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生衾唳只把他当做哥哥一般对待。
锦琛摇头,可又能怎么样呢,他能待在她的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
随即又宠溺一笑:“能遇见阿衾,与之交好,相伴一生,哪怕她不爱我,与我而言,此生已足矣。”
忽听一声,语调不似平常的邪魅勾人:“那你是否无憾呢?”
“对此,我无话可说。”他紧抿唇。
“是不敢说吧。”红衫公子凤眸微弯,眼角带笑,现时眸子里头却装着与之格格不入的凛冽寒意。
“你觉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啧,你骗了阿衾,也骗了这万千的世人,可你偏偏骗不了我,我说的对吗,栖淮?”
“你想多了吧,我怎么都不知道啊,哦~莫非你习得了你们狐族的至宝始祖星术,此时竟是连我白泽一族的的心思都能占出来了?哦不,这怕是你自己的心思吧。”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
“哦,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栖淮轻笑道。
“阿衾岂是我们能肖想的!”
“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就听不懂呢,啊?大点声儿。”
呃……被称为栖淮的红衫公子瞧着是端得一副公子无双的姿态,可此时正在,在……耍无赖。
“栖淮,你别狡辩了,我们是一样的人。”
“谁跟你一样那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你爹娘可真够惨的,啧啧。”
“咳咳。”锦璎轻咳一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你们当着我的面谈这些真的好吗?
什么叫做你爹娘可真惨啊喂?!
连爹娘都惨那她这个龙凤胎胞妹该怎么算啊?!
难怪我这么倒霉,原来……
锦璎眼神幽怨地看着锦琛。
这一眼硬是让锦琛把都在嘴边要溢出来的话成功地咽了回去。
什么意思啊这小丫头?!她倒霉还怪我了是吧,这是什么歪理啊!也就她傻子似的信了栖淮的鬼话。
“啊哈哈哈哈,原来是锦璎啊,你也来跟着你哥瞎跑啊,没说你啊哈哈哈,哈哈……”栖淮讪笑道。
“哦”
栖淮都准备好接受口水的洗礼了,可没想到她就来了这么一个“哦”字。
便向锦琛投去疑惑的目光:这是你妹妹?看着不像啊?是你爹娘亲生的吗?
栖淮见锦琛扭头不语,随即施了个决,破了他们的壁障,扬声说道:“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干嘛呢。”
那声音语调似迷雾般百转千回,处处都带着邪肆意味。
他们一行人的身影在距衾唳不远处显现。
栖淮冲着衾唳那儿一边踱步一边说道:“阿衾啊,瞧瞧谁来了?”
衾唳此时正待回去呢,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一回首便瞧见一红衣公子手持一柄鎏金赤豆红玉骨扇打桃花树下缓缓走来。
他一头泼墨长发同在身的红衣一样飘飘逸逸,用一根同是以鎏金赤豆红玉所制玉簪绾起,在周身微微飘浮。
往下便是那似藏了万种琉璃的凤眸,邪肆上挑的眼尾是实在勾人心魄。
眉如墨画,面似白玉,唇若桃瓣。
红衫拂袖而过,连六界最娇艳的花儿都不及他半分。
那红衫由罗赤暗纱而制,腰系玉带,在衣袍上还绣着大片大片的金丝暗花,花枝缠绕,花瓣舒展。
再映上那赤红色,整个看上去妖艳无比,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森意,仿佛那花下埋着数以万计的森森白骨。
那赤红,就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