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口子的对话中得知,家里也丢失了一个孩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范守财在年轻时结交损友,又烟又酒的,还染上了一个不良嗜好就是好赌上两手。刚开始还好,赌瘾不是很大,在找对象的时候,被隐瞒了过去。
当时家境条件一般般的范守财,和梁善萍结婚几年后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可能是身体原因,7年来一直未能再生育。
几个月前,做泥水工盖房子工作的范守财没接到活计,闲了下来。梁善萍有事外出,就让他带7岁的女儿妞妞。在家里闷得慌的他带着女儿妞妞出去,来到经常溜达的公园玩。
在公园里,总有那么一些闲得要死的人在开桌打麻将或是打扑克牌,只要不下雨,几乎天天都定时定点的。然后旁边也总围着一些爱凑这热闹的人围观着。
范守财这一粗条的大老爷对照看小孩的事儿不怎么上心,看到有人在打牌搓麻将,心痒痒的他也参入到了围观的行列中来,让女儿自个儿玩。
结果他这么一驻看就沉迷了下去,看着还不过瘾,一直在等待时机,趁有人离桌时,立马加入到其阵营中来。这些牌友们对于志趣相投之人大都会是来者不拒,就怕三缺一。
真是玩物丧志啊!打了个天昏地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输输赢赢中,最后还把兜里的那点钱给输光,实在打不下去了,不得不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恋恋不舍地回看着桌面。
哪怕兜里再没有了一毛钱,如果人家愿意赊数,估计他还会继续打下去,心里还在想着:如果再让我打一盘,肯定能把输掉的钱翻倍地赢回来的。
在公园里打麻将的人相对来说较为善良一些,大多是为了打发时间之类的,会稍稍劝说上一句:小赌怡情,钱都没了,就回家吧。
确实打得头脑发晕的范守财,看到天色渐晚,再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想到也该回家时,猛然清醒,抬眼四周寻找了一圈:妞妞呢?好像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范守财在附近找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妞妞的影子,心里纳闷起来:一个7岁的娃,说小不小了,应该不会乱跑啊。怎么就不见人了呢?
又在公园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这时范守财才开始紧张了起来,不好的念头在心中腾起:难道被人拐跑了?可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啊……
忐忑不安的范守财着急得很,逢人就询问着,比划着:有没见到一个7岁大,穿着红底黑点连衣裙的女孩,扎了个马尾辫,身材瘦瘦小小……
然而问过的人都是摇头摆手,说没见过。这下可愁坏了这个太不尽心负责的父亲了,出来一趟把自家的娃给看丢了,可怎么交代呀?
没法交代的范守财焦灼极了,傻乎乎地又在公园的附近不停地寻找着。天色已经漆黑,还是没能找到女儿的他没有勇气踏进家门口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我还出去找你们,没找到,你们去哪呀?”在家里等急了的梁善萍一听到门外有动静,疾步走了过去打开了门,看到是范守财时一股脑子地唠叨了起来。
牵挂的心放了下来,再认真一看,没见到妞妞的身影,不禁疑惑,心再次着紧了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妞妞呢?”
范守财本来还抱着一丝的希望,也许妞妞自己跑回了家,结果一开门就是梁善萍的一通追问,把他最后的一丝期望给破灭掉了:妞妞根本就没有回家。
范守财的心越发沉重了,闷闷不语中。
“说话呀!妞妞呢?”梁善萍一看范守财神色颓丧疲惫,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放大嗓门责问着,语气里尽是焦灼。
“妞妞,她……”范守财知道躲不过,吞吐着。
“妞妞到底怎么啦?你快点说呀!急死我了!”梁善萍火急火燎起来,更是担忧极了。
“丢了。”范守财硬着头皮,吐出了两个字,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
轰的一声,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天一下子塌了下来似的,又像是一枚炸弹在耳旁炸开了,让人意识顿失。梁善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妞妞丢了!”懊悔极了的范守财大声地喊了一遍,把装不住的压抑情绪也宣泄了出来。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他身上了呢?就这么一个娃了……
“妞妞这么大一个娃,怎么可能说丢了就丢了?你干什么去了?”梁善萍不能相信这么一个事实,质问着。虽说妞妞脾气有些倔强,但还是说得听的。
“我也不想啊,我一个不留神,她就丢了,我也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虽然自责和后悔的范守财还在为自己辩解。
“一个不留神就能把娃给看丢了?我看你是一点都上心!是在哪弄丢的?”梁善萍责备的语气里是无尽的担忧,但再多的责难也无济于事,抱着一丝的希望,赶紧出去再找找。
……
没有停止过寻找妞妞下落的范守财夫妇也报警了,妞妞却像人间蒸发似的没有了任何的踪迹,就这样几个月过去,始终没能找回妞妞。
女儿妞妞走丢后,可想而知家里的境况无时无刻不处于悲伤哀愁当中,更是没有了一丝的欢笑。几个月后的一天,范守财去医院看病时,碰上了这么一档事。
在医院的停车场里,看好病的范守财来到了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见到了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也就是琳琳在伤心地哭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早已把脸给哭花了,很是害怕、彷徨和无助。
这医院对于她来说很大很大,就像一个永远都走不出去的迷宫,小脑袋时不时抬起四处寻望着:“呜呜……妈妈,你在哪呀?”
“小朋友,你在哭什么?”范守财走了过去关心问道。
“我找不到妈妈……”琳琳边抽泣着边回复。
“叔叔带你去找妈妈,好吗?”范守财蹲下身来帮琳琳擦拭掉伤心的眼泪,心里有所触动,想到了被自己看丢了的女儿。
不禁自责愧疚了起来:女儿啊,爸爸,真的很对不起你!没能照看好你,你现在在哪呀?是不是也是求助无门,在某个角落伤心地哭着。
“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吗?”琳琳抽了一下小鼻子,止住了眼泪,无辜而可怜的小眼神盯着范守财,他的话燃起了她渴望找到妈妈的希望。
兜兜转转中一路找来,其中也有好几个人见到她哭得伤心,却只是多看了两眼,最后选择了漠视,擦身而过了。难得有人对她关心,愿意提供帮助,她不能错失机会啊。
“当然知道啦,叔叔可厉害了。不哭,很快就可以找到你妈妈了。饿了不?”范守财也希望能尽一番力帮到这个无助弱小的女孩。
“嗯。”也许找了好久,也哭了好久的小琳琳肚子空空的,想吃了。相信范守财会是一个好人,迫切地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相信他是会帮自己找到妈妈的。
“跟我来吧,叔叔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好有力气再找妈妈。”范守财看着琳琳干涸的小嘴,疲倦的神色,很是不忍。
范守财骑着自行车载着琳琳从医院出来时,天空已是乌云密布,紧接着就下起了雷暴雨,这一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只好找了个屋檐躲躲雨。
在和琳琳相处的短时间里,范守财感受到她是一个活泼可爱又开朗的小孩子,嘴巴特别的甜腻,特别的喜欢。
刚开始还是蛮热心肠的范守财有想过要帮琳琳找回妈妈,却转念间起了要抱走这女孩的坏心思。恶劣的天气更是助就了范守财计划的实施,于是就有了昨晚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