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皇甫恒一手搂着陈嫣柔若无骨的肩膀,一手指着园中的菊花欣赏时。身后传来皇甫月糯糯的声音。
“哥哥,不要那么用力的搂着千柔嫂子!她腹中可是有小孩儿的。”
说着皇甫月上前,在皇甫恒无奈的神色中,用力的推开了他。又转头看着陈嫣。
“千柔嫂子,你不要让哥哥那么用力的搂着你呀!他那么笨,会伤害到你的。”
看着小姑子一脸的义正言辞,陈嫣是苦笑连连。心说你哥哥若是能永远的这么搂着我,我还巴不得呢。遂低下头,捏了捏皇甫月的脸蛋儿。
“月儿说得对,嫂子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哼!
“好几次了,你都这么说!可还是会再犯。”
说着皇甫月一脸你咋就不长记性的表情看向别处。
陈嫣顿时可怜兮兮的看着皇甫月说到。
“那月儿这次还要不要原谅嫂子呢?”
“哎呀!真是的!原谅你了。”
皇甫月看着陈嫣装的可怜兮兮,一副小大人的架势摆着小手,很是无奈的回到。
哈哈哈!
看着妹妹的一脸被你打败,无可奈何的表情。皇甫恒很不厚道的笑出声。
正在皇甫月想要继续声讨哥哥时,有亲卫进来禀报。
陈嫣急忙拉着皇甫月向内院退去。
“启禀将军,有雒阳监察至此。”
哦?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
皇甫恒心中疑问间,怎么会有雒阳监察时。猛然见亲卫的一侧脸颊上,赫然一片手掌形状的红色印记。一看便是被人扇了巴掌。
“怎么?怕给我惹麻烦?”
“说!”
见亲卫脸色涨红,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皇甫恒语气冰冷的命令到。
“是雒阳来的狗宦官打的。”
“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你?”
“他们想要见将军,我让其在门外等候。他们上来就打我,还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骂我就是一条看门的狗。”
听完,皇甫恒点点头。
“人现在在哪?”
“前往郡守府的办公点了。”
“去,召集你的兄弟,给我以擅闯郡守府的名义,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遵令!”
亲卫语气顿时高昂亢奋!转身就要走。
“回来。”
皇甫恒摆手将其唤回。
“我去之前,你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是!”
遂皇甫恒如同没事人一般往内院,找陈嫣与妹妹皇甫月玩去了。
只是他这一走就是小半天啊!可苦了这仨监察宦官。皮鞭沾凉水,整整抡了一个时辰。可谓是就给留了一口气。
而这边儿,皇甫恒则是悠哉悠哉的来到母亲的房间。
“母亲,找孩儿有事?”
玉愫放下手里正在缝制的小衣服,有些担忧的问到。
“听你父亲刚才回来说,你派人把雒阳前来的宦官给打了?”
哦,呵呵。
“母亲不必担忧,一群自视甚高的蛀虫罢了!不足为虑。”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母亲的一侧,轻轻的为母亲按摩着肩膀。
“母亲自是知晓你心中有数。但切记凡事不可太过刚直,也可迂回之后再行杀伐。”
“过刚则断的道理,你要明了。但切记不可与宦官一党同流合污!坑民害民的事儿,咱们皇甫家绝不可做!”
“孩儿知晓,定会谨记。”
嗯。
“你去忙你的吧。”
“孩儿告退。”
皇甫恒从母亲的院子出来,想了想,便往郡守府行去。
皇甫恒刚走进大门,便见户曹掾史、田曹掾史、水曹掾史、仓曹掾史、金曹掾史等一干官员,在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
总之是管农桑的、蓄养的、水利的、仓储的、盐铁的全来了。
皇甫恒顿时感觉情况可能有点不妙啊!遂紧走几步,來至众人面前。
“诸位何以齐聚于此啊?”
金曹掾史上前施礼。
“回禀将军,皆因那三名宦官所致。在将军亲卫将他们带走之前,曾向我等传下旨意。要求我等,将所有的账目交与他们。”
“这不我等便赶来询问?”
哦?
“还有此事?”
皇甫恒不由嘴角带笑。心说这是要攥住我的把柄,再来和我谈判?
“还敢假传圣旨?”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时期,正是我们云中郡发展的紧要关头,切不可放松。”
“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其余的一切,我会替你们一力抗下。”
“遵令”
有这么一个上官,几人心里是热乎乎的。一时间,也是干劲十足!
待这些下属官员离开后,皇甫恒吩咐侍卫前去通知。
“把他们押上来吧!”
不大一会儿,就见几名亲卫如同拖死狗一般将三名宦官拖了进来。
哗啦!
一桶水下去,三人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还没等睁开眼睛,便开始求饶。
等一睁眼,看见坐在主位的皇甫恒。立时语气大变!
“皇甫恒!你快放了我们。我们是代表陛下前来的!你胆敢如此对待我等,回朝定要禀明陛下。”
“你个乱臣贼子!”
皇甫恒一使眼神儿,几名亲卫上去就是一顿大嘴巴子!顿时都消停了,也不乱臣贼子了。
“怎么回事?这是?”
皇甫恒一脸疑惑的问向亲卫统领。
“回将军,这几个人冒充朝廷监察使臣。欲在我处行骗、敲诈银钱。被我等识破而关进大牢。”
“可有证据证明啊?”
皇甫恒带搭不起理儿的问到。
“回将军,人证物证,我们都留着呢。”
哼!
“这等小事儿,你们都不能办?还要我来出面?拉出去砍了便是。”
说完皇甫恒起身就要离开。一听说拉出去砍了,这下可把三人吓完了!
又见亲卫真的过来拖拽自己等人,心知这是真的要杀啊!急忙呼救求饶!
“皇甫将军,我们真的是陛下派来的。我们真的是啊!我们有印信。”
顿时一片哭喊求饶声响起。
“慢着!”
皇甫恒转过头,面带疑惑的问到。
“尔等真有印信?”
“有有有!”
“就在他的怀中。”
说着一名宦官指着被吓昏过去那位说到。
“去搜搜看。”
亲卫上前一把拽开那名宦官的衣襟。从其怀里面拿出印信,交给了皇甫恒。
皇甫恒面带不确定的神色接过印信。几秒钟后,眉头就是一皱!
“尔等胆敢假传圣旨?这分明是“中常侍”的印信。哪来的陛下旨意?”
“将他们拖出去斩了!”
这回三人是彻底的傻眼了!三人每次出去横征暴敛的时候,哪有什么旨意啊。都是张让等人安排的。
每次都是一见这个“中常侍”的印信,地方官员就都软趴趴了。不想这次遇见茬子了!非但不给面子,还要以假传圣旨的大罪将自己等人斩杀。
这杀了也是白杀啊!
“将军饶命啊!我等却是奉了上命才来的。求将军看在张侯爷的面子上,饶过我等吧!”
“我这人对事不对人。你们假传圣令在先,我将你们斩首在后,合情合理、合法合制。”
“此事我亦会上疏陛下,言明原委。”
“这…”
几人顿时语塞。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但也不能任由皇甫恒砍了自己的脑袋啊!
“将军,要如何才能放过我等?”
“此话何意?我皇甫恒岂是收受贿赂之人?拉下去斩了!”
“将军,我们有银子、有黄金。只要将军放我们回雒阳,这些全都给将军。”
“慢着…”
皇甫恒犹豫的神色,让三人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
“将军…”
挥手制止了三人的言语。皇甫恒一指左边的宦官说到。
“多少?在哪?你说!”
这名宦官吓的一聚灵!哆哆嗦嗦的说到。
“钱、五十万贯。金银珠宝十箱。都藏在驿馆的马车上。”
皇甫恒对着亲卫长一使眼色。亲卫长会意,领着十多名亲卫离开。不大一会儿便返回,示意皇甫恒银钱已经找到。
嗯…
“送他们下去吧!”
亲卫二话不说,便将三人拉了下去。
三人满心以为皇甫恒会命令亲卫放了他们。心中正盘算着回去雒阳怎么告这一状呢。
不想腿弯子一疼,便跪倒在地。还不等三人反应过来,只见刀光连闪,亲卫手起刀落,三颗人头滚出去多远。
“去,把这些钱给张辽送五车去。就说我说的,不要老是在家守着那如花似玉的娇妻了。该出来办点正事了。让他给我再训练出两千铁骑来。”
“遵令”
“你带人,去把这五车送到高顺军营去。让他给陷阵营配备甲胄武器用。”
“回来。”
皇甫恒咬牙切齿的对着亲卫长说到。
“另外和他说,能不能把他妹妹给我领走。让我清净清净!”
“遵令!”
亲卫长强忍着笑出声,用拳头使劲的锤了一下胸口。
“笑!”
皇甫恒龇牙咧嘴的指着亲卫长。
“你家小子出生了?”
亲卫长再忍不住,嘿嘿的笑着点头。
唉!
“等着长大了,传他几招。”
“多谢将军!”
亲卫长兴奋的几乎要手舞足蹈的样子。他太知道所谓的传他几招,代表着什么意思了。
“另外将这十箱金银珠宝,都给郡守府的那帮穷鬼送去。各个部门均分,省着老是说我偏心。”
“遵令”
“行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言罢,皇甫恒便转身离开。
他这边是没事了。整的红红火火的,回头一泡尿给张让他们的小火堆儿呲灭了。
这人家十常侍能愿意吗?这件事,没有多长时间便传到雒阳,传到了十常侍等人的耳中。
十几人是异常的愤怒!纷纷进言,要找陛下为三人讨个公道。
张让脸色阴沉,因气愤而牵动着嘴角不断的颤抖。
“杀了我们的人,拿了本来属于我们的钱。你皇甫恒还想过的消消停停的?”
“门都没有!”
“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世道的险恶!”
“对!我们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敢于我等作对头,我看他是茅厕里点灯。找死!”
人高马大的蹇硕,神色狰狞的说到。
赵忠慢慢的来回走动着。手指缓缓的搓弄着光秃秃的下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忽然抬头,看着张让。
“只凭我们恐怕不容易将其于明面上搬到。不如…我们”
正在张让他们商议怎么对付皇甫恒时。小黄门传陛下口谕,要张让等人进宫。
十常侍一阵不解。这会陛下诏自己等人进宫所为何事?却也不敢怠慢,急忙往宫内赶去。
刘宏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低眉顺眼的中常侍。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无奈。
若是没有他们,自己还真无法与外戚,世家抗衡。再者他们是变着法的讨自己开心。想到此处,刘宏心里已有计较。
“都看看吧。你们行啊!现在都敢派人假传朕的旨意了?”
一听这话,张让等人噗通一声就都跪在了地上。口呼陛下冤枉!
“陛下,我等却是派遣了三人前往并州了解情况。但绝没有让他们假传旨意啊!请陛下明鉴。”
几个人说的那是声泪俱下,声情并茂。一片忠心可照日月山河啊!
具体刘宏信没信,谁都不知道。你要说信了,十常侍每人罚俸禄半年。你要说没信,对十常侍却也越发的宠信。
总之这三名宦官算是白死了,连一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只是皇甫恒与宦党之间的矛盾,越发的激烈!两方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地步。
张让等人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刘宏是有意的护着皇甫恒。因此便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咱们这次算是栽了!这仇咱们给他记着。有朝一日,定叫他百倍奉还!”
张让阴森可怖的眼神让人生畏!
而皇甫恒斩杀宦官的行为,虽然给他树立了这么一个大敌,却也是收买了不少的人心。在学子的口中也相传着他的事迹。这是皇甫恒所未预料的。
就在所有人都觉着可能会消停一阶段时。皇甫恒用宦官阉割后消炎的方法,给猪阉割后消炎的事情,传到了十常侍的耳中。
这下可谓是捅了马蜂窝了!
十常侍几乎联络了宫中所有的宦官。上至“大长秋”,下至“掖庭令”。一起向汉帝刘宏状告皇甫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