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距离广阳郡并不算远,马车略显随意的奔波,也只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
原本这段路程只需要两三天左右,不过秋水非常直接的拒绝了大司命加速赶路的建议,执意的把这段路程的外号改成了“游山玩水”。
大司命从来都没有感觉过这些随处可见的所为青山绿水有什么好看的,甚至还不如让她杀几个人来消磨时那般的有趣。
况且这一路上的少司命一直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经常的看着一处风景发呆。
所以这五天游山玩水的日子与秋水先前的预测相差很大,直到他们已经走到了能够看到大海的时候,望着那无垠的海天一线,心中还是一团郁闷凝聚在心头,难以消散。
此时的大司命依旧在前面担任车夫的植物,看着旁边的大海忍不住眉头轻皱,侧过身来沉声问道:“天问大人,小圣贤庄位于桑海西侧,我们又何故要多此一举的绕道东侧,从临海进入桑海呢?”
“因为我喜欢海洋。”
秋水伸手拉开了门帘,探出头来,看向了左侧一望无际的大海,感叹着开口说道:“一路青山绿水,最终走向这让人目眩神迷的地方,难道你没有感觉到这是一种洗礼吗?”
大司命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随意的回答道:“只是无聊的浪费时间罢了。”
“看来我们两个的确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秋水也自觉无聊的摇了摇头,转过头朝着前方的右侧看去,他们已经距离桑海城的城墙越来越近。
桑海的构造与正常的城镇有着很大的不同,它西侧依山,东侧依水,这是天然的城防,所以桑海这座城市只有跟前的几处地方才有城墙作为进出的入口。
这也就导致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即便重军把守,桑海也很难被把控住,许多人都可以从山林之中潜行进出,也有轻功卓越的人从悬崖处谋生。
不过即便如此,因为桑海非常重要的文化地位与主要位置,嬴政和东皇太一还是将蜃楼的具体工作放在了桑海的临海处。
秋水一直都觉得这个决定除了位置的原因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嬴政想要压一压小圣贤庄,也就是儒家的势力和威风。
不过一眼望去层层叠叠仿佛梯田一般的桑海并不能阻拦住另一处吸人眼球的景色,那就是停靠在海边的蜃楼。
看起来足足有几十上百米高的蜃楼仿佛什么庞然巨物一般横在海面上,就像是在监视着面前的桑海一般。
大司命同样侧过头看向了蜃楼,忽然的开口说道:“月神大人现在应该就在蜃楼上面,东皇大人已经决定将阴阳家的本部搬迁至此,天问大人可要前去瞧瞧?”
“蜃楼就停在那里,还能跑了不成?不急,慢慢来。”
秋水随意的摆了摆手,目光却依旧放在那让人难以无法注意到的蜃楼身上。
既然阴阳家已经决定迁移,而月神也已经赶了过来,那么就说明焱妃也已经被他们押送了过来。
不过秋水现在可不准备见识见识这位绝美的女子,焱妃此人的性格与大司命差不多,更何况是被关了这么多年的她,恐怕除了她自己的女儿高月之外,她根本谁也不在乎。
谁都不会希望看见这么一个疯女人突然闯进来搅局,而秋水需要找到一个点,想办法把她放出来,来替自己把局势彻底搅乱。
不过此事显然并非现在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去那群蜀山弟子设立的店铺瞧瞧,这才以看风景为由,让大司命绕道桑海城东。
想到这里,秋水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会少白头的,他可不想英年早秃。
秋水随手放下了门帘,转过身坐回了马车,然后朝着旁边的少司命靠了过去,同时的开口说道:“还是少少最好了。”
少司命依旧是不留痕迹的离远了秋水半步,没有让秋水碰到她,然后伸手掀开了窗子处的帘子,双眼出神的看向外面的大海。
秋水侧过身看着少司命这副模样,不由得轻轻的摇了摇头,他虽然心中有些着急,却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又或者不开口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问题让秋水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自己那有些发涨的脑袋,最终还是没有吭声,只是平静的看着被窗外的光芒映射的愈发美丽的少司命。
马车在此时缓缓地减慢了速度,似乎是在有意的映衬着此刻的风景,让秋水能够更加欣赏眼前的秀丽。
不过秋水可不觉得大司命是这种有眼色的浪漫人,他转过身掀开了右侧的帘子,刚才还有些遥远的城墙已经近在咫尺,守城的士卒就在前方的不远处。
大司命转身掀开了门帘,看向了坐在里面的秋水,沉声的开口询问道:“天问大人,确定要隐藏身份进城吗?”
旁边的少司命闻言也停止了发呆,转过头来同样的看向了秋水。
“这是自然,不然会有许多的乐趣消失的。”
秋水一脸的理所应当,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继续的开口说道:“再说了,即便我们隐藏身份进去,不到三天时间内,会有各种势力的人上门来,可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大司命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帘子放下,然后驾驶着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城门楼。
旁边的三个士卒缓步的走了过来,严肃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然后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秋水和少司命,便送来了手,直接放行了。
在所有的城防之中,公认最难的岗位就是咸阳和桑海。
前者是国都,重要性不必多说,守城的士卒一个不小心招惹了谁,亦或者是犯了什么错误,恐怕第二天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后者则是因为多种复杂的因素,桑海是当今天下的文化中心,各式各样的人都在桑海进进出出,所有守卫着桑海的士卒几乎一刻都不能松懈,却也不能像在其他地方一样为虎作伥,显得十分唯唯诺诺。