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东西就是这样。
暂时没什么用,却总舍不得丢掉,总是预感到将来的某一天会突然之间刚好用到着。
墨镜的镜框就是这样,
如果这个镜框不是因为缺少两个镜片,所以人都会以为它只是一个稍微新奇一点的小玩意,不会生出特殊的感应。
正是因为这个镜框失去了镜片,失去了原有的功能,才会让人生出一种特殊的感应——“这个东西没有什么用,但是不能丢掉,将来会用得着。”
正是这一点特殊的感应,让池央他们三个人在此时同时想到了它。
一个自晦的神物,已经达到能遮蔽道韵的层次,如果不是冥冥之中生出感应,根本就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它的神通之处,看见它的人只会把它当成一个有些特别的凡物而已。
祭炼出一个能翻天覆地的神通宝物,首先是发现它,然后才有后续。
现在池央他们发现了。
墨镜的金属镜框就是一个能遮掩道韵的神物。
虽然这个镜框很小,暂时还看不到有什么作用,但是用于不断的验证池央他们三人关于遮掩道韵的猜想已经足够。说不定正是从现在就开始积累的验证,将来就有可能让太学院彻底的摆脱六圣清頔的困境,以煌煌之威降临洪荒。
找到了能遮蔽道韵的神物,池央开始潜心研究五仙山门的修行法门和遮蔽道韵。
太学院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所有人都进入了一种学习的状态。
现在的太学院!
俨然已经开始拥有了研究氛围的一点味道。
洪荒不记年,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很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有一天,太学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身穿一身白色的道袍,面如玉冠,一尘不染,就这样从虚空中踏空而来,在太学院的草地上漫步,看着在草地上生活的羊群和牛群,看着远处的龙谷和凤林。
能够在太学院行动如此自如的人,绝非等闲之人。
正在潜心做着研究的太学院三巨头心生感应,知道了有外人来访。只是和幽喉不同,这次来访的人,没有让他们生出危险的警觉。
论道院尊和问心院尊从虚空中闪现出来,直接来到那位白袍道人的面前与他对立而视,两方并未交谈,只是互相打量,显然在等着另外一个人到场。
等的自然是太学院的另外一个修为欠缺一大截的巨头——谜楼院尊。
谜楼院尊池央来的慢了好几拍,不过他的出场倒是更加的闪亮一些。
只见他骑着一匹灰马,从西边从容策马而来,在白袍道人的面前策停了座驾,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袍道人。
白袍道人并没有先说话。两方陌生人相遇,没有先说话的那一方通常是更加有恃无恐的一方。
白袍道人既没有说明来意,也没有自我介绍消除敌意,要么是他有恃无恐之极,要么是他眼神愚钝看不出他面对的三个人修为非凡。显然,他是前者。
他必定也有非凡的修为,因此有恃无恐。
池央策马而问:“你是何人?是敌是友?”
白袍道人回答:“我之名莫可明,既非敌也非友。”
池央又问:“那你是立即离去,还是要逗留住下?”
白袍道人回答:“我既不离去,也不逗留住下。”
问心院尊阿瓜已经不耐烦了,用清脆的声音娇喝一声:“装X找打。”说完一个闪身就冲了上去,一拳打向白袍道人,只不过她这一拳既没有用神通,也没有用頔学法术,纯粹的使用肉身暴力。
阿瓜这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个道人,所以池央和谜青没有出手帮忙,只是在一旁为阿瓜掠阵。
那白袍道人见到有一只白花花的拳头来势汹汹,并不见有丝毫慌张,身形挪转,从容的避让了阿瓜的这一击。
阿瓜一击不中,自然不肯无功而返,她拳势一转,便使出了第二击,虽说并无玄妙的变招技巧,仅仅只是蛮力,但是毕竟也是混沌魔神的蛮力,威力竟然丝毫不减。
白袍道人的动作也不见得又多快,看起来从容不迫,却莫名其妙又躲过了第二击。阿瓜的第二击无功而返,只是微微掠动了白袍道人的一丝鬓发。
阿瓜没有使出第三击,而是转身退了回去,对谜青说道:“臭石头,你去跟他打。他只会闪躲,跟他打没意思。”
谜青点头答应,走了出来。只见他石头的身体带着紫焰的缠绕变大了一分,抡起拳头,就向白袍道人攻去。
白袍道人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腾挪避让,但是谜青的战斗风格和阿瓜全不相同,和阿瓜擅长使出全力一击的方式不同,谜青出拳要快的多,他双拳齐出,拳势如电,很快,何止是第三拳,只怕第三十拳都打完了。
白袍道人在谜青密集的拳势下,终于不可能既毫发无损,又保持从容不迫。他的道袍已经皱了,鞋子上也沾上了泥,躲避的身形也不再是毫无破绽。
大约三四百回合之后,白袍道人后退十几步,抬手作辑:“道友请停手。”
这道人终于肯好好说话了!
谜青停下了攻势,身形回复到和池央等高的大小。
谜青问到:“现在能说自己是谁,来此何事了吧?”
白袍道人施了一礼,回答道:“贫道之名莫可名,来此地只为一瞻砎声圣人的道场。”
谜青问到:“你竟然知道砎声圣人?”
白袍道人回答道:“而且我还知道你名为谜青。”
谜青表情稍变,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到底是何人?藏头露尾。”
白袍道人耐心的回答:“贫道之名莫可名。”
谜青说:“既然你不说,那就走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白袍道人说:“贫道只是来一瞻砎声圣人道场,道友何必就此下逐客令?这不是太学院的待客之道吧?”
谜青惊讶道:“你竟然知道太学院的名号?”
白袍道人回答:“正是,所以贫道才来一瞻砎声圣人的道场。”
谜青转头问一直没有说话的池央:“哥哥,你说怎么办?”
大佬之间打架,池央暂时插不进去手,有点憋屈呀。
池央悄悄问谜青:“弟弟啊,咱们能打赢这个家伙么?”
谜青悄悄的回答:“哥哥,如果是咱们全力拼命,也许可以杀掉他。如果合力出手不拼命,可以打赢但是留不下他。”
池央寻思了片刻,悄悄说道:“弟弟啊,那么既然如此,要不不让他接近我们的禁地,不让他接近咱们几个人的住处,就别管他算了。”
谜青又转头和阿瓜商量了一下,回答道:“哥哥,那咱们就这么办吧。”
说完抬头对白袍道人说道:“既然如此,那道友就自便吧!不过有言在先,太学院有七大禁地不可靠近,一旦靠近,就是敌非友。”
白袍道人又施了一礼:“叨扰各位道友。”
莫名其妙的应对完太学院的这个不速之客,池央谜青和阿瓜不再理会这个白袍道人,各回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