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陈沂,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算不上贫瘠,但……也不富裕。
小时候,什么也不懂,每天担心的大概就是今天妈妈会不会给零用钱、会不会给我买吃的这类小小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不是爸爸,因为爸爸出去打工了,我见不到他。
在我三年级时,我过寒假了,发了五本作业,我爸也回来过年了。小孩子嘛,心思总在玩上面,作业做的少,我爸看我这副模样气不过,就撕了我一本书,现在回想起来,只隐约记得是下午,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家门口的地上都是白纸片白纸片旁边站着我爸爸,我爸爸冷眼看着纸片另一边的我。
小孩子遇事总是会哭,于我就更甚。妈妈一直哄着我,我并未开心起来,我那本作业已经写了一大半了。到了晚上,我缩在房里看电视,不想也不敢见到爸爸。但是,我透过门缝向外看的时候,爸爸就坐在客厅里,拿着米糊粘着那一个个碎片,表情沉静而专注。这是我小时候对父亲最深的印象。
我六年级毕业时,去我哥那里玩了两个月,那是我最难忘的两个月,因为在那些天里,我大概最开心,也最不开心。我住在狭小的房子里,我、我哥和我嫂子,还有许多老鼠蟑螂都挤在一个两层的,小小的出租屋里。当我夜晚熟睡时,蟑螂会从我脸上爬过,用它那尖锐的腿在我的眼皮上划出一个又一个的细小伤口,当我从睡梦中惊醒时,又消失无踪。老鼠就要好一些,它们只会来到我的被子上,在我腿部的位置走来走去,当我又一次醒来时,只让我看到一双发光的小眼睛。白天,我会做作业,上午语文和数学,下午练字和画画。这是很没趣的一天。但是,有时候我会得到解放,和大人一起去餐厅吃饭,或者去超市买点儿东西,这些都是我时时刻刻在期待的。有些时候,我哥会来问我,“你想不想家?要不要回去?”每次我都说不,现在想来,那时候还是太小,听不懂大人话里的潜台词。
初中了,我的心理和生理一并成长。青春是多么美好啊。
初一是最轻松的一年,我有一个外地的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他说话总是带着严重的口音,有时上着上着同学们就会偷偷笑起来。当时,整个初一都盛行非主流,我有一个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她小学时转了学,到城里去了。她是我从小就羡慕的人,有一个漂亮妈妈,家里条件好,能买很多衣服,长得也清秀,关键是她身上有股气质,当时还不清楚,现在我想,大概是大姐大的气质,她在班里属于风云人物,而我大概是她身边最胆小的朋友,天天都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壳子里,怕别人看见我的自卑,殊不知把自己缩起来,就是在与别人说我是一个胆小自卑又懦弱的人。
初二的我在班里属于中间人物,位置中间、成绩中间、存在感也是在中间,那时候我会常常注意一个男生,他是我一个同学的男朋友(那时候流行早恋,在学生们中间,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因为初一时我跟在“大姐大”身边,学校里几个长得好一些的男生我都见过,而且有幻想过他们会不会喜欢我,可惜只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只有这个男生不一样,他曾经指着我和他的同学说我喜欢他,当时我一口否决,但其实他说对了一半,我对他虽谈不上喜欢,但总有些特别的感觉,或许是耳边总能从她女朋友的朋友那里听到关于他的事情的原因吧。后来他去了高中,我也升了初三……
我是陈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