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被两人打扮出不同的感觉。
放在一起一较高下,顾轻歌似乎惨败,但宫久安并不觉得十分光荣,毕竟是她的脸,那么多年,她哪里最好看,哪个角度最好看,她早就了如指掌。
宫久安窈窕,往石阶下一站,迎接过宫久安的权贵们都梦回那日初见,女子身段无可复制,哪怕是厚重的红绸,腰看上去也盈盈一握,其他部位,多一分会沉重微腻,少一分又干瘪无趣,只有她身上的线条,透过阳光的映衬,让人能够浮想联翩一辈子。
“她是假货!”宫久安在石阶下抬眸,手指向着顾轻歌。
顾轻歌两日没有给宫久安送饭,本来想把她饿乖,饿到没有力气反抗,如今宫久安却端端正正地站在王屋山,顾轻歌没料到。
宫久安就知道,顾轻歌是个有胆量有武力的莽夫,她脑子不够,只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事情。
唔,聪明个毛线。
“哪里来的西贝货?”顾轻歌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来一根鞭子。
鞭子从高台上,向宫久安抽过来。
宫久安轻松便躲过,昨日玄机子教的瞬移,她意念所动,想要把顾轻歌手里的鞭子移开。
闭眼睁眼之间,顾轻歌手里的鞭子便到了宫久安手中。
顾轻歌还没反应过来,席上的大部分人也没反应过来,宫久安站在石阶下面,抓住顾轻歌鞭子的一端,勾着嘴角看顾轻歌。
席上的人,崇拜的星星眼。
“太有英气了,太刺激了。”
“后面来这位,看她把前面那位神女的面子拂了,居然感觉很爽。”
宫久安把顾轻歌的鞭子一点点收起来,往石阶上走。
顾轻歌轻蔑,道:“你觉得你能够取代我吗?”
到底是谁想取代谁?
顾轻歌见宫久安不答,继续道:“呵,你觉得你会成功吗?”
宫久安觉得这些问题都应该是自己问顾轻歌,怎么还反过来问她?
顾轻歌见宫久安不理她,反而一步步走到高台上来。
顾轻歌动作极快,一掌拍在宫久安肩胛骨,并在锁骨的尾巴上划出一道红痕,宫久安半边手麻掉,顾轻歌借机把宫久安手里的鞭子夺回。
野蛮,太野蛮了。
宫久安意念一动,把顾轻歌的鞭子移开。
席上的人看宫久安变戏法一般,把顾轻歌的鞭子移来移去,觉得颇为有趣。
顾轻歌直接抽下腰带,宫久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轻歌反身一挥,宫久安来不及移开,只能硬挡。
顾轻歌咬牙,使尽力气甩了一个虚的方位,实际上腰带从另一边打过来,宫久安学艺不精,一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闪。
下一瞬,穿玄衣的人把她轻轻揽过,雪松的味道充满宫久安鼻息,宫久安抬眸看姬述,他在传说中的魔鬼角度,也精致得像是画中人一般。
姬述把宫久安带到一旁,顾轻歌表情恼羞成怒。
看热闹的人,摸不着头脑的人,此刻看见国师的举动,心里已经知道哪一位才是神女,真假神女这一出戏,唱到这里,大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本来大家就觉得宫久安神态更加适合神女,不同于顾轻歌满脸戾气,宫久安像芍药一般知性温柔。
宫久安出现的时机太好,与顾轻歌比起来,简直是碾压性获胜。
顾轻歌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呢?也不管身后如何,顾轻歌身影一晃,往石阶下奔去。
“射箭。”姬述声音平淡。
今日为保护神女安危,本就应该有射箭弓手准备,但是以往常的情况来说,今日的弓箭手都是摆设,没有人会想不开来这里自杀。
不过姬述知道顾轻歌是冒充的,所以今日的弓箭手,他早就吩咐好做足准备,一声令下,上百支箭雨飞去。
顾轻歌挥起鞭子挡箭雨,射中顾轻歌的箭,仅有一支。
“把她围起来。”
月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纵身与顾轻歌打斗。
月兔虽然剑法了得,但是灵动力不如顾轻歌,月兔的出招,顾轻歌竟然都能够躲开。
一辆马车飞快赶来,顾轻歌飞身一跃。
月兔追过来的攻势,都被赶马车的另一位女子挡住。
姬述伸手,道:“剑来。”
下一秒,一柄长剑就在姬述手上。
宫久安都还没看清楚。
长剑便飞出,直向顾轻歌而去。
刀剑划开血肉的声音。
顾轻歌的右腿被划出很深的一道口子,宫久安眉心一拧,似乎都能看到顾轻歌的骨头。
顾轻歌翻滚进马车,马车驶得很快,立刻掉头离开。
“没抓住她。”
“这西贝货胆子太大!”
宫久安半个身子靠在姬述身上,方才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宫久安很快就转移注意力,立刻把自己和姬述的距离拉开。
姬述也太狠了,虽然宫久安觉得这是顾轻歌应该的,但是还是觉得姬述这杀伐果断,与她认为的姬述似乎不一样。
嗯,不过姬述刚才把剑挥出去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此刻应该和姬述说什么呢?
“你的手。”清朗的男声在宫久安耳边。
宫久安低头看自己的手,昨晚用手挖洞的伤口。
手些许红肿和破皮,问题不大。
“小事,你别看了。”此刻看台上的人们,都没看这边,不过因为心虚,宫久安脸涨红。
“嗯。”姬述应了,笑意微现。
宫久安向外挪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宫久安吸一口气,看向两侧看台的人们,想到沈婆婆。
一个月之后她就要离开,在这之前,能给沈婆婆的她都要给。这个世界的东西,对她来说,不可带回去。
宫久安想着,忍不住看向姬述。
正好姬述也看着她。
看台上也有人回神,见到国师和神女的对视,莫名觉得般配。
姬述的目光移到宫久安脸下面,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