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鬼的劍正面從我飛過來,沒能避開的我,只能閉上眼睛等著被刺穿身體。然而,等了數秒鐘,身體都沒有致命性的痛楚,而我被捉任以及大刀在頸上的觸覺卻消失了一般。
我頓時睜開了眼睛,看向地上,只見剛才捉住我的人躺在地上,頸……被公整的刺中中心。雖沒有很多的血流出,但是那個人的眼睛瞪著天空,充滿血絲,而嘴巴還是能動的,他還沒有死。
「啊!啊!」
他拼死要叫出來,可是天鬼的劍刺穿了他的喉嚨、聲帶,他就算怎麼努力也不能要說一句完整的話。這比直接刺穿心藏、頸動脈更加殘忍,留著意志,忍受傷口的痛,什麼也做不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鬼,為什麼把往死裡殺?他現在比活、比死也痛苦。」
「要是你想讓他安息,就自己動手吧!」
要自己動手?
我在現實世界,只是個黑客,做過最傷天害理的事,就是讓一個有錢人白白破產,但他罪有應得,我不後悔,也未曾因為他而做惡夢。如今,他叫我親手殺人,不是間接,而是直接,就算是想讓他得一個解脫,我也下不了手。
「怎麼不敢?」
「我……」
這不是剛才,進一個死人的棺木,不過惹到鬼魂,但殺一個還有生命的人,我真的不敢。
「要是他死,不然就是你死。」
天鬼留下這話,就用輕功往樹上去,他不打算再幫我一分。然而,周圍的人見老大被刺穿喉嚨,半死不活,本想找天鬼報仇,但只怪自身功力不足,而轉向我身上。他們是想一命換一命。
「既然殺不了九品劍客,殺他的同伴也一樣。兄弟,上!」
他們都拿著大刀朝我跑過來,四方皆是敵,我走不了。天鬼再不救我,我真的要死了。
「要是你殺了那個人,我就救你。」樹上的天鬼是全心要我殺人,我也只有兩個選擇:殺和被殺。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現在就死,你們最多也只是遊戲人物,是一堆數據。我是一個來自現實的人,就讓我自私一次吧!
我走過去,捉住沉重的劍柄,無奈我沒有勇氣看他的死亡,我只能閉上看,在他的頸上畫多一刀,割斷他兩側大動脈。
血朝天濺,彷彿要把明麗、雪白的月亮染成紅色……我看著天上的月亮,舉起了剛剛揮刀的手,眼中的手已經變成月亮的顏色、已經抹不掉了。
「風意,你還好嗎?」
我看向天鬼,他旁邊躺著的盡是血淋淋的人,沒有拿回劍的他,在我發呆的時候,就把剛才那群人殺了。沒有聲音、沒有慘叫,乾淨利落把人殺掉,實在太可怕了。
「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以什麼樣的心情?」
天鬼愣了愣,然後嘆了一口氣。他走到我面前,把手放在我肩上「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殺人後的心情,不必為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而內疚。」
到底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情?我不禁向他的面具伸手,卻被他狠狠甩開,他不想讓我知道他的真面目。
「你真是一個冷血的人。」
「對一個不認識、曾把刀抵在自己頸上的人,你也能內疚,你真是一個多情的人。」天鬼越我,拿起自己的劍,把它收回斗篷裡,準備要離開。
「你想多了,我沒有什麼內疚。害人的事,我以前也做不少,你別想多了。」
他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也沒有回我的話。本來我想問什麼時候能再見,但我覺得我跟天鬼之間,總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把我們拉扯在一起,相信不久之後就能再見,所以我沒有開口問。
*****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看著靜水宮宮主字牌,想了很多的事情。先是『無間』裝備,後是靜水宮,閻風意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沒想到你還真有本事,竟然把靜水宮的字牌也拿回來。」
「不是巧合,這本來就是閻風意的東西。」
「不過你就真的不好奇,為何閻風意還未死,但她的宮主字牌就在一個死了的呂未棺木中嗎?」
系統說的東西,天鬼也說過,不過就是跟他說了同一樣的話,要好奇的話,一開始就好奇夠了。系統記錄了所有劇情,它當然是會知道答案,但是一定不會告訴我。
「風意,你變了。」
「變了?」
「變得很冷靜,比之前更穩重、心思更細膩。」
可能真的是吧!這次的任務,真的改變了我很多。之後我可能也會繼續變下去,到底明天的我又會變成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