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灵山某处偏僻山头。
几名结伴而行的弟子此时皆是倒地不起,更有甚者已是彻底昏迷过去。
其中有一名略微壮实一些的弟子,还能堪堪保留一丝意识,他整个人爬倒在地上,双手支撑于地,勉强抬起头来,看向眼前那个不由分说就将自己一行同伴打至重伤,又将几人好不容易搜寻而来的令牌抢夺而去的少年。
壮实弟子显然是受了重伤,口中支支吾吾
“文景太子,我和我的几个朋友应该从未得罪过殿下吧!”
夏文景正清点着耗费不少时间争夺而来的令牌数量。听闻地上那壮实男子气若游丝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简单清晰的回道
“没有,你们与我无冤无仇。”
壮实弟子又是说道“那殿下为何要将我等打至如此重伤?”
夏文景一抹手,手中令牌竟是凭空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白皙脸上不带一丝血色,正如传闻一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可壮实男子却是知晓,眼前这看上去瘦弱不堪的少年,竟是以一人之力,将自己这全是不悔五境之上组成的小队打了个团灭。
夏文景看向壮实男子,眼神冰冷,声音也是不带一丝温度“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将令牌交于我,我也不会对你们出手。”
壮实男子只觉一股气血上涌,又是呕出几口鲜血来,急道“可我们没有令牌怎么通过入宗测试?!”
夏文景摇摇头“你们不需要通过测试。”
“什么?”壮实男子闻言也是深感讶异。
或许是夏文景以为壮实男子没有听清,又是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们不需要通过测试。”
壮实男子可能永远也忘不了昏迷前所见的,那面容狰狞的夏文景,以及那咬牙切齿从他口中挤出来的那一句话语
“没用的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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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景漫步于太灵山中,碍于宗门规矩,他不会杀害任何一个测试弟子,所以先前的壮实弟子与其同伴虽身负重伤,可却是伤不及性命,有此前提,监视入宗测试的黄风长老自然也不会出面阻止。
夏文景心中盘算,此时手上已是有了不下七十之数的宗门令牌,可他似乎还不是太过满意,心中不由烦闷,也不知道这七十有余的令牌数量能不能完成自己心中所愿。
不行!还不够!我还要更多的令牌!
心意已决,夏文景脚下一动,又欲再度寻找持有令牌的宗门弟子。
可刚要动身,却又是止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不远处传来几声喧闹的方向。
“江流,你和夏文景那小子都是皇子,那夏文景应该会给你几分面子,好言好语说上两句,就给咱们几块令牌吧?”
“云哥啊,记住了,可千万不要又把那夏国太子给惹毛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你做事要是和你嗦面条一样利索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到时候如果找到夏文景,我会好好和他谈一下的,至于能不能要到令牌,我心中也没有数。”
夏文景站在原地,这不加掩饰的对话已是让他知道此时在山中喧闹的这几人,正是冲他而来。
朝着自己的这边行进的几人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其中有一略微眼熟的男子朝着自己指了指,对着身边一位身背大剑的少年说道
“他就是夏国太子,就是他抢了我和青儿的令牌。”
夏文景这才恍然,这个男子和边上同行的女子,似乎就是不久之前被自己抢过令牌的一对道侣,碍于万源宗的测试规矩,自己已是手下留情,想不到他们还带人找上门来了。
真是可笑!
陈云对着江流一个劲的甩头使眼色,江流自然看在眼里,走上前去,对着夏国太子握拳行礼。
“在下长运国九皇子江流,见过文景太子。”
夏文景看向江流,一直面无表情的白皙脸上略一皱眉,回道“江流皇子带着这么多人来找我是想做什么呢?”
江流本想寒暄几句,拉近点关系,之后再谈令牌的事,可这夏文景似乎并不是如此想法,也不多说,直接打开话头。
既然如此,直来直去也无妨,江流略微侧开身子,露出身后的萧成和青儿二人,回道
“听我的两位朋友说,他们千辛万苦寻来的两块令牌被文景太子夺走,这不宗门测试时间剩下不多,若是要在这茫茫深山之中,再找两块令牌,怕是有些麻烦。”
江流言外之意明显无比,就是想要夏文景将他从萧成手中夺走的两块令牌交还与萧成。
夏文景怎会不知其中真意,不过却是并未直接回答江流,反倒是看向江流身后的几人
“哦?我倒是没想到几个不悔境界的弟子竟然会是江流皇子的朋友。”
夏文景又是看向周浩然,嗤笑一声“没想到还有个不愁的废物。”
周浩然怎能不知道这文景太子口中的废物是谁,可人家皇子间的对话自己又如何插嘴,只得乖乖闭嘴,暗下又是看向陈云,见陈云没什么异动也是安下心来,只希望云哥不要再化身暴躁老哥了。
听闻夏文景将周浩然称做“废物”,就算陈云不说,江流原本也是要说上几句。
可还未开口,夏文景就是将江流打断。
“也罢,你交的什么朋友也与我无关,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两块令牌就还给你们。”
夏文景从怀中摸出两块宗门令牌,扔向江流。
江流接过令牌,哑口无言,这未免也有些太过顺利了点吧!
江流原本看着夏文景面无表情,还以为会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物,可没想到,除了说话不中听了些,还是挺讲道理的。
不过,这下又是给江流留下一个难题。
人家这么讲理,自己又该如何觍着脸去找人家多要几块令牌呢?
可要是再拿不到令牌,自己三人这入宗测试就算是失败了。
一想到入宗失败,铩羽而归,自己父皇母后脸上该是何等的失望,江流连忙摇头,算了,脸皮就厚上一回。
夏文景本欲转身就走,毕竟夺取令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看着江流一副心理建设的模样,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江流心理建设结束,咽下一口唾沫,支支吾吾,
“就是,那个,我和我的另外两个朋友还没有令牌,听说文景太子手中令牌数目不少,不知,可否……”
江流皇子的声音和那不敢抬起的头一般,越来越低,说到最后,满面通红,声若蚊蝇,心里想到自己会不会有些太不要脸了些。
沉默良久,江流不得回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夏文景,夏文景依旧面无表情,一脸的不苟言笑。
“江流皇子可莫要以为自己的面子太过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