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星夜下,一席青衣的女子倚着沽桃树的一个枝丫,正看似漫不经心地拿着一壶酒酿放在鼻尖嗅嗅,偏头瞧着倚在另一枝丫上白衣清华的自家闺女:
“这倒不失为一壶好酒。”
若不细看那玉容,不知情的谁人知晓她竟活了不止整整一个洪荒太古呢?
“阿衾,跟娘亲说说,今儿个又跑去下界作甚?”
衾唳那张看似冷华清贵的巴掌小脸此时正缠满了郁气,不点而胜似点朱的小嘴努的高高的:
“娘亲,今日我去下界想给你去那下届盛誉的酿酒大能汪琪寻壶华见酒,谁曾想,他,他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这酒,这酒根本就是那汪夫人所酿制的,要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还不得叫他骗了去。”
“所以,你就替他们洋洋洒洒写下了有天道制约的休书?还是那汪秦氏休了那汪什么来着?”
“喻儿,是汪琪。”
衾唳一听这声儿,就像那犯人刚被捕,就迎来了天下大赦,眼睛里冒光,“噔噔噔”就往自家爹爹身后跑啊。
那小模样简直了,把容喻“噗嗤”一声给逗乐了。
想着:她也太会生了吧,瞧瞧那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白皙滑润、玉雪精致的巴掌小脸此时因愤恼而透着丝丝的红润,嵌着的不描而黛的远山细眉,再往下就是那含笑流光的青眸,一如春水潋滟,干净的不容掺杂一丝虚假,琼鼻微翘,还有啊,就是那此时努的高高的小嘴,水润的让人恨不得咬一口才好。
唉……这怎么可能让人放的下话去责骂呢?
容喻表示:闺女生的太好也不是特别好啊,幸好没养歪,不然还不得受个红颜祸水的骂名,那时候她得找谁哭去啊?
就见自家夫君一席紫衣翩翩打沽桃树下而来,一手护着衾唳,一手拿着一壶玉瓶装的酒酿,不知装的是什么,但闻起来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劲儿到是叫人心向往之。
容喻当即捏了个法诀去抢,却给自家夫君扑了满怀。
衾唳嘴里振振有词着“非礼勿视”,忙用手去捂眼睛,却是暗戳戳的开了条不大不小的眯缝,心里直冒泛酸水儿,暗道:娘亲与爹爹的相处方式真是没眼看,好了几十万年了还这么腻乎。
要是自己以后的夫君也这么好就好了,可是自家娘亲不肯消停啊。
犹记得,她刚出生没多久就一脸语重心长地说:“阿衾啊,你记住了,娘亲对你未来的夫君没什么要求,只有两点,第一,必须比你爹爹长的俊,第二啊,就是必须对你好。”
最搞笑的是,她还佯装抹了把伤心泪,又说啊:“要不是娘亲当初被美色所误,指不定还有更俊俏的男神仙在那等着我呢,唉……这真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衾唳暗自诽腹:当初你们喜结良缘不晓得碎了多少男女神仙的心呢。
要不是爹爹对娘亲全心全意的好,凭那与娘亲私定终身的忽悠劲儿,那还不得被盘古大帝也就是自家外祖那糟老头联合贰壹神尊给他打爆再关到九幽最深处的赤炼寒狱里去关个百来万年的。
说不定最后还忘了有这号人,由他自生自灭去了。
可如果没有爹爹那也就没有她啊,想到这里,衾唳不由得为自己和爹爹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