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陌生的男性聲音,從我身後傳出。本來我已經因來到墓地,心就特別慌亂,如今被他一嚇,我忐忑不安的心就更加跳得快。
「你是誰?」我立即轉身,眼前只見一個黑色斗篷,面帶奇特而好像在哪裡見過的面具。他離我非常的近,雙腳間也只有半步的距離。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將是這墓園中的一員。」
「你說什麼?」
在一瞬間,他揮出一道劍光,幸好我這副身體反應敏捷,躲過要害,但卻傷到手臂。
「居然能避開我的劍,看來你的實力也很高。」
他再次揮出一道劍光,而我卻連他的劍也看不見。這個人實力相當高,而我的實力卻是被封印,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系統,你能看出這個人的實力嗎?」
「這個人可是九品殺手,要是你跟他硬拼,恐怕會死無全屍。」
避過一劍又一劍的追殺,我的體力已經全得七七八八,再加上先前花時間在這墓地散步,我已經累得不行了。他要是再繼續揮刀,我就真的會如系統所說——死無全屍。
「我有什麼辦法?」
「你不是有『無間』裝備嗎?換上它,至少能擋到一時。」
「不行。」
如果用『無間』的裝備,就會被人知道五靈大陸中,有『無間』級別的人。身份暴露,相信會招來不少慕名而來的江湖人士,上門挑戰我,但我這個武力被封印的廢物,要應戰的話,死得比現在還要快。
不能用裝備,要怎樣才能自救呢?
「等等!」
我及時叫住,他才停下了揮劍的動作,一剎那,整個空間猶如停頓了一樣。眼中也只看得到他的劍鋒,這也是我與他見面後,第一次真正看清他的劍。
幸好我剛才大聲叫,才得以保住了性命。生死就在一瞬間,能在他的劍下存活,不禁鬆了一口氣,全身都使不上力,雙腳都軟癱了。
現實都沒經歷過,性命不在自己手中的時候。在這個世界,我就覺得自己的命根本不值錢,一時不留神,我便會死於非命。
「害怕了嗎?」
我猛然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世間凶險,與其被殺,不如死於自己的手更好。」
「哦?有趣。說吧!你是什麼人?」
「一點禮貌也沒有,想要知我是誰,你就應先自報家門。」
他沒有立即回答,這是我遇料之內,但他收起劍,卻是我意料之外。從一開始,就對我揮劍的他,不是應該要趁我失去還擊之力時,補我一刀嗎?
「我對殺你沒有興趣。你的反應很好,但還是沒法隱藏,你是一個無武力的廢物,死於我的九品劍下,只會弄髒我的劍。」
「什麼弄髒你的劍?我都沒說你的劍髒了我的眼睛。」
「有人告訴你嗎?嘴壞會害死人。」
不知什麼時候,我的頸子被他牢牢捉住。他所使的力氣,捉以讓我腳下騰空,而呼吸逐漸困難,差不多快要失去意識,他卻突然把手鬆開。
「咳咳!」我用力的咳嗽,並綬綬把頭抬起。明麗的圓月下,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更顯得可怕。他手握著我的性命,屢屢把我折磨到僅存一口氣,就停下手來,彷彿是在玩弄我一般。
「不自量力。」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將死之人不需要知道。」
他說我是將死之人,但經歷剛才,數次被拉到地獄的大門前,又被拉回去,我就知道我的性命還沒有那麼快掉了。
「你不會殺我。」
「看得很透,也好。我喜歡跟聰明的人做朋友。」他向我伸出手來,似是想拉我起身,只是在剛才的數分鐘間,他才打得我遍體鱗傷,現在想扶我,哪有這麼好心?
「我沒說想跟你做朋友。」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留下響亮的一聲「啪!」,隱約能見他的手頓時多了一片淡紅,這就當是報被折磨的仇。而我起來的時候,才想到一點,他這樣的人物怎可能會接受被拒絕?還要被甩手。
以防他又一次攻擊我,我只好跑得遠遠的,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一步一步的往他的視覺邊緣橫走,本以為他不會在意,誰知他甩一甩頭,那副熟悉的面具又一次正視我,把我嚇得要往天跳。
那白色為底,而眼睛瞪得大大的、鼻子厚大、口唇緊閉的樣子,真是愈看愈眼熟。這時,我終於想到了「這是『天狗』的面具,別以為換了個底色,我看不出是『天狗』來的。」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準備動手的行動,我才安心繼續保持這個友好的話題。
「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看到我認識的東西。」
「你說的話,我聽起來怎麼有點似是懂,而非真正懂?」
你當然不懂,因為你一個遊戲人物,編寫你的那個神秘人,怎可能有空寫多餘的東西?他一定是在某地方看到這個『天狗』的面具,而把他畫在遊戲中。
「你想多了。對了,剛才說要自我介紹的,不如我先說。我叫閻風意,是相府的大小姐。」
「原來你就是傳說中那位不能習武廢物。」
「誒?」
不能練武不行嗎?這個消息到底有多少人知?我可不想每次出門被說一次廢物,這樣的話我會受了精神創傷的。不過要是你們知道,口中的『廢物』其實是傳說中絕無僅有的『無間』武者,一定會愣住,什至連日後敢不敢習武也成問題。
我不禁偷笑,而他居然盯著我看……「你在笑什麼?」
「沒有,不過從你剛才所觀察,我的實力真的如大家所說,是不能習武的體質嗎?」
「不像。」
當然不像,因為我的體質是『無間』,可惜我的武功都被閻風意封印……
「好了,先不說我。我已經介紹了自己,是時候到你。」
「由始至終都是你一時興起,我沒必要也跟著自我介紹。」
這個人帶著一副威嚴的『天狗』面具,沒想到比我還耍賴,都有點鄙視他「既然你不說的,就由我來幫你取一個好聽的。你帶著天狗面具,那我就叫你『天狗』。」
「不要。」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不要?」
他再次亮出劍來,劍身的光澤勾起我被打時的獅苦,肩上的刀傷至今還忍忍作痛。我可不像遊戲能續檔重生,命只有一條,我是要保住的。
「大哥,冷靜一點。要是你有火的,我幫你吹吹,火滅了就不生氣。」
我說完,他好像更生氣,還有劍尖指向我的臉,難道剛才我說錯了什麼?
「好好好,不叫天狗,就叫……就叫『天鬼』好嗎?就跟大Boss一樣霸氣的名字。」
他把劍收起來,看來是很滿意這個小名呢!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大概是見命子還在、頭也在頸上。
然而,這只是暫時,寧靜的墓地將會有一個腥風血雨的晚上。這已經是倒數的階段,誰也阻止不了,距離『月色之夜』還有大約四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