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无可匹敌!
现实的状况就是如此,洛禹和凝媚全力开进,汹涌而上的虫仆虽然像是铺泻开来的水银,泼墨不进,但在两人合力之下一切都像是天岚大陆夏日破灭的斑驳阴影,被耀眼的日光击碎的点滴不剩。
万雷降身,邪魔辟易。蛇尾横扫,浩浩汤汤。万千雷电混杂着白玉鳞鳞的无上威力,就如同进行一场吞噬,大规模的吞噬。
看起来一切好像太简单了。击碎的虫仆重新化为斑斓的瘴气,看起来诱惑无比,实际上却是歹毒的美味,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公子,小心有诈!”
七彩瘴气越来越浓,将洛禹和凝媚的周身全部囊括在内,随着击杀虫仆数量的增加,雾气愈浓,逐渐两人的身形淹没其间,仅能听见周身术法、兵刃激烈碰撞的声响,有种对面不相识的感觉。
不用凝媚提醒,洛禹也渐渐感觉不对了。这群虫仆虽然实力不俗,但对于两人来说,依然是做炮灰的命,掀不起大的波浪,想必背后的母虫也有这种觉悟。为何还执意送死?
肯定别有目的!
四周的瘴气丝丝触角延伸至少年躯体,有侵入的迹象,只是一切都被表面游离的电弧击个粉碎,点滴不剩。
抬手将面前丑陋的半面雾化的虫仆击毙,陡然听到不远处凝媚地方传来阵阵呼救声,洛禹心一紧,虽然对凝媚没有一丝意外的感觉,但自己毕竟答应过她会带她出这****界牢笼,而且后面一些事情还需要借助她来引导,万不可让她在此陨落。
难道凝媚口中的“它“来了,否则以凝媚娲族神力通天的实力,不至于呼救。
洛禹不假思索,万千雷火荡漾,周身无一丝毛孔开隙,隔绝毒瘴入侵。烟罗幻步耍起,虚幻的洪荒天马瞬间立足少年胯下,双翅溜白,透明晶莹,移形换影间白光微颤,有种致命的诱惑感。比起那步步生莲的意境,更具震撼,更具迷惑性。
快速移动到呼救声响处,诡异的是,周围的虫仆似乎销声匿迹了。只是听闻若有若无的呼救声在周围不时享起,像是一个信号。
洛禹有些疑惑,缭绕着雷火的双手拨开一片片遮挡的瘴雾,不时的呼救声若隐若近,可是少年就是找不到凝媚的地点。
奇哉怪哉!
忽地,呼救声大了很多,一声声凄厉的呐喊声从旁侧传来,声嘶力竭,洛禹心头一紧,难道凝媚已经出事?
胯下洪荒天马升腾,如同流光掠影,快速掠向呼救地点。
声音越来越近,尽在咫尺,似乎一拨手就可以看到那个妩媚多姿的娲族女子。
面前瘴气缓缓散去,映入眼帘的景象惊呆了少年,难道那就是母虫,这也太伟岸了些吧?
母虫古兽?十丈伟岸的身高,头角狰狞,筋骨虬曲,巨大的肉翅支撑起笨重的身躯,离地半丈。厚重的鳞片如同寸寸剥离的枯木,走动期间地动山摇,更让人震撼的是硕大的头颅上一根尖尖翘起的犄角,似乎能顶破整片苍穹。犄角甚是独特,隐有三环笼罩其上,一环比一环粗壮,一环比一环诡异。更是少年心神波动的是古兽额头竟镶嵌一个明显的符文,似乎是一个物品,只是少年距离古兽稍进,不能一窥详情。
古兽鼻息间雾气如练,气喘如牛,吞吐七彩瘴华。古兽对面半躺着一半裸女子,看身形与凝媚身形相似。那女子鲜血半染,了无声息。秀发半遮秀面,依稀是凝媚皓颜。正在此刻,似乎少年的出现激怒了古兽,只见瞬间蛮力冲向那女子,地面顿时支离破碎,如同旋风扫过,满目疮痍。
“住手!”
洛禹来不及思索,洪荒天马如流星划过,瞬间抵至古兽与女子之间,全身雷力倾斜而出,化为硕大雷柱砸向暴怒的古兽,同时脚下洪荒天马瞬间归元,爆裂开来,气浪滔天。与此同时,洛禹用劲一蹬,借着天马扩散的气浪升腾,疾如雷火。
原先空空如野的双手陡然持一玄青棍,于空中最高处瞬间加速斜向上大力轰击古兽。
古兽见一小爬虫竟然敢阻挡自己的脚步,暴怒!
奔腾的柱脚依旧照旧,硕大的肉翅翻转,如同暴风,似乎想将少年一巴掌碾碎。
玄青棍影大开大合,于那肉翅激烈碰撞,蛮力无敌。只是少年似乎将自身的肉身想的太坚固了,只见一道虹影瞬间被弹回,回势比去势更急促。
洛禹咽下喉中涌起的鲜血,再看玄青棍早已破裂,这个神秘的青藤经过符老和自己的祭练,却依旧经不起古兽大力的抽动,一击而溃。少年浮起的身体急止,变躺为站,不顾自身伤势,竟然迎着追击而来的古兽驰去,莲花步步绽放,只是手中在再也没有了武器,难道洛禹想自杀不成?
就连古兽自己也懵了,面前的小蚂蚁似乎活的不耐烦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自己,相死,成全了你吧。古兽四蹄撼地,头上独角的第一个光环瞬间迸发,朝少年抛撒。
光环疾驰,瞬间放大数倍,一道道凄惨的声响从环中响起,洛禹头皮发麻,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打破,原来那放大的光环竟是由一条条扭曲的生魂缠绕而成。
各种不同的痛苦死法在光环中一一闪现,破灭,如同轮回,只是这轮回不见生转,只现死亡。花鸟虫鱼,各类生魂,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不知这古兽竟有如此大的省通,竟将临死前万类的痛楚哀嚎收集起来,汇成独角圆环,虽然神通未险,但那哀鸿片野的哭嚎声就能使人心智丧失,坠入死亡的轮回,前进不得。
少年咬紧牙关,不去理会耳旁萦绕的魂怨。心灵保持宁静,沟通紫府上空的未知空间,于那洁白莲子下盗的一缕白光,护住己身,保证自己不为外物所扰。同时,左右莲花升腾,竟从放大的光环下安然无恙的穿了过去,直奔古兽而来。
古兽一愣,原先光环一处,再无抵抗之人,谁曾想今日竟然有人能从光环下逃脱,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不去管那回旋而来欲两相合击的光环,古兽铜铃双目大睁,蛮口大张,一股罡风气旋恰似钢锥,好像平地起波澜,瞬间呼啸而过,直欲撕裂少年。
“来得好,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洛禹欣喜若狂,前行的双脚并拢,微收,蜷曲,瞬间点在最前面的气旋旋尖之上,只见旋尖并没有刺透少年的双肢,反而给了少年无穷的反冲力道,瞬间消失无踪。
但见少年借势几个起伏,瞬间奔腾至那女子旁侧,大手一揽,欲将凝媚托起,奔走。
古兽一见自己的攻击竟为少年的逃走做了嫁衣,仰天大吼,声震四野,拔腿直追,顿时地崩山裂,周围泥土破溅,地下深深凹穴显现,甚是恐怖。
此刻,异变陡生!
原先伏地无息的“凝媚”急剧颤抖了起来,在洛禹急速接近的单手即将揽上纤腰之际,暴然发力,一柄金灿灿的匕首直没入少年胸口。
狠辣,决断,冰冷无情!
等少年意识到不对时,已然晚了,金黄匕首齐根没入胸膛,少年猝不及防下被侵入体内的力道撞飞,正好斜向愤怒的古兽,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愤怒的古兽践踏,变得血肉模糊。
洛禹似乎正滑向死亡的天际,眼际迷蒙间看到那女子,那哪是凝媚?分明是阴阳双面。一半正常雪色肌肤,一半布满血色条纹,诡异!
洛禹全身力道都被抽空,点滴不剩。沮沮而涌的鲜血顺着金黄色匕首手柄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少年意识开始模糊,真元也开始流逝,全被吸进那莫名的黄金匕首。
呼啸而来的古兽独角狰狞,三道圆环蓄势待发,四蹄震动,而那阴阳女子依依袅袅,如弱柳扶风,却飘如惊鸿,竟越过少年头顶直奔古兽壮实的后背,踏站其上,衣风猎猎,看着前方不断下坠的少年,冷然出口:妖女,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眼神延伸至瘴雾深处,似乎在与雾气隔空对话。
古兽自那阴阳女子踏入背后,就守收住了奔腾的四蹄,俯下了威风凛凛的头颅,似乎在迎接自己的兽王,尊敬万分!
“果然不愧是‘母大虫’,离!万年不见了,出手依然是如此诡异,不露天机。凭你的实力即使这少年底牌再大,还能翻得了天,逃脱得了你的手掌不成?”
瘴雾自动退后,雾中妖娆身影依旧,只是却不是原先那股怜惜娇弱的神态,面目稍显冷艳,丹凤眼中折射的幽光让人再也猜测不透她的心思。
少年眼光转,模糊间那走出的人竟是真正的凝媚,无疑这阴阳女子就是母虫“离”了。
“妖女,关了万年,心性还是如此,神力不断流逝,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我还有身下镇塔古兽‘椒图’及无数蝼蚁虫仆大军,你那拿什么和我抗衡,就凭你引来的这奄奄一息的少年,说,你到底居心何在?”
“我想知道这少年为何出现在这塔中之界,我还想知道为何你甘愿呆在这残破有缺的****界却不愿出去,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又在等待什么,为何同意与我合演这苦肉之计,这少年身上到底有何隐秘之处?”
凝媚的话如同唇枪舌剑,根根射向“离”,似乎不见目的不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