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早的早餐,让齐传知道了罐头有多珍贵。
说是早餐,其实还就是厚一点的稀饭,而且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煮的,几个盘子里各种颜色都有,闻了闻,什么味道也没有,而且,这里一天只提供两餐饭,到了晚上,每人两片可怜的面包,淡水也是定量的。
这里的供给,是由外面的雇佣军从陆地运来的当地一种糙粮,价格便宜,保存周期长,适应当地环境,而且,营养方面也不差,所以就成为了这里的主粮,外国人,尤其太平洋和非洲一些国家和民族,对烹饪简直一塌糊涂,除了煮就是炖,祖传三代就一口锅,煮饭是它,吃饭还是它,爷爷用完儿子用,儿子用完孙子用,搬家连个包袱都不用打,背上锅就乔迁新居了。
所以,哪能指望这些人用糙粮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
齐传吃着这东西,倒也还适应,他不是那种对食物要求很高的人,但倒是挺会吃,而且喜欢美食,这连续那么多天别说美食,在快要饿死的情况下,任何食物都是美味佳肴!更何况罐头呢!远处的拉克和几个手下,坐在一张木台边,开着几个罐头,味道慢慢传过来,果然诱人极了。
一瞬间,齐传真想再找那几个人打一架
看起来,这里的硬通货,就是罐头了,而每个桌上的罐头数量,表示了这个桌的地位,大概看了一下,大约二十张桌子左右,有罐头的,只有三四桌。
拉克在最里边的那张桌子上,看着齐传,大口吃着,面无表情。
过了一阵,拉克昨天晚上窃窃私语的那个面无表情的白人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齐传身边。
齐传没有回头,但是明显感觉到身边有人,对面的胡长松抬头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赶紧低下头,偷偷瞄着齐传,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齐传刚一回头,那个白人男子飞快的一拳就打在齐传脸上。
按说,齐传现在的反应能力,这一拳躲过去绝没问题,而且这一拳,比昨天晚上的藤条速度要差了很多,齐传不应该躲不过去。
然而,这又是齐传的一个突发奇想。
在这个远离文明社会的蛮荒之地,一个小小的团体里,齐传从进来的第一秒钟开始,他就在想着如何离开。
但是,以目前现在的状态,别说离开,就是活下去,或者说安稳的活下去,都是一种很困难很奢望的。
按照齐传昨晚的表现,在这种环境,不死也得脱层皮,可是,好像那个拉克看出了齐传的与众不同,或者说看到齐传的身手不错,就有收到自己手下的想法,而这个白人,就是派来试探齐传的。
昨天晚上不打,齐传知道拉克已经盯上了自己,但是在知道对方实力之前,齐传不能贸然显露自己,昨晚的那一小手,齐传有信心让对方小吃一惊,但是,昨晚如果齐传就算把那几个弱不禁风的臭鸟蛋打倒,自己顶多算是一个普通的,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利用价值不大,不足以让自己将进入到这个团体的核心地位。
而今天,如果齐传把这个白人打倒,那对方一定会另眼相看,甚至是顶替这个白人的地位。
不过,齐传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把这个白人打倒,后续的事情,自己没法控制,如果只是拉克派人过来打一顿,怎么办?如果把这个白人打倒,无非自己能让拉克高看一眼。
这根齐传想的不一样。
任何一个团体的头目,或者说最高领导者,都有着可以与更高层面对话的权力,了解一些更大的秘密和内幕,那样的话,可以找机会搞明白这里的运作机制和规律,离开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齐传所谋更大,所以不能轻易出手,一出手,必须有效果。
白人的拳疯狂的打来,拳头有力而且专业,左左右右,一直在寻找齐传的破绽和要害,齐传抱着头,不断的躲闪,好一会,齐传感觉自己又要被打晕过去,好在身上有了力气,而且不断躲闪,白人的拳力量虽然大,但齐传的反应更快,大部分拳,没有打在要害。
拉克大喊一声,白人停下,慢慢退了回去。
胡长松抱着头,哆嗦着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瞄,见齐传瘫倒在地,白人走回去,才出了一口气,慢慢把齐传扶起来,小声说:“妈的,你就等着受罪吧,这就开始了….”
齐传调整了一会呼吸,呆坐了一会,皱着眉,没说话。过了一阵,齐传大口把剩下的食物吃完,转身回了睡觉的地方。
天要黑的时候,拉克带着那个白人,还有那个叫小球的黑人,还有几个壮汉,悄悄来倒齐传身边。
齐传抬头一看,几个人手中拿了一条绳子,结成一个环,不等齐传说话,小球迅速的把齐传套上,用力一拉,又有几个人一拥而上,把齐传紧紧绑了起来。
齐传想反抗,但是却没有,心里不停的在想着办法,如果现在出手,这几个人除了拉克不知道实力如何之外,料想自己可以打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齐传心里却出奇的平静,有一种很怪异的,让齐传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的平静。
齐传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把自己绑了一个结实,慢慢的带到昨晚的场地中央。
人群慢慢聚集,胡长松紧张的看着齐传,拉克一指他:“你!”胡长松见拉克指着自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过来!”拉克指着齐传身边。
看来拉克是要让胡长松做翻译。
胡长松颤抖着站在齐传身边,低着头,呼吸都不敢大。
“只有一个下场。”拉克那厚重粗矿的声音,低声,阴沉的说:“一个。”
拉克转身向周围的人喊:“不服从!不服从我!”一指齐传:“只有一个下场!”
慢慢靠近齐传,瞪着他,恶狠狠的说:“砍掉他的胳膊!”
那个白人抽出一把看起来锋利无比的,闪着寒光的长刀,面无表情的对准齐传。
“我是仁慈的~”拉克晃着脑袋,调侃道:“我允许你对你的胳膊说点什么~”一指胡长松:“告诉他,他可以有遗言,说给他的…..”
捏着齐传的胳膊,哼哼的冷笑着:“女朋友~”
莫非像齐传一样猛地从梦中醒来,尖叫一声,一脸泪痕。
连续多天,莫非根本没有睡好一个觉,无比煎熬的辗转反侧。
刚才在梦中梦到齐传,他被人五花大绑吊在空中,被打的面目模糊,哀嚎不已,大声呼救,但是莫非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门口迅速窜进两个身穿西装身形高大的男人,很警惕的看看四周,轻声问:“莫小姐,你没事吧?”
莫非愣神的看着两人,这是舅舅给自己安排的两个保镖,每天寸步不离的跟着莫非。
“没…没事….”莫非木然地说。
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莫非捂着嘴,无声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