
我无言,“他是脑瘫。”我这样安慰自己。
看了看购物袋里面的东西,不少,但是真要用起来是不够的,感受到了生活对我俩的恶意后,我依旧选择放松几天在找工作。
深夜。
我看着墙壁,对面有我的兄弟,闭上眼,他是我的狗,嘻嘻,胡思乱想着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总之哪里都好,只有我家不好。
“这儿以后就是咱俩的狗窝了,哎,世事难料。”我清晨比较喜欢长吁短叹,关心关心国家大事,比如西班牙的亚里士多德二世是怎么死的。
我们上午是,不不不,是我的上午是无聊的,他的上午跟头发与身体和粪便温存了2个小时。
“你洗个澡,吹个头,上个厕所需要一年吗?”我对于他的磨蹭无奈且习惯,偶然一次出门迅速我会觉得欣喜,经常出门迅速我会不习惯,确实,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人们总是对习惯且熟悉的东西有些宽容,对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东西比较苛刻,但是人不同,对陌生人有些客气,对自家人却有着苛刻,这大概便是人吧。
我们终于出门,“看,咱一出门便吃饭去,多好,吃完饭玩一会,多好。”他心情不错。
“玩联盟?”我看似疑惑实则想确认一下。
“昂,那不然呢?你会什么。”他先是提高了音量,而后发出了灵魂般的质问。何为灵魂般的质问?
他噘着嘴,眯着眼,皱着眉头,每说一个字头就望着我点一下,音为:三声,四声,四声,轻声。
好吧,我实在描绘不出那种熟悉的情景,自行脑补吧。
“我是窝囊废,我什么也不会。”我说道。
窝囊废这个梗出自我们夜晚的斗地主,对面剩个炸弹,他的队友出了一个三带一,我有炸,可是必输的局,我想点过。
他说,三带一你都不敢要吗?窝囊废!
我不是窝囊废!!!我阴阳怪气的嚷嚷着,点了炸弹,23万欢乐豆就此消失不见,故而,有了窝囊废这个有趣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