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吞咽了一把口水,顾南深满不在意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拧过头来对她不紧不慢的说道:“躺下,先把药喝了。”
林姝没动,静静的看着他。仿佛那碗药就像一杯毒酒,下一秒就会穿肠入肚。她冷着脸,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空气都变了味。
顾南深难得的好脾气,再次哄道:“你乖一点,就能早点见到你母亲,手术会尽快安排时间。”
林姝瞪大了瞳孔:“你是不是打算用我妈妈要挟我?”她的质问让顾南深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你是在质问我?”
林姝怒道:“是,我是在质问你。你回答我,你想用我妈妈要挟我,是不是?”
“我说是又怎么样?”顾南深收回嘴角刚才上扬的弧度,冷峻的面容带着一股强烈的寒气逼人,他冷声道:“坐下,把药喝了,我不喜欢别人忤逆我。”
林姝看着那碗药中散发出来的热气,仿佛洒在她脸上一样灼热,空气焦灼的令人窒息。她控制不住的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卑鄙?”
顾南深彻底没了耐性,林姝的性子刚烈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想过此刻她正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卑鄙,这种感觉极度不好。
顾不上她此时的怒意,他原本平静的面孔也带着温怒,紧接着林姝看着他一口把汤全数喝进自己嘴里,然后猛地站起身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拽过去,一个巧劲将她带到他的怀里,以迅雷掩耳之势附身吻下。
短短几秒,药汤就已经全部灌进了她的嘴里,还是以这种如此令人羞耻的方式,林姝用尽全力推开他,随即气急败坏地抬起手甩了他一个耳光,“下贱!”
林姝用了十足的力道,顾南深的脸被打偏了过去,脸上落下一道红印子,巴掌印清晰可见。
林姝红了眼眶,顾南深余怒未消,她竟然这么讨厌他的触碰!右手用力一扯,一个旋转又将她拽进了怀里,毫不犹豫攫取住她的唇。
汹涌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林姝推搡着挣扎,他吻得却越发凶狠,知道唇腔弥漫出一股血液的味道,林姝才彻底睁开了他。
“啪!”有一个清亮的耳光落到了他的另一边脸上,这时脸上两边的痛感平衡了,但都比不上心里那股痛感。顾南深垂眸看见她眼眶通红,随即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白兔。
林姝用力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动,自己反而往后退了两步,“我讨厌你。”那一刻的顾南深心里又揪得老紧,他放在心坎上的人此刻说她讨厌他。
林姝从他手里夺过汤碗,毫不犹豫往他脸上一甩,顾南深没躲,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随即有鲜红的血液流下。看了林姝没少用力。
林姝看着木头一样的男人愣着没躲,顿时震惊无比,他明明可以躲开。顾南深寒气逼人地凑近她:“闹也闹了,摔也摔了,够了吗?”
林姝愤愤不平地瞪着他:“不够,我恨不得你去死。”刚才的愧疚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她就是讨厌他啊,他凭什么逼迫她,凭什么要利用她的母亲来要挟她?
“林姝!生气也要有个限度,别仗着我纵着你。”顾南深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像极了一头即将暴怒的雄狮。
让门外的佣人听了都心惊胆战。
林姝嘶吼,“谁需要你纵着?我不稀罕。”
他亦不甘示弱:“别人想让我纵我还不纵,也就你不知好歹。”
他靠近她,摁住他的肩膀,整个身子扑倒过来,将她压在床上,双目猩红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林姝干哑着嗓子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猛烈地挣扎让顾南深不悦的皱眉,随即低吼一声:“我没表达清楚么?我想你做我的女人,你听到了吗?林姝,做我的女人!”
“你做梦!”林姝扭过脸不去和他对视,“我死都不要。”他此刻像极了失控的老虎,随时可能将她生吞活剥,林姝怕极了他的眼神,恨不得立刻逃离现在这种如此尴尬的场面。
“说什么!”顾南深气得面色铁青,晃动着她的逼问。
林姝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那晚的欲火与愤怒,心里一阵慌乱,他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林姝惊悚的抖动着肩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干什么,你弄痛我了。顾南深。松手,不要这样。”顾南深不管不顾地撕咬着她的耳朵,恨不得啃入腹中。
林姝惶恐的推他,“不要,不可以,啊!”顾南深充耳不闻,他此刻急需平息他的怒火。林姝极具害怕下溢出了两行热泪,哭泣着道:“快停手,我害怕了顾南深,呜呜!”
“我真的害怕,别碰我,不准碰我。”
男人看见她溢出来的眼泪,慢慢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喘着粗气盯着她,眼里的情绪复杂无比,他撑着身板抽出身子,看着她害怕得蜷缩成一团,肩膀剧烈地颤动着。
她是真的怕他。是如此怕他。
而他刚刚差点控制又想对她用强,他用力狠狠砸了一圈墙壁,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凑过去拭去她的眼泪:“哭了?”
林姝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泪水还不断的往外流,顾南深站起身,“我不碰你,你也不准哭。”我心疼。
后面那句他没有加上去,只是转过身,毅然决然离去。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林姝才敢睁开眼睛,她刚刚差一点就保不住自己了,他暴怒的样子真的如此恐怖。
顾南深径直进了浴室。低低咒了一声:“shirt.”他居然差点又失控,情绪过于暴躁了,差点又伤害到她。
看来最近得让凯瑟多给他开几副药了,万一情绪再失控,又对她用强了怎么办。顾南深大家喷洒,冷水直流如躯体,水的冰冷让他平复不少,不行,不能对她用强,绝对不能。
林姝躺在床上,带她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才慢慢回笼思绪。不行,她不可以坐以待毙,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的,她不会就这么屈服的。
那个有狂躁症的男人,他休想就这么逼迫她。就算是只为了自己,她也要好好的把自己保住了,她才十八岁,尽管她的初-夜已经没有了,但那不是她的错。
半个小时后,顾南深从浴室里出来,淡淡的看了眼躺在床上失神的她,林姝也看到了他,两双眼睛视线相碰,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
林姝脸上很快又露出一丝丝厌恶的表情,顾南深对她下意识的动作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然后又转身大步离去。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林殊压着心里对他的厌恶,闷着头缩进了被窝。男人出了房,臭着脸色下了楼。
晚上的时候,林殊偷偷溜下了楼。她知道那个人出去了,并且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她的手机被收了,只能在一楼摸索着看有没有座机之类的。
说来也怪,那么大一个房子,怎么就一个人影都见不着。更别说是什么佣人仆人,而且那个人也不像是没钱的样子。恰恰相反,她总有这么一种直觉,某些人富可敌国。
林殊看着大门的方向,心里有些小九九,走过去打开门的时候,哼哼,真是傻眼。
“林小姐好!”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是怎么回事?还有,突然间从身后站出来的几个佣人又是怎么回事?
“林小姐,您是饿了吗?”其中一个女佣问。
林殊无奈地扶了把额头,“你们什么时候站出来的?”女佣颇为自豪的说道:“从您刚想出去的时候。”
“那我是不是要夸夸你!”林殊露出几颗白牙,有些汗颜。女佣没接她的话题,不点自红的嘴唇稍微蠕动了下:“林小姐,少爷吩咐了您您醒来就先吃点东西,我已经联系他了,他一会就回来。”
林殊咬着牙:“他回来干什么?”林殊惊呼,吓得女佣一脸的困惑:“难道您刚才不是在找少爷??”
林殊:找你妹啊找!老娘巴不得他这辈子都别回来。
林殊咬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找他?”女佣眨巴眨巴眼睛:“两只眼睛啊!”林小姐您跟我们少爷真是心有灵犀,前一秒少爷才打电话问您醒了没,下一秒您就在找她了。
林殊头疼:“行了行了,别一口一个你家少爷了,烦死了!”女佣眼里依旧泛着光芒,但是却默默闭嘴了,但又忍不住调侃:“林小姐吃醋也这么可爱!您跟少爷感情真好。”
“好你妹!”
“我……”
“行了行了,你别再说话了。”
佣人已经自顾自的拨通了电话:“老板,林小姐在等你。”
此时的顾氏集团,顾南深在看到那一条短信时突然眉心舒展,然后嘴角上扬,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散会。”
所有的高层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如果可以,他们一定要好好感谢那位让这个阎罗散会的恩人。
顾南深自从在林殊那里受了气,就拉着所有的高层开了整整好几个小时的回忆,这个过程臭着个脸,好像谁欠他百八十万一样。
这边,林殊真心为顾南深家里的佣人的智商担忧。
她真的怕她会被气死,也真是为她的智商堪忧。难道她看不出来她恨顾南深恨到想要杀了他吗?
女佣撇撇嘴,啊!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嗯,口是心非的女人要等着老板回来“收拾”她了,女佣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打了个满分,不愧是他。
看来老板这个万年老光棍终于有人来收了。
“诶,你们家有没有座机?”原本低着头的女佣抬眸,冲着她点点头:“有的。”女佣撇撇嘴,看吧,还说不想老板,这不是急不可待吗?女佣偷偷在心里憋笑,这位林小姐真是太有趣了。
“在哪?”她刚才找了一圈没看见。女佣伸手指了个方向,林殊看过去,视线落到那台老式电话机上,她刚刚是眼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